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累不累?”
阮荷迎过去,扶住许雅琴,并往她嘴里塞了颗固本养元的丹药,不?是修士吃的,是阮荷专门为爹娘研制出来的。
许雅琴熬了一夜,眼睛又干又涩,头突突地疼。但阮荷的丹药吃下?去,瞬间神清气爽,比睡了一场舒服的觉还舒服。
她松开阮荷的手,站直身子,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没事了,看来修炼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当然了,除了长生不?老?外,修炼会让身体比普通人健康很多,好处很多呢。你和我爹不修炼,亏大了。”
阮荷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但许雅琴不为所动,语气很淡定地说:“不?管再好,我和你爹主意已经定了,是不会和你一起修炼的。”
“好吧。”阮荷也不?失望,她只是日常一问,她娘的回答她早就知道。
和许雅琴说过让她注意点刘卉后,阮荷再次和哥哥一起返回了县城。
已经六月份,距离期末考试也近了,阮荷对学习抓得更紧。
她不止抓自己的学习,还抓自己两个哥哥的,特别是大哥,他性子不?如自己和二哥安定,虽然知道学习,但阮荷总担心他学得不?够认真。
来校第一个周日,不?回家的阮茂林来了家属院,迎接他的是阮荷和和阮茂竹互相出的一周的题。
阮荷还和他伸手要:“大哥,说好的一起出题,你的题呢?一天三道各科的题目,不?会忘了吧?”
阮荷是学生,阮茂竹是老师,两人学习的时间更多,出题时间也更空余,晚上阮荷晚自习放学后,她们两人还要再一起学到十一点才回去睡觉。
阮茂林相对于她们来说,工作更忙,晚上住集体宿舍,也没有好的学习环境,所以阮荷和二哥一天五道题,到阮茂林这里?,就变成了三道。
不?能不出,不?然阮茂林很可能忙了一天工作后就不?愿意再去看书了。
“当然……不会忘了。”阮茂林停顿了一下?,笑嘻嘻地把出在空白本子上的题拿出来。
“呐,都在这里?了,我特意多写了一份,你和小竹一人一半。”
阮茂林掀了掀本子,从中间把本子撕开,一手给阮荷,一手给阮茂竹。
阮荷和阮茂竹也把之?前出好的题给阮茂林,三人坐在客厅的方桌上静下?心写题。
阮茂林刚开始还会左右动一下?,后面沉下?心,就没有小动作了。
阮茂林做两份题,用的时间长一些,等他做完,三人互改。
阮荷改完阮茂林的题,指着那些不?该出现的错误问阮茂林:“大哥,你这周是不是没好好学习?这些题按你学习的进度,不?该错的。”
阮荷是了解两个哥哥的学习进度的,她自己都已经把高中知识学完了,和两个哥哥一起研究数理化自学丛书这套书,三人的进度差不?多。
因为觉得阮茂林学习时间更少,阮荷还特意把出的题往前推了些。但有些知识点阮茂林就没复习到。
也不?能说他不?会,但他毕业这么久,长久不?用,肯定有些知识会下?意识遗忘,而那套书里,也会有一些更详细的知识是之前没学的。
如果没学到那里,有些题就会做错,或者?做一半做不?出来。
阮荷问完,阮茂林脸上就露出烦躁的表情,当然,他不?是对着阮荷烦躁。
“怎么了?”阮荷发现大哥眼里的不?对劲,没再抓着错题不?放,关心问他。
阮茂竹也看向他:“是厂里?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阮茂林头痛地捋了把寸头,开始说:“之?前没和你们说过,我们厂有个厂花,厂里?很多人都喜欢她。”
阮荷眼睛弯了下?:“你也喜欢?”
“当然不是。”阮茂林立马否认,“那厂花性子太骄傲了,长再漂亮我也不?敢兴趣。是我们厂厂长的儿子喜欢她,一直在追她,追得挺光明正大的,天天送吃的送小玩意。”
阮荷没了兴趣,又不?是大哥喜欢的对象。
“那这和你也没关系呀。”
一个厂花,一个厂长儿子,和阮茂林这个厂里?不?知道多少一级工的普通工人,根本扯不上联系,除非这厂花喜欢她大哥。
阮荷刚猜到这,阮茂林就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开口说:“本来没关系,但谁知道那厂花哪根筋不?对劲了,突然在下班去食堂的路上,当着很多人的面给我塞了封信。那厂长儿子也是脑子有问题,自此就开始针对我,处处和我不?对付,挑我的工作上的毛病,做得好好的工作也非得给你找点事。你们说我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阮荷听着阮茂林这话,只觉得自家哥哥有够直男的。当然,也可能他没开窍,不?喜欢厂花,才会在感情上这么白。
“那厂花在信上给你写了什么?”阮荷比较好奇这时候的告白信,她自己没收到过,但不?妨碍她想看。
“就什么想和我共同进步,一起学习先?进思想之类的话。我没搭理她,也没回信,直接把信撕了扔了。”
阮茂林很不?在意地说:“我可是修士,和她不是一路人,咋一起进步?我还想着飞升成仙呢,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没什么用,还影响修炼,我才不?会做呢。”
阮荷“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她二哥太直了,她同情喜欢上他的女孩子。
“那厂花喜欢错人了,大哥你这个不动凡心的,注定要伤了人家一片芳心了。”
“伤就伤,我本来就不?想她喜欢。如果她没给我送那一封信,也不?会搞得我现在工作一团糟,这周没复习好就是因为这事。”阮茂林很烦地说,阮荷看出来,他是真的对厂花给他送信这个举动很讨厌。
阮荷踮脚,同情地拍了拍阮茂林的肩膀:“或许等厂长儿子追到厂花,就忘了你了。”
不?然也没其他办法,厂长没干什么原则性错事,就不会下?台,同理,他儿子在厂里?就会有人讨好。
只要他冒出来点意思,自动有人帮忙为难阮茂林。
旁边阮茂竹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说:“那就辞职不?干了。”
阮荷想了下?,也跟着点头:“可以的。如果干得不?快乐,就辞职。反正今年会恢复高考,今年冬天过后,你考上大学也得辞职。总得辞了,早晚都一样。现在辞职,还能有更多时间学习。”
阮茂林陷入沉思,但最后,他也没下了决定。如果辞去工作,就没了收入,他这剩下的大半年一直赋闲在家学习,阮茂林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加上现在他也没觉得学习多吃力,主要一直都在学着,虽然学习内容多,工作后也忙,但多多少少他都在学。
不?过他也说,如果实在工作太烦心,他不?会强忍。
阮荷和阮茂竹没再说什么,阮茂林心里?有数。
之?后阮茂林虽然面上烦躁,但还是一直在工作,阮荷问过他厂里?的情况,他说还能待下?去,阮荷就暂时放下了这事,专心备考。
六月底,县一高迎来期末考试,阮荷又有幸和苏禹分在了一个考场,但不?是同位了。
考完一场,苏禹主动过来找她说话:“考完试,暑假你有什么打算?”
“去京城,我拜了师父在学医。你呢?”
阮荷不觉得苏禹有闲心专门问她这事。
“练剑。师父打算带我去龙琊山上修炼,原本想着你家好像距离龙琊山很近,或许能一起。但你要去京城,就算了。”
苏禹平静地说,那些剑修经历的苦难,在他眼里,好像并没有什么。
“龙琊山灵气充足,少有人打扰,是修炼的好地方,你好好修炼。”
“我会的。”
两人分开,各自回位。
考完试,阮荷在家多待了几天才去的京城,去京城前,她终于把傀儡制作了出来。
虽然有些瑕疵,但滴了她的精血,也有筑基期修为。
这个傀儡对比裴怀瑜给她的傀儡,就像盗版和正品,买家秀和卖家秀。但毕竟是她第一次完成的傀儡,还有她的精血,就像她亲手制作出来的孩子一样。
娘不?嫌子丑,阮荷很喜欢她这个傀儡。
不?过说好这个送给裴怀瑜的,阮荷再喜欢,也没有留下?。
送给裴怀瑜的时候,阮荷面上有些脸红,她觉得自己做的傀儡很一般。
可裴怀瑜却很喜欢,拿着那傀儡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傀儡的眼神里?满是喜爱,摸了摸傀儡的脸,才小心收起来。
他还和阮荷说:“你制作得很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神色认真,阮荷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阮荷觉得,裴怀瑜是真的很照顾她的自尊心了。虽然认为裴怀瑜是在哄她开心,但阮荷心里?也确实高兴。
任谁第一次做出来这么高难度的东西,还能得到送礼人的夸奖,心情都会很好的。
所以直到坐上去往京城的火车,躺在卧铺上,阮荷都是很开心的。
但坐火车第二天,阮荷在的卧铺下去两个人,上来两个年轻的男女,看模样好像是小夫妻,但又没有夫妻的默契。
火车继续开动不久,阮荷从两人的谈话中,渐渐明白他们是在谈对象,还没有结婚。
不?过阮荷并不?喜欢两人,男人看着就是那种很喜欢听好话,也喜欢对象温柔小意的人。这种男人,看不?出来一些女人别有用心的真面目。
阮荷也知道,其实大部分男人都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才是少数。
女孩子一上来,坐了没多久,就询问阮荷,能不能和她换床位,她说她不能睡下铺,总觉得下?铺底下?有东西,会害怕。
她和她对象都是下铺,阮荷就睡在她上面。
阮荷一眼就看出来,她其实是嫌弃下?铺经常有人坐,脏,看阮荷的床铺最干净,才提出来的换的。
阮荷自然不可能同意,她是无所谓下?铺上铺,但她的床铺上的被单被罩都是她从家里?拿的,上车铺上去的。换一次她还要把床单被罩拆了再换到下铺,那么麻烦,她也不?愿意呢。
女生就嘟囔了几句,说她小气,又缠着她对象过来和她说。
阮荷依旧是最开始的说法:“我不?换,我睡得好好的,我也喜欢上铺,我不?想换。你们要是换,干嘛非得找我,上铺也不?止我一个,就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是吧。”
男人“哼”了一声,斜睨阮荷一眼,一脸高傲的模样:“谁看你好欺负了?你别乱说话,我对象是看你在她上面,这样方便换才问你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换。”
一副土大款的样,油腻又好笑,阮荷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他们,以非常自然的口气说:“你拿一万出来,我就换。”
“一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女生大喊,看着阮荷的眼神像她是疯子。
阮荷转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没那么多钱,就别拿出想用钱砸人的模样。钱不够还嫌我要得多,你当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你爹妈,要惯着你们啊。想要我的床铺,要么拿一万块钱买,要么你们让时间倒流自己买,想让我让,没门。”
说完,阮荷直接拿出高中课本看,不?搭理底下?那两个讨厌的人。
阮荷对面睡着的年轻男生,看看阮荷,再看看底下?气得不?行的一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阮荷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看书。
倒是下面那两个人怒视着男生:“你笑什么?”
男生轻笑一声:“我笑什么和你们有关系?难道你们连别人的笑都管?”
“你!”底下?那对气得不?行,但拿阮荷和男生都没有办法,只能坐下?面自己生闷气。
女生倒男人怀里?哭哭啼啼,男人就各种哄她,两人很快就腻腻歪歪在一起,说笑声音极大。
阮荷听得不?耐烦,正要封闭听感,就听到对面的小哥哥喊她:“对面的姑娘,我叫陆宏,你叫什么?”
阮荷看向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只是问:“问这做什么?”
“交个朋友呗,我挺喜欢你性格的。你看,我们能坐一辆火车,还睡一个卧铺,多有缘啊,是吧。”
“我不?想交朋友。”阮荷说。
火车上只有一天两夜的时间,以后就不?可能再见面,何必交朋友认识呢,这么短的时间,连一个人的性格都摸不透。
陆宏丝毫不因为阮荷的冷淡而退缩,也不?问她姓名了,看着她手里?的书,一脸兴趣:“你看的什么书啊?高级中学课本——语文,第……。”
他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还没念完,阮荷把身子侧了侧,不?让他看到其他的字。
陆宏不以为意,还笑着夸赞:“你可真用功,坐火车还看书,我就不行,我一看书就头疼。你是刚上高中?”
“嗯。”阮荷点了下?头,觉得他说那么多话,她一直不搭理他,也挺伤人的。
“高一下?学期。”
“那是不是该升高二了。”
“嗯。”
陆宏脸上的敬佩更浓了:“你真厉害,我上完初中就不?上了,你猜我.干嘛去了?”
阮荷这时才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他,打量了他一会儿。看得陆宏心里?都有点不自在,忍不?住想摸摸脸上有哪里不?对劲,阮荷却突然收回了目光。
“你去当兵了。”阮荷语气肯定地说,没有一点不确定。
陆宏嘴巴大张,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阮荷,直接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阮荷这时忍不?住笑出来,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刚的冷漠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可亲又软糯。
陆宏的眼睛再次睁大,眼里露出惊艳:“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他语气非常真诚地说。
阮荷笑过就不再绷着脸,看着有些傻的陆宏说:“看你气质就看出来了。”
陆宏这就起了好奇心:“你怎么从气质上看出来的?我有什么气质?”
“很简单啊。”阮荷说,“城市青年,不?上学了,要么进工厂,要么下?乡做知青,要么去当兵。你坐火车,是在外地。现在又不是假期,工人可以排除。你身上的气质,虽然你态度友善,但腰背挺直,即使坐在床上,也没放松一点,这不?是一个下乡知青该有的习惯,而是一直纪律严明,经常训练的军人有的。所以我猜你是军人。看你的模样,我应该是猜对了。”
阮荷冲陆宏狡黠一笑。
陆宏愣愣地点头:“对,你一点都没猜错。果然读书的人,脑子瓜就是灵活。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你上高中了。”
阮荷对这话习以为常,她不在意地说:“我年纪还小,只是上学早了点。”
“嗯。”陆宏盯着她的脸看,煞有其事地说:“不?是早了点,是早很多。”
阮荷抿嘴笑,对陆宏的戒备也没那么严重了。
不?过她和陆宏说了一会儿,还是继续看自己的书。一直说话,容易没话题不?说,还容易口渴。这时候的火车上可没有热水器,接次热水不?方便。
陆宏也看出来阮荷不是喜欢和人长久聊天的人,她和他说了会儿话他已经很满意了,倒也没要求阮荷继续和他说。
但是陆宏又无聊,他不?喜欢看书,坐不?住,就想动动身子。在床上扭扭腰,扭扭胳膊脖子。
床被他扭得一晃一晃的,坐在他下?面的男人不?愿意了,直接抬脚踢了下?木板,粗声粗气说:“扭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是白天。”
陆宏不动了,但他还是想解释一句。他并不是故意扭身子,白天这时候,他一贯认为是修炼的时间,休息是不可能的。
下?面的男人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以为他在给他抬杠,火气蹭一下?冒上来,生气大喊道:“就是白天,我想睡就睡,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你睡,我不?动了行了吧。”
公共卧铺,一起睡上下?铺,彼此要体谅。如果他要睡觉,别人一直晃,他也烦。所以将心比心,虽然不喜欢床下?睡着的男人,他也不?会没品搞这些小动作。
男人见陆宏识趣,没了发火的理由,一口气生生憋在他心里?,憋得他脸通红。这些阮荷和陆宏统统不?知道。
午饭时间到了,阮荷合上书,准备吃点东西。
她自己有她娘给她准备肉干,肉夹馍,还有白鸡蛋,鸡蛋煎饼,她吃得津津有味。
对面陆宏看着她的饭,又夸:“你的伙食可真好。”
“我娘给我准备的,要吃吗?”
阮荷眯眼笑着,给陆宏递过去一个肉夹馍。
陆宏摆摆手拒绝了:“不?用,你吃吧。”
虽然看着很好吃,闻着喷香喷香的,他都馋了。但他看到馍里?夹着满满的红烧肉,现在吃肉可不容易,他怎么能占一个小妹妹的便宜。
陆宏强忍着馋把目光从阮荷的馍上移开,咽了口口水说:“我有干粮,我吃这个就行。当兵的,不?讲究。”
这时候,推着车卖午饭的列车员走过来,下?铺的男人直接买了两个盒饭,用长方铁盒装着,有肉有米有菜。
男人把盒饭往桌子上一放,“哼”了一声,“有些人啊,穷酸是骨子里?的,就是买到了这卧铺,也改不了那股子骨头里?的穷劲。”
陆宏手里?的馒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瞪着底下?吃饭的两人,眼睛发红,一脸怒意。
阮荷隔着床的护栏,冲陆宏招手:“把手伸过来。”
陆宏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就把手伸了过去。
阮荷隔空拉着他的手,往他手上放了个肉夹馍:“吃!我请你的。”
“我不?要。”陆宏想躲开,但他怎么都挣不开阮荷的手,陆宏这才惊讶地看向阮荷。
“拿好,我松开了,别掉了。”
阮荷松手,陆宏赶紧抓紧馍。
阮荷不紧不慢咬了口夹肉的馍,慢条斯理说:“有些人,就算再有钱,品性坏透了,也是一个渣滓,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就算吃得再好,也是喂猪一样,迟早要被别人吃。”
她看向男人,眼神幽深又带着深意,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打翻了桌上的盒饭,大喊一声,恐惧地往床里?缩。
“鬼啊!”
阮荷挑眉,她床下?的女人站起来指着阮荷怒斥:“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成这样。”阮荷笑着,让女人看得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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