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小太监一刻也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便跑出了乾清宫,一张脸吓得惨白。
薛骁守在床边不断尝试着给她输入真气,某人却是愣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凌烟……凌烟,你醒醒……你醒来看看我好吗?你到底怎么了?”
“凌烟……”
小火站在床头,黑溜溜的眼睛来回打量着谌凌烟,“骁哥哥,你别急,说不定那帮庸医有办法呢!”
看着那张煞白的脸颊,薛骁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不着急?
麦芽站在旁边没敢说话,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处于蒙圈状态,俨然还没从羽辰沫是当今皇上这个设定中反应过来。
这个遥远不可及的人如今就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感觉太不真实了!
就好像在做梦!
“啊!”麦芽突然一惊,“遭了……”
薛骁狐疑望过去,只听她说了一句,“……琴和伞还在寺里呢!”那可是哥哥最喜欢的一把琴了,她一定不能弄丢的!
话音未落,小火冷不丁的接了一句,“你那伞现在已经没什么价值了,要不要都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什么价值了?”麦芽愠怒着看它,伸手刚想要抓住某鼠,小火灵活的身躯一蹦,转眼便蹿到了床的内侧离她远远的。
“本来就是,你以为你哥哥还在伞里啊?傻不傻?你哥哥他……”
没等小火说完,薛骁一记厉眸便投了过去,打断了它的话,“没事,到时候派人再去寺里取就是了!不用担心!”
有了薛骁这句话当“定心丸”,麦芽明显平复了很多,瞪着床内侧的小火挥着拳头警告着,“你要再敢说我哥哥的坏话,我打死你!”
“略……”小火对着她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要真动起手来,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羽辰沫拧着一个连帽子都没带好的太医急急忙忙便闯了进来,“快,快救人,快点……”
原本已经熟睡的某太医在得到旨意后慌里慌张地就被太监给“请”了过来,本以为是羽辰沫出了什么事儿弄得乾清宫人心慌慌,谁知……
竟然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人?
就在他狐疑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引起皇帝如此大动干戈时,目光正好看到了那个站在床边正朝他看来的熟悉面孔,“荣王?”
虽是三年未见,可太医一眼便认出了他。
当年薛骁领兵攻退了多年以来扰乱边境的敌军,一度成为全国上下拥戴的对象,因为如此,他成了唯一一个异姓王爷。
“太医!”薛骁微微点头,为他让出一个位置来。
当太医看到床上躺着的某人时,他的脸色甚至在某一瞬比谌凌烟的脸还要苍白。
这……
这是她吗?
见太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羽辰沫上去就是大吼一声,“柳太医,你搞什么?让你看病,你愣着干什么?”
“哦……哦……是,皇上……”
柳太医回过神,吓得连忙将随身的药箱给打开,并将把脉的手垫给塞到了谌凌烟的手腕下,上面又搭上了一层薄薄的丝巾。
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柳太医的眼神下意识的望向了薛骁,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禁问道:“老臣斗胆问一句,这位姑娘是……”
“谌凌烟!”
听到这三个字,柳太医眼睛都瞪大了,声音有些颤抖,继续道:“……是……是丞相府的千金?”
他学医这么久虽然也见过死而复生的例子,可是……
像谌凌烟这样死了三年还可以……
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柳太医满眼的不可思议,脑子里一团乱麻!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
三年……尸体早已经该腐烂了!
难道说……
她当年没死?
柳太医始终都不敢朝死后三年复生的可能性去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她并没有死!
见柳太医双眼出神望向了一边久久没有说话,羽辰沫再次怒喝了一声,“柳大人——”
“啊?”
一声震怒将柳太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耳边再次响起羽辰沫的震怒声,“凌烟到底怎么样了?你看了半天,说话呀!怎么样了?”
没容柳太医回应,另一批被太监临时抓来的太医们纷纷冲了进来跪了一地,“臣等参见皇上——”
目光落向那一众太医,柳太医躬身上前略带迟疑道:“回皇上,从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不妥呀,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在微臣看来王妃只是太过劳累!”
听到这个答案,羽辰沫恨不得把他压到谌凌烟的面前,狠厉道:“人都没醒,你跟朕说劳累?”说着,余光瞥向了身旁另一众太医,怒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看病?治不好她,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此话一出,众人惶恐至极,一拥而上堵了个水泄不通!
但是……
在察觉到他们所要诊治的病人是谌凌烟时,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复杂之色。
惊愕充斥着他们的瞳孔。
在一阵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后,羽辰沫再次出声问道:“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
太医们个个面面相觑,半晌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朕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以前这些个太医个个医术精湛,怎么今天换在谌凌烟身上就不行了?
“嘭——”
一声碎响!
原本放在柜子上的花瓶被羽辰沫伸手一打便在地上开了花,与此同时,一众宫人、太医吓得纷纷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朕息怒?你们……你们都什么意思?”羽辰沫怒指着面前的几个太医,气得咬牙,拂袖,怒道:“……以前你们逼死了她,现在……你们都还不肯救人是吗?”
“……请皇上息怒!”
羽辰沫顺手揪起一个太医的领子,眼神逼视着他,“你说……她到底什么病?能不能醒来?说——”
看着那双盛怒的眼睛,太医浑身都在发抖,冷汗连连,就连声音也在颤抖,“回……回皇上,她……她脉象平稳,不像是……”
“你的意思是她在装病了?”
他可是亲眼看到她痛到晕厥的,怎么可能是装的?
“臣不敢,臣不敢……”
“不敢?”羽辰沫眼里充斥着血丝,浑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息,他松手一推,太医跌坐在地,随后又赶紧跪好,大气都不敢出,“……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你们不是一个个都逼着朕杀了她吗?你……还有你……你……你……你们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