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晏子鲸扶起地上的都灼不知所措之际,门外匆匆走来一个身形修长的英俊男子,他走到晏子鲸面前,一把将失去意识的都灼揽进自己怀里。
晏子鲸疑惑道:“你是?都灼的朋友?”
英俊男子道:“在下凤渊。”
凤渊虽是在回答晏子鲸的问题,但目光却直直看向都灼苍白的面容,不移分毫。
凤渊将都灼抱在臂弯,另一只手按在都灼胸口,修长手指间满是细碎的金光。
都灼痛苦苍白的面容慢慢平静下来,青紫的嘴唇也开始变得鲜红。
凤渊看都灼状况已经稳定,他把都灼抱回最近的房间休息,然后,关上门走了出来。
凤渊对晏子鲸道:“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样是为了他好,七殿下,有劳。”
晏子鲸虽觉疑惑,但眼前男子面若寒霜,心情看着极其不佳,说完话就匆匆离去,也实在没法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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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都灼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晏子鲸询问:“心脏还疼吗?”
都灼拿手按在自己心脏上,已经完全恢复,全然没有昨日那样突如其来的剧痛,他垂目道:“好多了,一点都不痛了,皇弟无需担心。”
晏子鲸看着都灼向来开朗的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哀愁,他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都灼涩声道:“我晕倒这段时间,做了一些很不好的噩梦,所以影响心情吧,过一会儿就好了。”
晏子鲸接过游兮端来桃花茶道:“皇兄,晕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先喝点花茶再用膳吧。”
都灼接过茶盏垂目喝茶,之后一顿早膳也是难得的沉默,让晏子鲸一时之间挺不适应。
晏子鲸道:“皇兄如果心情不好,我们进宫的计划要不延迟一天?”
都灼见晏子鲸如此担心模样,他低下头长长呼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变回平日里的灿烂笑脸,他语气调笑道:“不用推迟,就是昨日年纪轻轻突然心脏痛到晕倒,我就一时之间有点郁结,已经调整好情绪了。”
晏子鲸当然不信都灼能这么快转变情绪,他眉目间满是担忧。
都灼站起身来,拉着晏子鲸衣袖往外走,回头和游兮道:“游公子也一起来吧。”
晏子鲸转过身,手伸的长长的,示意游兮拉住自己的手。
都灼见状,放开晏子鲸的衣袖,眸中闪过灰暗之色,他回想昨日,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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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鲸一行人到达皇宫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宫墙内外都是士兵把守,晏子鲸当即被拦了下来。
晏子鲸这时已经完全确定,崇渊皇帝肯定是被秦桉软禁了,看眼前这状况,估计生死难测。
晏子鲸道:“我们还是打进去吧。”
游兮转脸看着晏子鲸道:“殿下,这次你想扔到哪儿?”
晏子鲸道:“越远越好。”
游兮掌心聚起磅礴力量,月辉一样的光芒包裹住一群向他们袭来的士兵,掌心向上一抬,人群向天空的方向抛起,继而远远向城外的方向扔去。
都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着晏子鲸道:“这,还需要我们俩干什么,游公子一人完全就对付的了。”
游兮实力强悍,很快就带着晏子鲸和都灼来到了崇熙殿外。
晏子鲸一掌劈开殿门,只见殿内一个宫女都没。
三人行至崇熙皇帝卧房,只见到崇熙皇帝似乎得了重病,几日不见,苍老很多,眼睛紧紧闭着躺在明黄色的卧榻上,像是死去一般。
都灼呼唤道:“父皇,你怎么了?”
然而,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游兮走近,食指和中指并列,一道月辉一样的光芒从崇熙皇帝眉心渗入,崇熙皇帝逐渐醒转过来。
晏子鲸道:“父皇,秦桉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崇熙皇帝声音苍老道:“他给我下了毒,逼着我写下诏书,交出兵符,并让位给他。”
“斯儿、灼儿,扶我到桌案前。”
晏子鲸和都灼两人扶着崇熙皇帝艰难行至桌案前。
崇熙皇帝拿起毛笔,打算重新写一份诏书,他凝了凝神道:“朕的江山,以后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兄弟俩,谁有意掌管崇熙城?”
晏子鲸作揖道:“父皇,儿臣志不在此,还是把皇位传给六皇兄吧。”
崇熙皇帝道:“也好,灼儿的性格该狠的时候能狠下心来,确实比你更适合做一国之君。”
崇熙皇帝写完诏书,盖上玺印,像是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然向后倒去,无力坐在龙椅上,语气艰涩道:“朕一向宠爱秦桉,真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场。”
崇熙皇帝话音刚落,手就无力垂下,停止呼吸,双目圆睁,当真是死不瞑目。
都灼伸手合上崇熙皇帝的眼睛,语气坚定道:“父皇,儿臣会给您报仇的。”
这时,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巨大的动静弄得似乎大地都在震颤。
晏子鲸转身向殿外看去,月光微弱的光辉,依稀照出密集如海的兵马,将崇熙殿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