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瞧着被送至自己唇边的腺体,下?意识地急欲将裴玉质推开?。
然而,他的腰身被裴玉质环得太紧了?些,使得他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将裴玉质推开?。
“子熙。”裴玉质低低地唤着,嗓音仿佛含着蜜糖,又?甜蜜又?黏糊,牵扯出一丝又?一丝的诱惑。
素和熙狠下?了?心来,一用力,终是成功地将裴玉质推开?了?。
裴玉质猝不及防,险些从马车坠落,多亏素和熙及时扣住了?他的手腕子,他才幸免于难。
待裴玉质坐稳后,素和熙立即松开了?裴玉质的手腕子。
裴玉质委屈地凝视着素和熙,再度往素和熙怀中扑。
这回素和熙有了?防备,伸手推开了?裴玉质。
自己的这副身体好似已不是自己的身体了?,裴玉质难受得双目含泪,遂伸长了手,以指腹按住了自己作祟的腺体。
可惜,这么做并没有任何用处。
他转而施力捏住了小小的腺体,亦没有任何用处。
而后,他用力地去拧腺体,依然没有任何用处。
由于他不知自己的雨露期为何时,不能提前饮用抑香汤,且一旦雨露期到来,抑香汤便无法起效,故而,他不得不向素和熙求助:“子熙,帮帮我,咬我一口。”
怪不得裴玉质的模样如此异常,却原来是雨露期到了。
素和熙伸手将裴玉质拥入了怀中,一面亲吻着微微凸起的腺体,一面发问道:“玉质,你师兄在何处?”
——他若不这么做,须臾,裴玉质的信香便会泄露出来,教所有人知晓裴玉质的雨露期到了。
裴玉质身为地坤,信香会使得天乾心神大乱,定力?差些的天乾甚至可能会不顾裴玉质的意愿,强行将其占有。
被素和熙亲吻腺体的滋味令裴玉质失神,他抬手覆上了?素和熙的肩胛骨,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无力?去分辨素和熙所言为何。
素和熙含入了腺体,重复道:“玉质,你师兄在何处?”
裴玉质的十指摩挲着素和熙的肩胛骨,近似于呓语地道:“师兄……师兄……”
素和熙耐心地道:“他在何处?”
“他……”裴玉质将下?颌抵于素和熙肩上,双目迷离,“他便在……便在……”这儿。
幸而他及时寻回了?神志,并未将已涌至喉间的“这儿”二字吐露。
“便在何处?玉质,他若在近处,你且快些命人将他寻来,让他陪你渡过雨露期吧。”至于自己,与裴玉质仅有夫妻虚名,不为裴玉质所心悦,当然不能玷/污裴玉质。
素和熙这般想着,吐息却是一滞,心口仿若压着重逾千钧之物,将要喘不过气来了。
“师兄……子熙……师兄他……”裴玉质努力地定了?定神,“子熙,你不是答应过孤,要与孤一道渡过雨露期么?你难不成想言而无信?”
素和熙自然记得自己答应过裴玉质此事,但裴玉质分明心悦于其师兄,时常于睡梦中呼唤“师兄”,他根本无法同?师兄相提并论。
他被醋意折磨着,尽量平静地道:“你其实更愿意与你师兄一道渡过雨露期吧?”
裴玉质摇首道:“孤更愿意与子熙一道渡过雨露期。”
“是么?”素和熙吐出了裴玉质的腺体,注视着裴玉质。
裴玉质郑重其事地道:“孤当真更愿意与子熙一道渡过雨露期。”
素和熙心生悸动,捧住了?裴玉质的双颊:“玉质,你且再说一遍。”
于是,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孤当真更愿意与子熙一道渡过雨露期。”
“如你所愿。”素和熙张口咬住了?裴玉质的腺体。
裴玉质双目紧阖,吐息失序,双手胡乱地磨蹭着素和熙的背脊。
少时,他平静了?些,耳语道:“子熙,孤暂时已无事了?,待回得宫中,我们再继续可好?”
他们尚且身处于马车当中,确实不适合做更为激烈之事。
素和熙颔了?颔首,叮嘱道:“若有不妥,你定要告诉孤。”
“孤知晓了?。”裴玉质冲着素和熙笑了?笑,随即牵了素和熙的手。
素和熙任由裴玉质牵着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低下?首去,吻了吻裴玉质的手背。
“子熙。”裴玉质心尖发颤,大胆地道,“子熙为何不亲吻孤的唇瓣?”
素和熙矢口拒绝道:“玉质的唇瓣留待玉质心悦之人亲吻吧,孤并非玉质心悦之人。”
裴玉质并不认为自己心悦于素和熙,但他此刻却极想与素和熙接吻。
是因为雨露期的缘故吧?
他垂下?双眸,不再向素和熙索求。
素和熙以为裴玉质默认了他的话,心口顿生酸楚。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
素和熙掀开?马车帘子一瞧,前头有些堵了,他们尚未抵达宫门。
他放下马车帘子,望住了裴玉质,关心地道:“玉质,你可还好?”
“孤很好。”裴玉质反过来宽慰道,“子熙不必担心孤。”
素和熙叹息着道:“孤分明曾向你承诺过要好好地待你,孤却未能做到,你为何不责备孤?你为何要待孤这样好?”
裴玉质迷惑不解地道:“子熙为何认为自己未能做到?”
素和熙反问道:“你为何认为孤做到了?”
裴玉质认真地道:“子熙指的若是方才之事,孤清楚子熙不是故意的,四皇妹与子熙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子熙有那般反应理所应当。”
莫非自己因裴瑾嘉之故伤了腺体一事早已被裴玉质知晓了??
莫非庆平帝亦知晓了??
倘若如此,庆平帝为何要逼他和亲?
素和熙紧张地道:“为何你认为孤与裴瑾嘉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裴玉质答道:“若非四皇妹,子熙大抵不会战败。”
素和熙追问道:“此言何解?”
“四皇妹损毁河堤,淹死百姓无数,又?趁子熙救灾之际,突袭了子熙,致子熙重伤。”裴玉质并不赞同?裴瑾嘉为了胜利而使出的手段,百姓何辜?
说到底,战争的最?终目的理当是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而非牺牲无辜百姓追求胜利。
且裴瑾嘉并未被逼入死胡同,并非一定要那么做。
裴瑾嘉对皇位虎视眈眈,她的所为一则是出于好胜心,二则是为了?讨得庆平帝的欢心,俱是私欲。
素和熙接着问道:“玉质,除了这些,你还知晓些什么?”
你是否知晓裴瑾嘉利用了阿兄与侄儿的尸身,却并未将他们还予孤?
你是否知晓孤当时重伤,伤了腺体?
裴玉质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素和熙是在试探他是否知晓其伤了?腺体。
他应当如何回答才好?
于素和熙而言,这乃是一个秘密,他不该知晓此事。
是以,他给予了?素和熙否定的答案:“除了这些,孤什么都不知晓,孤毕竟不在前线,如何能知晓得更多?”
那么,庆平帝十之八/九并不知晓此事吧?
不过,一旦自己与裴玉质云雨,此事便会暴露。
与地坤云雨之际,散发不了?信香的天乾自然腺体有损。
素和熙适才之所以要裴玉质与其师兄一道渡过雨露期,有一部分的原因便是他不能散发出信香。
裴玉质知晓此事后,会再次包庇他这个残废么?
倘若裴玉质向庆平帝告状,他便只能挟持裴玉质出宫了?。
左右他已摸透了这宫中的建筑与地形,要出得宫去易如反掌。
他收起思绪,咬牙切齿地道:“阿兄死后,与侄儿一并被悬于城上,孤将他们葬下后,便上了?前线,你是否知晓裴瑾嘉挖出了阿兄与侄儿的尸身,并以此要挟孤退兵十里?”
裴玉质并不知晓此事,直觉得裴瑾嘉委实是丧心病狂。
他尚且记得素和熙曾道其阿兄生产之时,所在的城池为吟月所破,吟月士兵闯入产房,致使其阿兄难产而亡,未料想,裴瑾嘉居然还将两副尸身挖了?出来,用以要挟素和熙。
素和熙那未出世的侄儿才丁点大……
他阖了?阖双目,摇首道:“孤并不知晓此事。”
素和熙面无表情,不再言语。
不久后,马车于宫门口停下?了?。
素和熙又?咬了一口裴玉质的腺体,方才扶着裴玉质下了?马车。
接下来,众臣全数要去金銮殿,听裴瑾嘉向庆平帝述职。
裴玉质的状况尚可,遂并未向庆平帝告假。
素和熙将裴玉质扶至金銮殿,瞥了庆平帝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身着凤冠霞帔觐见?庆平帝的那一日。
那一日可谓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之一。
而现下他虽然身着女装,较之当时已坦然了许多。
庆平帝高居于御座之上,听罢裴瑾嘉的述职,嘉许地道:“瑾嘉不愧为朕的好女儿。”
话音落地,他又?怅然地道:“你且快些去探望你母后吧,她的身体不太好。”
裴瑾嘉满腹疑惑,领命道:“瑾嘉这便去探望母后。”
一见?到严皇后,她愕然地道:“母后,你怎地变成这副模样了?”
青丝斑白,面容憔悴,目中无神,与她印象当中的母后判若两人。
好一会儿,严皇后才发现了裴瑾嘉的存在,她厉声道:“瑾嘉,你回宫做什么?快走!”
裴瑾嘉抱住了?严皇后:“母后,究竟发生何事了??”
严皇后颠三倒四地道:“琼文与环容都已不在了,被毒死了,被本宫害死了?,本宫……本宫害死了?他们,他们都已不在了……”
裴瑾嘉甚是惊骇,但从母后的模样可知,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与弟弟确已不在了。
她生怕刺激了?母后,并未细问。
严皇后却是不断地道:“是本宫害死了?他们,是本宫害死了?他们……”
那厢,金銮殿中,有朝臣正在向庆平帝禀报一事。
裴玉质完全听不懂那朝臣到底在禀报些什么,他的脑子变得混沌不堪,只想与素和熙交合。
他咬了咬下唇,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些,却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