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方丈吗?是不是方丈?”不知为何,谌凌烟此刻突然紧张了起来。
方丈把她关在这儿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她吧?
听脚步声来的人还挺多的!
小火整个身体都挤在门缝处,小屁股撅得老高,一副恨不得把自己从缝隙里挤出去的架势,“……骁哥哥还没醒来呢!要是知道你们见了面,肯定要气死过去!”
“谁啊?你到底在说谁?”谌凌烟一把将它从门缝上扒拉了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到一影子由远及近的在靠近房门。
小火一溜烟的顺着她的衣裳攀上了她的肩膀,“羽辰沫啊!是他来了……”
“羽辰沫是谁?”
小伙无语望苍天,“他……”
话刚到嘴边,谌凌烟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缝处。
是方丈?
不对……
还有人?
“她真的在里面?”
“是的,皇上……”
皇上?
谌凌烟惊得瞪大了眼,透过门缝只能隐隐看到一抹墨色衣袍的影子,而那个方丈大师对着那身影表现得特别恭敬和谦卑。
他把皇上找来干什么?
是要给她定罪吗?
联想到早上被方丈抓现行的画面,谌凌烟脸色突然一阵煞白。
完了,完了!
帮不了莹莹他们,她自己要翻船了?
谌凌烟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扫过这间禅房试图找寻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躲哪儿?”
“柜子……”
“床底下……”
见谌凌烟一脸惊慌的样子,小火很是不解,“女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躲什么呀?”
“皇帝都来了,肯定是来治我罪的,不躲难道等死吗?”谌凌烟像只无头苍蝇似得来回打转。
比起她的慌乱,小火倒是一脸的淡定,“放心,他不会杀了你的!”
“你又知道了?”谌凌烟不以为然,放眼整个禅房,唯一能躲人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床下了,“……那方丈大师肯定是通报了皇帝,不然怎么把我关起来?哎……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应该早点跑的!”
现在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
“不要慌,他不会杀你的……”这一点小火还是可以保证!
然而……
谌凌烟却听不进去。
就在她的一只腿刚一伸进床下,还没来得及将整个身体塞进去便听到门锁被打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凌烟?”羽辰沫率先推门跨了进来,在看到那个半截身子已经探入床下的某人,他的心情可谓是相当复杂。
在得知她出现在红崖寺时他最初还不敢相信,毕竟……
一个死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活过来呢?
起初本以为是长得像她的人罢了,在知道薛骁也来了红崖寺时,他才坐不住打算来看看。
听到声音,谌凌烟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乱动,生怕听到那句“拖出去,斩立决!”
空气凝固了几秒,羽辰沫缓缓上前了一步,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凌烟?是你吗?凌烟?”
“喂,女人,叫你呢!”小火坐在她的肩头,转头看向那个站在屋子中间的某人。
仅仅只是三年没见,羽辰沫的变化竟然是如此之大?
在它印象里羽辰沫始终都是一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没什么主权的人,否则的话……
当年他就应该阻止谌凌烟跳下城墙。
可是今日一见突然就颠覆了小火对他的印象。
他身形伟岸,目如寒星,一袭墨色衣袍裁剪得体,袖口和领间的镂空刺绣精美且别致,腰间别着一枚剔透的玉佩,随着微风的灌入,衣袍微微在翻动,上面隐隐可见还有祥云暗纹在流动。
夕阳的光洒在他身上五官看上去更加立体完美,仅仅只是站在那儿,浑身都散发着犹如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
这还是当时它看到的那个羽辰沫吗?
怎么三年没见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那抹背影,羽辰沫再次走上前了一步,一个“青”字刚含在口中,某人突然惊慌转身跪在他的面前,急急道:“皇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偷灵石是有原因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放过我身边的人,我仍由你处置……”
要是治罪的话,她最怕的就是会连累薛骁!
这个一心陪着她迁就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的人!
谌凌烟深埋着头,心跳得异常的快,看到那抹身影在逐渐向她靠近时,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了,“……皇上,我……”
话刚出口,她的肩膀就被一双手给扣住,随着一股力的带动,她缓缓站了起来,不知是她自己在抖还是她错觉了?她总感觉扣住她肩膀的两只手在微微颤抖。
这皇帝是抽羊癫疯了吗?
她心里泛着嘀咕,却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看着那张记忆中的脸,羽辰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了!
这三年来他每一天都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
他恨当时的自己太过软弱保护不了她,恨自己最后连她的“尸体”都留不住。
羽辰沫颤抖着双手,眸子里的狂喜远远大过了惊愕,他缓缓抬手将她的下颚微微抬起,对上那双怯怯地眼睛,没容谌凌烟反应,下一秒便被他给狠狠地拉入了怀中。
“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凌烟……”
“凌烟……”
哇!
这家伙是铜墙铁壁做的吗?
这样令人窒息的拥抱,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等等……
这画面怎么感觉略有几分眼熟呢?
当初她从墓里出来遇到薛骁的时候跟现在的画面好像差不多的?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薛骁当时忍住了没有强行抱住她,只是她当时还是感觉到了薛骁眼中流露的炙热情感。
谌凌烟有些懵逼,这打开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一股力给牢牢禁锢着,耳边不断响起自己的名字,“凌烟……”
“……凌烟!”
一声一声,带着些许哀伤和兴奋!
羽辰沫眼里是难掩的激动之情,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奈何有一双小手始终不安分的挡在他们中间,终于……
谌凌烟使出吃奶劲儿总算挣脱了他,眸子里有些慌乱,刻意跟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你干什么?你……你可是皇帝,这样欺负人的?”目光扫向堵在门口的一行人,还有几名带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