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东西怎么办?
没人接圣旨,这种情况还是何公公第一次遇到。看了看一边的白大学士,浮尘一撩笑道:“白大人,东西就搁在七公子的院子里了,劳驾您转交。”
白老爷弯腰行礼,算是应承。
何公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毕竟历天成受伤了,他得回去候着。
白幽这半天则是在一处小院里,依着人家家的廊柱上,啃着春杏。
“小幽,别吃了,来尝尝娘做的糕点。”温婉的女人带着浅浅地的怎么都合不拢的笑容,拉着白幽地手轻声细语地喊着他的名字。
“好,他不会来吗?”白幽就知道,原身的出生是又问题的。眼前这个温婉的女人是原身的亲娘,不用人说,看脸就知道了,母子一张脸。
“大抵是快回来了。”
女人刚说完,嘎吱一声,小院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易容了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白幽后,突然一愣,急忙关上了院门。快步上前问了句:“小幽,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想找自然就找到了。别紧张,没有人发现我来了。”白幽坐在廊下,笑看着那人。
“花溪,回屋吧。刚下完雨,外面凉。”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温柔地说着把女人送进来屋。
看女人那不舍得样子,又朝着白幽挥了挥手。
白幽走进了屋子,有点儿小啊,这真是委屈了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母亲。
花溪,可不就是前朝公主的名号吗,他果然没有弄错。
“你到底是我哥哥,还是我父亲?”白幽的第一句话就让花溪和白岑愣住了。
白岑低下了头,花溪依偎在白岑的怀里轻轻地说着:“告诉孩子又何妨?总不能一直让小幽把祖父当成父亲……”
得,清楚了,原身是白老爷的亲孙子,可有是怎么的曲折,让亲孙子变成了带着污名的庶子?这弯度有些大,他始终没有想明白其中暗藏着什么。
白岑轻轻地拍了拍花溪的肩,她已经在抹泪了。
“知道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早就了现在的结局,但终究会有云散雾开的一日。
传闻中的前朝公主,其实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已。
既然是前朝的公主,那就牵扯的事情不要太多。
“爹,娘换个地方住吧,这里太压抑了。”
小院太小,一点儿也不符合白岑伪装的侍卫的身份。更像是被人养在外面的歪室。
“小幽……”白岑嘴角抖动了几下,终究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花溪在轻轻地的哭泣,看着白幽的眼神满是慈爱和不舍。
“娘,莫要哭。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原身的母亲,在原身的记忆里出现过三次,第一次他好像才四岁,是在街上的拐角里递给了他一个块桂花糕,摸了摸他的头。第二次是在乡下的荷花池边,她给他采摘了一篮子莲蓬。第三次就是他落水的前一个傍晚,街市上他看到那温婉的女子递给了他一个荷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珍惜的藏在了柜子的最底下。
这一次再见,白幽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但在花溪的眼里,他就是原身,就是她儿子。
“小幽,你别乱来,好好照顾你祖父才是真的。”白岑也不知道白幽要做什么,但总觉得这个儿子不是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嗯,我会照顾好老爷子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好。”白幽摇着扇子,他有些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大公子是如何从一介书生变成武林高手的?
他这肉身才14岁,也就是说,白岑的年纪至少在三十左右。白老爷今年五十有一,也就是说十几岁就有子嗣了,在这个时期似乎在正常不过了。
白岂和皇后的年纪和白岑的如此接近,魏氏机关算计也不知道与前朝有什么关系。
按着白岑年龄的时间线推算,前朝覆灭也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前朝的公主也不过三十左右,那前朝的旧部呢?花溪曾经是;历天成父亲的贵妃,生了原身就消失了,而原身却被送到了白老爷府上没有被当时的皇帝追究,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元盛这个年号,还参杂着前朝的帝号。原身就出生在这一年,这一年三公主花溪投湖自尽了,下落不明的他出现在了白府。魏氏却早在这几年前,已经成了白府的嫡母,这其中要是没有魏氏投靠元盛帝的关系,白府怕是早就不在了。
坊间没有白岑和三公主的任何一点儿谣言,这两个人唯一的交际似乎就只有花朝节前朝帝王子嗣与王公贵族子嗣的会面。
可偏偏这两人暗生了情愫,如果不是元盛帝造反了,说不定他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白岑会成为驸马。
回到家,白幽直接走去了白老爷书房,关起门来,连王管家都不能听。
白幽跪在地上,给白老爷叩头,白老爷还有些奇怪的问了句:“吾儿这是怎么了?”
“祖父,我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白幽的一席话,让白老爷浑浊的目光泛起了泪花。
“他们好吗?”
“住的不太好,人还好。”白幽被扶了起来,嘴里说着大实话。
“哎,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归家。”白老爷在无奈的叹息。
“应该快了。父亲在努力。”
“努力吗?事已至此,我只想他们平安无事就好。”
“嗯,祖父要不咱们去庄子上散散心?”白幽扶着白老爷,看着他泪水打湿了衣襟。
“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吾儿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