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折磨吗？
苏可想应该是这样的，在她的漫长的梦境之中，唯一铭记于脑海的词语就是这个。原来楚星沉果真是为了折磨她才这么对待她的。
让自己沉溺在他构造的幻境之中，弥足深陷，然后再狠狠的把自己推开。捧上云端在坠入地狱，还真是只有楚星沉才能做出来的事。
她晕倒在了楚星沉怀里，并没有看到楚星沉焦急的脸。
苏可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牢之中，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水滴砸在地面上的滴答的声音，整个空间安静的要死，好像只有苏可的呼吸声。
她像曾经一样匍匐在地上，很久没有体会过的痛苦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突然响起了石门拖动的声音，苏可忍者痛苦抬起头正好看到楚星沉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狼狈地趴在地面上的自己满眼都是讽刺，他一步步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可的心上一样。
“师姐~”楚星沉的声音像极了撒娇一样的。
苏可缩了缩身子，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吗？还是这一切才是梦？
“你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个境地。”
司命的声音很淡，周围的场景也开始一点点地变换，从地牢渐渐的变成了云端，而楚星沉也消失不见了。
苏可环顾四周，突然间发觉自己的身体很轻，仿佛可以飞起来，她从地上站起身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命。
而苏可的身后多了一棵上面满是红色丝绦的树，树木高耸却有些曲折，丝绦之下满是一些红色的牌子。
“永远不要忘记你到底是谁，你的命运永远都把我在自己的手里，”司命说道，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苏可身后的树，“我以前似乎能窥探出你的一些命数，但是现在你的命运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到底是谁？苏可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后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树。
“这是姻缘树，里面有着很多人的姻缘命数，而你的，”司命指了指一处盘根错节的树梢之上那有一个交错的姻缘牌，“就在这里。”
苏可看着这样异常严肃的司命，脑海里面似乎有很多问题却又无从问起。
司命叹了口气，说了句，“一切就交给你自己吧，主生死主寿命，但是我却参与不了你们之中的任何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故事的走向，也不能告诉你这其中的结局或者各种关系，你只能靠你自己。”
苏可点点头，悲凉的笑了笑，“不过都是再利用我。”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眼角有些湿润，她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姻缘牌，喃喃自语道，“不过都是在利用我罢了。”
苏可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她抬起头，只看到昏黄的日光从窗户的边缝里面照进来。
她想伸出手揉一揉酸疼的额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苏可一脸的诧异，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楚星沉。
他趴在床侧睡着了。
可是他现在又装成这样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很清楚了，他不过是想要折磨我罢了，他杀了薛子翊杀了傅余年，不过都是想要折磨我罢了。
苏可头疼欲裂，这个观念却也分外清晰。
“你醒了？”
感受到了苏可的僵硬，楚星沉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醒来的苏可眼底不免有些许的欣喜，他抓着苏可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苏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楚星沉看着这样的苏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抓着苏可的手更紧了。
他本想等苏可喊疼就松开手，结果知道苏可的手被抓红了苏可都没能跟他说一句话，他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
“还疼吗？”
楚星沉说道，伸出手想要去碰苏可的脑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整个身体超后面移了移，整个人几乎都靠到了墙上。
苏可变了，她觉得自己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她恨着那个杀死了她的两个朋友的楚星沉，也恨着这样的自己。
无可反驳，无法拒绝。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变得太过于渺小了。苏可缩了缩身子，把自己的头埋在颈窝里，整个人看上去弱小而无助。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楚星沉问道，看着苏可的脑袋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心疼，他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她的头，但在即将触碰到苏可脑袋的时候缩回了手。
“你到底想怎样？”
一句话让楚星沉僵直了身子，抬起头时正好看到苏可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而那眼神却让楚星沉感到陌生。
苏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失望、绝望和不能言说的愤怒交织在那双眼睛里面。
他一向自以为了解苏可，苏可是最藏不住事的，最起码她的眼睛清澈透亮，多少情绪都会写在里面。
只是现在她对自己应该已经足够失望了吧，自己好不容易维系的关系也就这么一点点的被自己摧毁了。
楚星沉心里面有些闷闷地疼，他看着苏可的侧脸，皱起了眉头，“我想怎么样？呵呵，我能想怎么样？我不过就是想要折磨你。”
苏可一愣，低低地笑了几声，“果然是这样。”
“嗯，”楚星沉别过头，忍住了心头的酸涩，“你以为我怎样？我真的会喜欢上你？苏可，你傻不傻，我们可是宿敌，不死不休。”
苏可一愣，又低低地笑了几声，眼却红了一圈，然后就有别过头，再也不看楚星沉了，头撕裂一样的疼，她几乎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几乎都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楚星沉看着她这副样子皱紧了眉头，连忙关切地问道，“师姐，你怎么样？脑袋很疼吗？我去给你……”
苏可皱起了眉头，咬着牙说了句“我没事。”，便再也不打算搭理楚星沉了。
以前是她太傻了，居然会以为楚星沉会喜欢上自己，昨夜也是这样，也不看看楚星沉是什么样的人就知道瞎说话。
害得她……差一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