第839章 危难相助

“世子,谢谢你,总是在我最危难的时候,赶来救我。”谌凌烟慢慢直起身子,偏离了那个怀抱,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

“你身子可有大碍?有没有哪里疼痛?”薛骁怀中落空,心里顿时也有些空荡之感,但并未深想,只关切她身子是否安好。

谌凌烟轻轻摇头,感激道:“能得世子这般的朋友,小好三生有幸。”

朋友?薛骁一默,一会儿后才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找出他,让他付出代价。”

谌凌烟摇摇头,眼睛里流露出坚韧与倔强,还有一丝决绝,“不,让我自己来。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知道他是谁?”薛骁有些惊讶。

谌凌烟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着,惊得“呀”了一声,脸瞬间通红。“世子……你先出去吧,我换套衣服……”

薛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别扭地转头,僵硬地起身挪步。

“等等——”一片翻箱倒柜声,薛骁却不敢回头。片刻后,一个小瓷瓶出现在薛骁眼前。

“我的婢女晕倒在外面,麻烦世子把这瓶里的东西给她们闻闻,不消一会儿便可清醒。”

谌凌烟刚准备跨出内室,碧儿和小尾巴便冲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谌凌烟宽慰道,“是世子救了我们三人。”

不待两人再问,谌凌烟截断了她们的话头,“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别让人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说罢脸一沉,“事情传出去对我们没好处。”

两人得令,脸色也是一凛,二话不说便动手收拾起来。谌凌烟徐徐走出了内室,看见薛骁负手站立在外室圆桌旁,似乎在想着什么,衣着单薄,浑身散发萧索之意,却有种遗世独立。

“喏,你的外衣。”谌凌烟有些局促地将先前薛骁覆在她身上的长衫还给他。

薛骁闻言回神,眼睛在谌凌烟脸上转了圈。谌凌烟的脸依旧红红的,倒冲淡了先前的苍白。伸手接过衣衫,手指不小心触到谌凌烟的手背,顿了顿,正欲缩手,不料却被反手抓住手腕。

谌凌烟奇怪道,“世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什么。”薛骁抽回手,将衣衫搭在身上,再细细地扣好衣扣。

“世子,请坐。”谌凌烟做个请的手势,自己倒率先坐了下来。

薛骁盯了谌凌烟一瞬,缓缓落座,似乎不经意道:“以后私下不必唤我世子。”

“那叫什么?”谌凌烟不解。

“就叫我……叫我……”薛骁一顿,“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谌凌烟点点头,真诚道:“今晚真的谢谢你。”

“不必谢我,你应该感谢自己。我住男厢最里面那间,恰好与你隔了一堵墙。幸好听见你呼救,才越墙过来。”薛骁淡淡道,“你知道今晚来人是谁?”

“知道。”谌凌烟咬牙切齿道,“是孟深良。也许是我上午到男厢出言得罪了他,他意欲报复吧。”

“你打算怎么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美眸闪过一丝狠决,“他在乎名利,在乎权势,我要让他死在他自己手上。”

“我可以帮你。”薛骁依旧话语平静。

谌凌烟感激一笑,又想到一事,面露疑惑,“与那人撕扯时,我看到他手臂有一个标记,似乎是哪个门派的……我怀疑是黑水门,你听过吗?”

“黑水门?”薛骁眼神有些异样,道:“你知道黑水门?”

谌凌烟不明所以,老实地点点头。

薛骁解释道:“黑水门是个隐秘门派,知道的人不多。就算说起,也不会直接说黑水门,而会找代号代替。”

“还有更多的讯息吗?”谌凌烟眼巴巴地望着薛骁。关于黑水门,一直是谌凌烟心中的一个谜,也是一块石头。多次特意寻访无果,让谌凌烟很是着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骁娓娓道来:“幻影盟是江湖上最大的隐秘门派,云集了顶尖情报人员和专职杀手。幻影盟下设两大门派,分别是黑水门和青狼谷,黑水门负责情报搜罗,青狼谷负责人口贩卖,如果其中有好的苗子,便会直接送到幻影盟本部加以培养,成为顶尖杀手。”

谌凌烟对这些闻所未闻,惊讶之余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之前念念不忘的谜,问道:“你可知有个棠贾商铺?”

薛骁瞥了谌凌烟一眼,道:“棠贾商铺,表面上是市场大中介,实际上也参与人口贩卖。但主要是做大宗生意,国外交易也不少。”

谌凌烟怔怔,半晌后才问道:“那幕后者是谁?”

薛骁摇摇头,“这个不得而知。棠贾商铺的主事者行事极其隐秘,听闻交易时都戴着铁面具,不知究竟是何人。”

“不过,幻影盟及其两大门派,都是江湖门派,怎么会混得皇宫里来?”薛骁思忖道。

谌凌烟凑近在薛骁耳边吐了几个字,便回了原位。谌凌烟脸上有些热,是靠近薛骁时沾惹上的,他怎么这么热?

薛骁轻轻扬眉,“是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朝廷命官,看来,这江湖势力是想渗透进朝堂了。”

谌凌烟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关于丽妃和肖、沈两位大人的事,却觉得薛骁有些异样。“你怎么了?”

薛骁摇摇头,以手抚额。

谌凌烟想起刚刚靠近他时的灼热,伸出玉手摸上了薛骁的额头。“啊,好烫!”谌凌烟大吃一惊。

薛骁苦笑道:“不碍事。”

“发烧是会烧坏脑子的,你怎么会发烧呢?”谌凌烟正欲起身的身形一顿,突然想起前夜薛骁跳河救自己,却为了不冒犯,穿着湿衣在船头河边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谌凌烟一阵懊悔。“走,到内室去,我给你配几服药。”

“没用的。”薛骁纹丝不动,神色虽异样,但不见痛苦。

谌凌烟知他忍耐过人,应是在硬撑,也不顾男女之别,拉着他起身,往内室走去,“你怎知没用?我虽医术不精湛,但对付这等头痛脑热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内室,谌凌烟让薛骁坐在软榻上,吩咐小尾巴取来药箱,便动起手来。

薛骁失笑,“你误会了,我并非有怀疑你医术的意思。而是……你这药或许对我真的没用。”

“什么意思?”谌凌烟回头看了薛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