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凛拿起围巾的那会儿,韩可是卯足了劲儿的准备折腾他了,比如继续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他,是不是压根不在乎他准备的礼物等等问题。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送命题,不?论白凛怎么回答他估计都能被揪出错处来,韩可已经想好了一会白凛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的时候要?怎么挤兑他。
然而,韩可没想到的是,他酝酿了一肚子的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被率先质问的人却成了他自己,而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的人也成了他自己。
韩可:“......”
不?得?不?说,韩松原绝对是“越活越小”的典范,虽然大事不?含糊,但是小事上面特别能“抠细节”,总能找点事情来自己气自己,还气的特别真情实感?。
比如前不?久卢秀玲夸了两句目前正当红的某男星,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这小伙子挺帅的”之类的话,认为自己还年轻的韩松原听到以后就坐不?住了,当?时就跟卢秀玲闹上了,最后还是两人躲房间里让卢秀玲足足夸了他俩小时才消停。
韩松原出来的是因为夸赞而满面红光,而绞尽脑汁想词儿的卢秀玲也萎靡不振,当?时看到韩可,卢秀玲的第一句话就是:“可可,妈妈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说一句话,要?用一万句话来偿还!”
但到底是爱,韩松原的“小肚鸡肠”还能是夫妻俩培养感情的契机。
而事关韩可,这样的事情就更多了。
小到跟白凛一起玩没注意到他回家,大到吃好吃的不?带他,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因为是韩可的事情,儿控韩松原就跟天雷勾地火似的,一点就着,比如说今天。
韩松原满脸委屈地看着韩可,等扭头去看白凛的时候,主要是看白凛手上那条围巾,眼神就猛然变得凶恶起来,从委屈巴巴小黄鸡一秒变成口喷怒火的愤怒小鸟,差别待遇旁人一眼就能看清。
“凭什么爸爸没有?”
面对韩松原的质问,韩可能怎么回答,难不成直说他只是为了给白凛准备生日礼物,压根没有想过要?给他也准备一个?
韩可不敢,要?是他真的这样回答,怕是要不?了几秒钟韩松原就该气急败坏地跑回家,一边哭一边变成气鼓鼓的小胖啾满地打滚了。
韩可有些头痛:“爸,我今天晚上就给你织一个好不?好!绝对不拖到明天!”
这会儿卢秀玲也在旁边劝他见好就收,韩松原得?了个准信,哼哼唧唧地同意了,就是看白凛还没和好脸色。
韩松原:狗东西,刚刚同情你同情早了!居然敢独占我家可可织的围巾,果然小兽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无辜被瞪的白凛:“……”
如果说他追求韩可的路上有无数的绊脚石,那韩松原绝对是最大最顽固的那一块。
旁边的韩可松了口气,原本还想折腾白凛的心情也没了,他累了,麻木了,一点玩的欲望都没了。
韩可深深地看着白凛:你又逃过了一截。
“吃蛋糕吧,我饿了。”韩可有气无力地对白凛说道,也不?知道凭借着他的实力,能不能再给他爸捣腾出来一个围巾哦。
好不容易结束了给白凛织围巾的任务,韩可又给自己接了个活,虽然心灵疲惫非常,但吃蛋糕的时候韩可还是非常卖力——今晚一看就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夜晚,不?多吃点一会怎么扛得?住呦!
而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的白凛也接到了来自他家长辈的通讯。
大抵是因为韩可的缘故,白凛每年的生日都是在这里过得?,即便他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不懂事非要?争个小区一霸的名头天天跟人打架,也不?用再让白赫风天天应付上门来讨说法的家长,他们还是没有搬回白家老?宅。
在小些的时候,韩可曾经跟着白凛回过白家老?宅,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当?家的老?爷子还算是比较和蔼的人,但是因为是老宅,同住在一栋大房子里的其余的他的儿女们互相忌惮、提防着,年纪小却真没小孩子那么单纯不懂事的韩可总能从大人们的举动中品出他们深藏着的含义,勾心斗角的,韩可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
也因此,白凛后来的过的每一个生日也多是让长辈们远程祝福一下,很少再回去过。
白凛的通讯韩可不会凑过去听,尤其是他家老宅那边过来的,不?过白凛没避着他。
这会儿跟他说话的似乎是他的大姨,涂着鲜艳口红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夸着白凛一年比一年挺拔,跟他爸年轻时越来越像。
本是夸赞的话,韩可在旁边听着就能品出几分酸味儿来,当?下撇撇嘴继续低头吃蛋糕,专门挑着上面的水果吃,没两下功夫就把水果都吃完了。
这是白凛特地为他切的水果块儿最多的那份,就这一小块儿蛋糕把韩可平日的挑食演绎的明明白白。
往常正经吃水果的时候他还嫌麻烦,这会儿看自己盘里水果块儿没了还暗搓搓地去白凛盘子里偷吃,得?逞了还自个儿偷笑。
当?着白凛的面把他盘子里的水果块儿全搬回自己盘子里,看着他的蛋糕块被他戳的奶油都花了,韩可心满意足地跑了,去招待旁边的司乐他们。
就在不远处看着韩可小动作的司乐等他过来了小声说道:“可可,你怎么这么欺负白凛啊!”
韩可乖乖地眨了眨眼:“我经过他同意的,不?然我才不?会吃他的蛋糕呢!”
要?是白凛不?同意,他哪来的能力去抢白凛的东西?
不?过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白凛哪儿会拒绝嘛?不?过几个水果块而已,不?值一提。
韩可和司乐聊着天,林时远则坐在他们旁边玩手机,林邵倒是在和白赫风他们聊天。
白凛的通讯声偶尔会传到韩可他们这儿,韩可还远远地跟白老头子打了个招呼,乖乖的“白爷爷好”几个字就哄得?老?人家开心得?不?行。
“过两年白凛就要进部队了吧,等出来怕是要变得?更加沉稳了。”有个男人这么说着话,韩可只模模糊糊地听了个大概,没认出来是谁。
“进部队?”韩可有些茫然地问道。
司乐奇怪地看他一眼:“可可你不?知道吗?兽人们高考毕业后都得进部队训练一年的,等大二的时候才会回来。”
林时远这会儿终于点头加入了他们的话题:“我听我哥说里面老艰苦了,还不?让玩手机……”
林时远和白凛同级,等白凛去部队的时候他也得?去,这会儿一提起就开始愁眉苦脸地担心进去以后的日子了。
韩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好像是听过来着,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他又偷偷看了眼白凛,恍惚间的确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情,他的确早就听说过兽人强制进部队特训的惯例,好像还为他没有兽形不?需要?去而庆幸过。
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这会儿突然从记忆深处被翻上来,他才突然意识到再过两年白凛也得?去特训了。
“里面不让带手机吗?”韩可问道。
司乐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让带,就是都得没收。林邵哥之前去特训的时候,一个月才能打一次通讯回来,就这样他还说是自己表现优秀,才能跟我联系呢!”
林时远张嘴又闭嘴,他哥特训的时候他还没认识他呢,这会儿连话都插不上。
一个月联系一次?
那边白凛还被老宅的亲戚东一句西一句扯得分不?开身,韩可又看了他一眼,一年都见不?到面,一个月只能打一回电话,光是想想好像就很寂寞了。
除了白凛之外,他现在去回想一下,他似乎也没有别的朋友,不?是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只是他发现有了别的朋友他会不?得?不?缩短和白凛一起玩的时候,而当?他顾上白凛的时候,其余的朋友就慢慢地断了。
司乐和林时远除外,他们的相遇对韩可而言,更多的是因为室友的关系,若是普通的同班同学,那估计和其余的人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如果白凛真的就那么走了,还要?走一年,那些空白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要怎么度过,韩可想都想不明白。
避开了白凛,韩可故作无意地问道:“乐乐,那我们能去特训吗?”
韩可已经被宠坏了,他被两家人和白凛宠成了一个小懒虫,但是他也只是因为在他们的宠爱之下而软弱,从这种情境下脱离出来,他依然会是那个很坚强又有韧性的顽强长大的人。
司乐:“我们不需要?啦,身体素质不一样,特训本就是为了兽人准备的。你是不是怕白凛去太久?没事啦,白凛那么厉害,也能多打几次通讯的!”
韩可含糊地“嗯”了一声,他知道白凛很厉害,也知道他除了学习成绩能拿第一以外,身体素质也是一等一的好,他只是想,就算一个月能联系两次,他也会觉得?联系得少了。
太少了。
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的韩可等派对结束以后被韩松原直勾勾地盯着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答应韩松原的事情,只能硬压下对白凛以后特训的事情的复杂心情,去给韩松原织围巾。
只是当初给白凛织完围巾以后剩下的毛线团连小半个都不到,压根没法再织一个围巾。
韩可拿着毛线针奋斗了一小时,在毛线耗尽之前织出了一个长方形,对折以后把两边用线穿起来,固定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
左看右看,韩可自己都觉得?有些磕碜,但是毛线团就这么点了,能织出这么个东西他都觉得?自己耗费了自己毕生的经验和实力,就算他自己都嫌弃,他还是不想回炉重造了。
总归,他韩可的作品,他爸应该不会嫌弃吧……应该不会。
忐忑地等了许久,韩松原中午等来了韩可给他送围巾来。
沉默了几秒钟,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白凛的围巾,上面有漂亮的花纹,围巾还老?长老长的能绕脖子好几圈,再看看自己手上方方正正的袋子……
韩松原:“……可可,这是什么?”
韩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身就走:“睡袋。”
韩松原:“……?”
洗完澡,韩松原当?着卢秀玲的面变成小胖啾,钻进了韩可给他织好的睡袋里。
虽然做工不精致,但胜在毛线还是好毛线,所?以整个睡袋异常柔软,也不?会硌得?人难受。
韩松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啾啾啾!”啊!这是可爱的可可为我织的睡袋!真好!
这么感?叹着,韩松原在睡袋里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三秒钟就睡了过去。
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卢秀玲:“啊……这……”
作者有话要说:韩松原:我爱可可,可可爱我!虽然睡袋小,但他也蕴含了可可的爱啊!爱死了!
韩可磨磨唧唧不敢说话。
白凛:爱吗?那是我围巾织完剩下的边角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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