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绑死一起的蚂蚱

用文件袋包裹装着,有长有短,梁媛解开封口将东西一并倒出,除了一些资料还有相片和一封面上写着‘给宝贝女儿’的信,是梁父的字迹。

梁媛急切拆开。

——宝贝,初自见你时在老挝,那时候你都没会走稳路,身上脏兮兮的像森林精灵。看到这句话时,你应该也猜测到了。

是的宝贝,你不是爸妈亲生的。我精子存活率低跟你妈妈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去老挝旅行前打算回国后跟你妈妈离婚,却没想到在老挝那荒无人烟的马路上遇到你……

我的小精灵,爸爸以前以为你是被遗弃的,后来才发现当年捡到你的那个地方发生过一次重大的绑架案,涉及人员过多,而寒家参与其中。

我调查过,初见你的附近和周围都没有人弃婴,而那件事情过去久远又被寒家有意压着,爸爸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寒家是否知道,寒家是否是那件绑架案的主谋。资料是爸爸这些年查到的,不管你在什么情况下看到这封信,你都要坚信爸爸爱你,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将信放下,梁媛急忙翻看资料和照片,最后看到那张亲子鉴定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紧攥着亲子鉴定单,苍白的面色挂着泪痕:“您们也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铃铃…”手机铃声打破屋内的寂静,是寒相臣,距离他之前打电话过去了四十分钟。

“我在门口。”

梁媛怔忡:“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她急忙将沙发上的资料收拾好,放到自己卧室的抽屉里,和录取通知书放在一起。

房门关上,她边擦着泪痕平复情绪边过去开门。

门外的寒相臣正要敲门时,房门适时被人打开。他怔了怔,尴尬的收回自己半空的手同时迈了进去边掩饰尴尬边打量房子。两室一厅,虽然老旧但很整洁像是刚搬进来。

梁媛看寒相臣不见外的走来走去,蹙着眉头看他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毕竟寒相臣再不乐意也是开车四十分钟过来接自己。

寒相臣转身过来正要说话,注意到门旁的小行李箱,嗤笑:“带这点东西是打算将寒家当酒店还是现在老头子面前装可怜?”

梁媛愣怔,走过去拉起行李箱的同时笑着反问:“你说呢?”

并不是寒相臣说的那样,而是八个行李箱里面装的几乎都是梁父梁母生前的东西,属于她的,在卖掉这个房子前能扔的能卖的,她都处理了。

寒相臣走近她,俯下身来跟她对视,眼里带着讥诮:“其一是不可能,你巴不得进寒家,其二恐怕不如你意,老头子明天才出院,要想装可怜还得让他看到才行。”

梁媛闻言故作吃惊:“是吗?”

“那寒少可以通融我一下,让我明天再过去呗,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无辜的眨着眼睛撒娇。

不知是因为梁媛服软还是自己不会让梁媛如意,寒相臣心情愉悦:“你不高兴就是我最高兴的事,你觉得可能?”

他提起行李箱走在前面,感觉到手上的重量估计都没装满,心里对梁媛义愤填膺,真是无孔不入。

梁媛深深的望着自己住了五年的房子一眼才锁起追上寒相臣的步伐。

老城区没电梯,楼梯过道是声控,没亮前还有老鼠窜过,寒相臣黑着一张脸到车上都没好。

梁媛见他这副嫌恶的模样,感叹:“这地方旧了点,但好在地段好。”

“说来还得感谢寒少你。”

寒相臣正准备启动着车,闻声询问:“什么意思?”

“托你提醒,你爷爷今天送的。”

寒相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早上自己的讥讽人家当成善意提醒得了好处,这是在讽刺自己。

“老头子就送这么个破房,也只有你这种人当宝。”他讥讽了句。

梁媛笑得人畜无害:“是嘛?可你爷爷说这快被拆迁了。”

车子启动,寒相臣的冷笑:“有我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可能拆迁。”

梁媛笑了笑,别看脸望向窗外。进了寒家,她必须马上打听当年的事情,还要找到爸爸车祸的肇事者,查查这两者会不会有联系,毕竟寒家守着当年的秘密,爸爸查到了些。

……

寒苑,坐落二环富人区,与刚才梁媛从里头出来的地方一南一北,相望B市部分著名建筑物,在这寸金寸土的地方占地几万平方。

五米高的黑色自动感应大铁门敞开,车行驶而进,开了差不多十分钟在一幢采用半巴洛克风格的大别墅门前停下。

寒相臣从车里出来,正准备进门,迎面来的寒若仪见他一个人疑惑:“相臣,媛媛呢?你不是去接她了吗?”

“姑姑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们两个,媛媛呢?”她又问。

寒相臣正要说在身后,转身回去时才发觉人还在车上。寒若仪也看到了梁媛,她望向寒相臣:“怎么不把媛媛抱进来?怎么当人老公的。”

到了却不下来,肯定是睡着了。

“又不是我乐意想跟她结婚。”寒相臣低估了声。

寒若仪无视他的话催促:“快去,虽是夏天,但睡熟了醒过来吹到风会感冒。”

寒相臣皱眉,衡量梁媛感冒可能会麻烦到自己和抱她一次性解决,他选择了后者。

刚拉开车门,梁媛突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眸里带着极重的悲伤和难过望着他。

寒相臣心口没由来的颤了颤。

焦距回笼,看清楚眼前的人,梁媛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做了梦,她别开视线,用手捂着额头。

“媛媛。”寒若仪见两个人没动作,边唤人边朝着她们过来。

梁媛闻声抬眸,看到走来的人,才知道已经到了寒家。

她放下手,暗暗调整情绪准备下车,见寒相臣还站在跟前,她迟疑。

“寒少是想抱我进去?”她轻挑着眉,眸里带着戏谑,仿佛刚才的画面不过是旁人的错觉。

寒相臣回神,对上她的目光带着嘲弄:“你觉得可能?你多坐会我的车,我都怕这车跟你一样低俗。”

“那你还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