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里?”君临焰关切道。
柳伊雪看着房梁顶回他,“到了北齐王都,不过我没进宫,先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知道柳伊雪看不见,但是君临焰点了点头,“好。那你之后要小心。”
“恩,放心,我有分寸。”
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其实柳伊雪一直在等着他说话,她知道这家伙还有话说,但是突然就扭捏起来了。
她就想知道他到底扭捏个什么劲儿。
而另一边的君临焰却是在等柳伊雪说话,他认为她肯定还有些话要跟自己说。
结果两个人就这么耗着,最后柳伊雪打了个哈欠,“没其他事我就睡了?”
“等等。”
君临焰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你就没其他话跟我说?”
柳伊雪乐了,“嘿,你想我说什么?晚安?还是过几天再见?”
君临焰知道她就是在逗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轻咳了声,“就是我想听的话。”
柳伊雪憋不住笑了,说道:“好吧,好吧。听好了,我……”
君临焰的耳朵瞬间竖起,期待着她后面的话。
“我……睡了,晚安。”
然后传音就结束了。
这符纸只能用一次,用完就没了。
君临焰气哼哼地想用另一张,但是记起柳伊雪叮嘱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别用,所以只能气闷地躺床上。
这边,柳伊雪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真睡着了。
次日天微微亮,她就起床了。
柳伊雪先是在城内四处游走打听,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街上人多,柳伊雪去了客栈,点了些吃的。
可她话刚一说出口,店小二就笑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这时柳伊雪才注意到,她的口音跟着店小二的不太一样。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离国的,只点头应道:“是。”
店小二又乐了,“姑娘,可要我推荐你几个菜?”
柳伊雪想了想,偷偷地朝四周扫了眼,点头说道:“好啊。不过我一个人吃的不错,上两个菜就行了。”
“得嘞,您请好儿吧。”
没多久,菜就上桌了。
店小二服务得特别周到,一直不停地跟柳伊雪介绍菜色。
柳伊雪听得津津有味,但她就是不动筷子,店小二问道:“姑娘听我说了那么多,怎么就不吃一口呢?”
柳伊雪拿起筷子,在菜盘里挑挑练练,最后只夹了一块肉到碗里。
就在店小二以为她要吃下时,哪知柳伊雪又把筷子放在桌上,连连摇头。
“姑娘这是怎么了?”店小二不解地问她。
柳伊雪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样菜是挺好的,就是把……你们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店小二颜色忽然发狠,讥讽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伊雪摊了摊手说道:“意思就是……下毒的手段太明显了。”
轰——
客栈大门突然紧闭,店内的食客好似习以为常,只顾着自己的吃喝,眼睛却是看好戏一样的往柳伊雪的桌子放心瞄。
柳伊雪见这架势是要对她来硬的,但她毕竟身在他国,这么一闹腾势必会引起注意。
可转念一想,她是谁?这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柳伊雪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们,“怎么?欺负外乡人?”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冷冷一笑,“呵,外乡人?怕是敌国的奸细吧。不够你这个奸细也太没常识了,谁人不知,北齐的口音去诸国完全不同,就算的边境之间也不一样。你分明就是南鸣的!”
柳伊雪心里一个哟嚯,失策了,这些小细节她应该跟君临焰问清楚的。
不过既然对方认为她是南鸣派来的细作,那就南鸣吧,反正她对南鸣没什么好感。
于是柳伊雪哼哼了两声,“所以各位想怎么?把我送入衙门?”
掌柜的搓了搓手,“送衙门,那赏钱不就他们得了吗?自然是直接把你送去太子府。”
太子府?
这倒是挺好的。
“现在就送?”
在座的人,被柳伊雪这个话给听愣住了,这女的好似很想快点儿被送走啊?
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柳伊雪还是装作要跟他们拼一拼的架势,说道:“呵,那还是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掌柜哈哈大笑,“一个小丫头,还真以为你能翻出天了啊,来啊。”
一声令下,正常食客统统往边儿上贴,店小二和几个伙计,一起撸起袖子,抄起家伙朝柳伊雪攻去。
这些开店的,竟还是练家子的。
柳伊雪故意放了水,在刻意与他缠斗了一小会儿就败下阵来。
掌柜的大笑道:“你刚才不是还挺横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说话了?你南鸣人可真是够蠢的,派个细作都不会,全是破绽。来啊,把她绑起来,送去太子府。”
这就这样,柳伊雪被绑着送到了太子府邸的地牢里。
“进去!”
被人硬推着进了牢房,柳伊雪说道:“可不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
牢头理也不理他,只顾着跟掌柜的说话,“去吧,找人领赏。”
柳伊雪觉得有些奇怪,她根本就没见着太子,而是直接被人从小门儿里带来了这里。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并非只有她一人,其他几个牢房也关着几个男人。
牢头用棍子,敲了敲牢门,“老实点儿,等会儿太子来了,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柳伊雪再次说道:“那可以帮我解开绳子吗?”
牢头没理,直接就走了。
待确定牢头完全出了地牢后,柳伊雪奋力一挣,那绳子就跟面条似的开了。
活动了下手腕,柳伊雪朝对面的人问道:“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面的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得跟坨泥一样,皮肤上还有这结痂,一看就是用过刑的。
男人趴在老门边,声音嘶哑地说道:“快走,快走。”
柳伊雪笑了,她被关着,怎么走?这人怕被刑法折磨傻了。
那男人又哭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细作啊,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只是个农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