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凌烟被他呛了,“行了,薛骁,不要婆婆妈妈。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错过。可我心中没有你。”
“有一种感情叫日久生情。”
“也有一种感觉叫两看相厌!”
“你对我两看相厌?”他冷笑,“你急匆匆地想逃跑,不过是怕在一起久了,你会爱上我罢了。难道不是?”
谌凌烟笑了:“你对自己真有信心。有信心是好事。”她越过他,回头说:“不过,换个人玩,我对情情爱爱没什么兴趣。”
“宁谌凌烟!”
谌凌烟不理会他,把牛羊都赶回去了。薛骁没有追来,可他的出现已经让她的平静有了裂痕。
她躲进帐蓬里,把头蒙到被子上。
星也进来问她:“你生病了?”
“没有。”
“那大白天地躲在床上做什么?”
“没事。”
“你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月以来的相处,让她谌凌烟和星也足够产生友谊。尤其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
“没什么,心里有点烦。”谌凌烟不习惯倾诉心事,很多事,她还是更愿意藏在心里。
星也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谌凌烟拉下了被子,见她坐在旁边发呆,问道:“你又出什么神?”
“我的肚子是不是大了?看得出来了?”
“有人问你这件事?”
“隔壁的大娘说我胖了许多。肚子快要藏不住了,”星也道,“他们一定难以接受未婚先孕的败坏行为。可能我就要离开了。”
“你大着肚子能去哪?”
星也讽刺地说:“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这句话,不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吗?“我们以往可以走遍天下,可你如今肚子里装个孩子,四处奔波不大好吧。”
“我也不想奔波,如果这里待不下去,就只能奔波。”
谌凌烟望着她:“如果孩子的父亲找来了呢?”
“他不会。”星也苦涩地笑一笑,“在高高在上的男人眼里,我们不过是一时的玩物,纵然怀了他的孩子,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唯一不缺的,是女人,和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谌凌烟一阵心塞。星也说得没错,世间有多少男子都是那样,四处留情,可又不能专情。她想起司辰,虽然不愿意将司辰划上那个人群里,但其实他本质上也是一样。
随着年龄增长,他身边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不管有多想他,有管有多少次曾经产生过薄弱的,回到他身边的念头,她都会用这个借口把念头打压下去:留着这最初的美好,在他身边越久,那些爱会变成恨!他们会变得面目全非!
至少到现在,她想起的都是司辰的好。当那些伤害占据了她的心,她能想起的,也许全是他不好的那一面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最后要走到两看相厌的地步,那该有多可悲呢?
第二天,牧场主人亲自来找谌凌烟。
“您回去吧,夫妻之间吵架原本平常,别让王爷久等了。”
谌凌烟怔愕地望着他,“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王爷找来了,他说是您是他的王妃。因为一时气他离家出走,”牧场主人恭敬地说,“已经好几个月了,您就原谅他吧,夫妻长期分居不是回事,本来没什么的,叫您这么离家出走,可就变成大事了。他那么有诚意地来接您,您就听话地回去吧。”
谌凌烟弄明白了。薛骁向牧场主要人,还说她是他的王妃!这个无耻的家伙!
“他人在哪儿?”
“在我的帐子里。”
谌凌烟怒气冲冲地到族长的帐子,发现令吉在里面陪着薛骁。他望着谌凌烟的目光古怪,但不敢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谌凌烟你来了。”
“薛骁,你出来,我们到外面说话。”
令吉诧异地看了谌凌烟一眼,眼里涌出失望。她可真是率性的姑娘呢,对王爷也敢连名带姓地叫。
薛骁配合地出去,两人驾了马,到远离帐蓬的一方草原。草长得很好很密,叶子上还有湿湿的露水。最重要的是,这里远离人群。
谌凌烟绷着脸,“你唱这一出是想要做什么?”
“你看出来了。”薛骁说,“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在这里待不下去,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我并不是非要在梁国待下去不可!”
薛骁驾马到她身边来,放软了姿态,“谌凌烟,跟我走。行不行?”
“跟你走做什么?”谌凌烟冷冷地睨着他,“嫁给你?露水姻缘?还是你也想要我当你的一把刀?”
薛骁眸色一深,“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涉险,也不曾想过利用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我走!”
“不知道!”
“我说过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她直视他的眼,“你的妻子,那就是王妃。你是王爷,你的婚事你做不得主!我与你门不当户不对另说,最要紧的是,我心中另有所属!”
薛骁额上的青筋隐隐现出来,看得出来,他动怒了。
他们僵持着。谌凌烟冷着脸:“谢谢你的厚爱,但是,对不起。”她打马要走,马的脚忽然一软,栽了下去。谌凌烟灵活地跳下马才避免了摔下去。
她怒瞪薛骁,他闪电般到她跟前,她抵挡,手臂撞上他的手,顿时肌肤一片生疼。他是铁打的吗?!
她以手肘撞他,用脚踢他,可他几个动作就让她生生地定住,动弹不得。他将她的手锁在身后,身躯贴上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谌凌烟喘着气,瞪他:“你想做什么?!要对我用强么?”
他的唇凑近她的脸颊,迷乱地碎吻落在她的脸上,她挺俏的鼻子,她的额头。谌凌烟奋力挣扎,忽然间薛骁就松开了对她的挟制,迅速地转过身去。
她看到他吐了,地上鲜血洒了一地。
她震惊,“薛骁,你怎么了?!”
他不再回头,大步走向他的马,“没什么。”
“站住!”谌凌烟箭步冲到他的面前,看到他的唇角血迹还来不及擦掉,他苍白的嘴唇。“你怎么了?”
他冷笑:“你关心么?不关心,就别假惺惺!”
她拽住他:“受了内伤?受了内伤不好好养着还到处逛,你有什么毛病!”
“我就是脑子有病,不然就是你对我下了盅!”他咳了一声,又有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