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鲸倏地转身看向秦桉,目光简直是把秦桉千刀万剐的凶狠。
秦桉从小到大就喜欢抢七皇子喜欢的东西,七皇子向来懒得和他计较,今日七皇子的目光,简直是想把他扒皮抽筋般的狠意,让他突然就内心发怵,下意识避开七皇子的目光。
都灼见势不好,连忙站起来道:“父皇,儿臣看二皇兄和七皇弟都喜欢鲛人,不如就让两人比武,谁胜鲛人就归谁。”
都灼对晏子鲸无声的说加油!他当然知道七皇弟从小到大就武功一流,秦桉那自我感觉良好的武功根本不是七皇弟的对手。
晏子鲸保密了昨晚刺杀自己之人死亡的消息。
秦桉请的顶尖杀手向来不拘权贵管束,拿钱办事,办完事也不可能亲自和他复命,来去无踪,秦桉还以为自己计划成功,想着七皇子就算没死也肯定受伤了。
所以,他同意和七皇子比武,只要拖时间,拖到七皇子伤口崩裂,流血过多昏迷倒下,他就可以轻而易举赢得这场比武。
秦桉充满信心的答应下了这场比武,连都灼都被他的果断愣了下,满脸谁给你的勇气。
晏子鲸对游兮柔声道:“我会尽快解决他,然后早点带你回家,等我。”
游兮凝望着晏子鲸轻轻点头。
晏子鲸转身面向秦桉,拔出腰间佩剑,朗声道:“那来吧!一局定胜负。”
秦桉拿着剑向晏子鲸冲去,像个战场上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炮灰,身影真是没有一点习武之人的轻盈灵巧,连向来宠爱秦桉的崇渊皇帝都看地皱起了眉。
秦桉的剑即将袭来时,晏子鲸身体轻盈一跃,在不远处轻轻落地。
秦桉由于刚刚用力过猛,直接刹不住脚步,砰的一声巨响,撞上殿中的圆柱,登时头晕目眩、鼻血两行。他抱着一人粗的圆柱一时之间眼冒金星,连对手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由于此景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座的皇子和世家子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
晏子鲸催促道:“秦桉,这里,我在这儿呢!我们速战速决。”
秦桉头晕眼花的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晏子鲸,他扶着柱子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刚殿中之人对他的嗤笑声,让他面子也挂不住,想着必须打败七皇子好挽回自己的面子。
于是,秦桉举起剑动作凶悍的向晏子鲸劈去。晏子鲸手中的长剑以雷霆之势劈向秦桉的剑,铮的一声,剑刃被劈断,断剑划过秦桉脸庞,细密的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晏子鲸将长剑指向秦桉咽喉道:“愿赌服输,你输了。”
秦桉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气急败坏和崇熙皇帝告状道:“父王,皇弟他把我脸砍伤了。”
有外国使臣在,崇熙皇帝就算再是宠爱秦桉,也没法徇私,而且刚刚那断掉的剑刃,换作其他习武之人,不可能躲不开,追根究底,还是秦桉武功太差,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不可能打赢七皇子。
崇熙皇帝道:“洛儿,比武之事难免误伤,斯儿他也不是故意伤你,你还是赶紧召太医治伤吧!”
秦桉见崇熙皇帝也不为自己做主,他第一次抢不到七皇子的东西,非常之不甘心。又忽悠其他皇子也来比武参与鲛人争夺。
其他皇子刚刚看到七皇子劈断秦桉剑刃那一幕,当时也是惊呆了。秦桉作为皇子,所用之剑必然是价值连城的名剑,然而被七皇子轻而易举劈断,可想而知,七皇子的武功有多深不可测。众人都心下了然,在座根本没有人是七皇子的对手。
鲛人虽有倾世容颜,但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公开丢脸,那还是算了吧。
众皇子纷纷婉拒秦桉的忽悠,表示自己对鲛人没有兴趣。
晏子鲸实在受不了秦桉这样磨叽浪费自己时间。他朗声道:“父皇,既然各位兄长都无意与儿臣争夺鲛人,由于鲛人手腕伤势严重,儿臣就先行告退,先带鲛人回去治伤。”
崇渊皇帝只好应允,秦桉气的直跺脚。
晏子鲸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秦桉,他匆匆走到金色的笼子前,向游兮伸出手,他柔声道:“跟我回家。”
游兮将手伸向晏子鲸,他锐利的指甲和覆满鳞片的指节变为男子的修长手指,他轻轻将手放在晏子鲸掌心,亲昵的拿脸蹭了蹭晏子鲸的指尖。
崇渊使臣想到鲛人之前的疯狂状态,揉揉自己眼睛,严重怀疑自己瞎了。
殿内的一众人看到眼前画面,想到之前崇渊使臣所说鲛人如何凶狠,一时之间,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晏子鲸的目光落在游兮腕间已经渗满血迹的丝帕上,轻握一下他的手指道:“是不是很疼?”
游兮眼眸委屈地点了点头。
晏子鲸对崇渊国使臣道:“钥匙拿来。”
鲛人已为晏子鲸所有,崇渊使臣即使内心担忧鲛人发狂,也只好将钥匙恭敬奉上,而且,刚刚的比武环节让他了解到眼前这七皇子,武力值方面真是和鲛人不相上下。
崇渊使臣想再次提醒晏子鲸鲛人危险,但被晏子鲸眸色危险的一眼瞪的当即闭嘴。
晏子鲸迅速打开笼子和游兮腕间的手铐。
亲眼见过鲛人发狂有多毁灭性的崇渊使臣控制不住自己往后退的脚步,然而,他担心的鲛人发狂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鲛人乖顺的被七皇子抱出笼子,侧脸安静地埋在七皇子的颈窝,好像在他的世界中,其他人都不存在,只有七皇子一人存在。
秦桉擦着鼻血看着晏子鲸抱着鲛人走远,他目光怨毒无比,然而不停淌下的两行鼻血生生让他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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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鲸抱着游兮走在暮春的花雨中,浅粉色的花瓣不断落到游兮月辉般的发间。
承乾殿就在不远处,晏子鲸轻声道:“游兮,马上就到我的寝宫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答复。晏子鲸低头一看游兮的面容,才发现不知何时游兮竟是已经晕了过去。
晏子鲸脸色骤变,他抱着游兮疾步向自己寝宫走去。
这时,晏子鲸的侍卫司乐迎面赶来,晏子鲸焦急道:“太医到了吗?”
司乐答道:“属下听闻殿下在兰亭宴得到受伤的鲛人,已经把何太医请来了,现就在殿下的寝宫等候。”
晏子鲸赞许地看了司乐一眼,立即抱着游兮脚步匆匆走进自己寝宫。
晏子鲸轻轻将游兮放在自己的卧榻上,他看着一旁苍老的太医焦急道:“何太医,他突然晕过去了,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量的麻醉剂打入身体造成的副作用?”
何太医先前已经听闻崇渊国捕捉到鲛人,但是,听到如此极端的捕捉方式,还是眉心一跳。他伸手本想探一下游兮的脉搏,结果看到游兮一双手腕血肉模糊,仁者医心,他当时皱了皱苍老的眉眼。
何太医将手指按压在游兮颈侧,片刻后,他道:“殿下放心,依老臣看,这位公子应该是被打入过量的麻醉剂,又一直处于危险环境,强行逼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处于安全环境,所以才放松睡了过去。”
何太医蹲下身开始处理游兮手腕的伤。
晏子鲸看着血肉外翻的伤口,简直心都要疼的滴血,他道:“他手腕的伤这么严重,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
何太医一边将凤芝草粉末敷到游兮腕上,一边回答道:“殿下不必忧心,凤芝草为极品愈伤灵药,而且老臣听闻鲛人一族身体愈伤能力远胜人类,这位公子的伤,应该能很快康复。”
何太医为游兮包扎好伤口,又将一瓶灵药递给晏子鲸,“灵药一天一颗,可以恢复公子近日身体所受的损伤,老臣看鲛人缺水严重,应当立刻到水中补足水分,然而公子手腕敷了药,又不能泡水,这可如何是好?”
晏子鲸眉眼放松道:“这个我知道该怎么做,感谢何太医来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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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鲸抱着游兮来到承乾殿的妙音池,轻轻将游兮放入池中,他蹲在池边,抓着游兮的手腕不让他沉入水中。
可游兮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此刻失去意识,身体在池水中沉沉下坠。
晏子鲸力气虽大,但游兮的手臂横在池边,看着真是非常难受的姿势。于是,晏子鲸只好和衣进入妙音池,将游兮抱在自己怀里,将他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避免腕上的药粉渗入池水,影响药效。
晏子鲸搂住游兮光滑的背脊,防止游兮从他身上掉到池水里,游兮月辉般的银发落在他手背,柔滑如丝缎。
晏子鲸一时之间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开始慢慢发烫,他脑海里浮现无数喻影帝镜头中清冷如神邸的面容,如神明般不染纤尘,妥妥的禁欲系男神。晏子鲸心想,碰了禁欲系影帝的背脊,真是罪过罪过。
游兮的脸埋在晏子鲸颈窝,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晏子鲸锁骨的肌肤上,嘴唇还时不时触碰到晏子鲸锁骨的肌肤。
晏子鲸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开始发烫了,他急促呼吸了几下,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终于静下心来,突然想起何太医给的灵药还没给游兮服下,他取出一粒莹白色的药丸,轻轻推进游兮的唇齿间。
然而药丸停留在游兮的唇齿间,失去意识的游兮根本无法将药丸咽下。
晏子鲸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的无数次看剧的喂药经历,他想到游兮受的伤,挣扎片刻,他看着游兮粉嫩的饱满唇瓣,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他的嘴唇可真软,晏子鲸心想。
晏子鲸试探地舔.向游兮的唇缝,然后猛然感觉那唇颤抖了一下。
晏子鲸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了游兮近在咫尺霍然睁大的银眸。
晏子鲸连忙离开游兮的嘴唇,游兮先前霜雪般白皙的肌肤已经泛出淡淡粉色,晏子鲸慌乱道:“啊,抱歉!我是看你昏迷,无法咽下口中药丸,所以才......”
晏子鲸的话语突然停住,因为他看到游兮水晶般剔透的鱼尾,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人类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