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

裴玉质主动亲吻孤,是为了安慰孤吧?

素和熙这般想着,心脏骤然?冷却了,唇舌却灼热依旧。

他的脑子已失去了与裴玉质接吻的兴致,他的唇舌却沉迷于?裴玉质的唇舌间,不可自拔。

这样的接吻究竟有什么意义??

接吻为何要有意义??

你情我愿便可,何必顾虑太多?

他阖上了双目,不再多想,而是专注地与裴玉质接吻。

一吻罢,裴玉质已是衣衫凌乱,面泛桃花。

他依偎于?素和熙怀中,双手环着素和熙的脖颈,面颊贴于?素和熙的心口。

他并不知晓自己适才?为何要主动亲吻素和熙,他不过是顺从自己的本心罢了。

许是这一吻的缘故,情潮骤然?翻滚上来,席卷了他的神志。

“子熙……子熙……”他翻身而上,吐息不定地道,“子熙,孤想要子熙了。”

“莫急。”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手指,“仔细伤着自己。”

裴玉质瞧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难受地道:“快些。”

素和熙以指尖沾了些香脂,柔声道:“孤不愿伤着你。”

裴玉质抗议道:“不需要。”

素和熙不容反对地道:“需要。”

裴玉质低下/身来,胡乱啃咬着素和熙的唇瓣、下颌、脖颈。

少时,他浑身发软,万事不知,只知自己喜欢被素和熙这么对待。

待得吐息平静,他方才?意识到尽管自己数度主动亲吻了素和熙,但在漫长的肌肤之?亲中,素和熙未曾主动亲吻过他。

“子熙……”他唤了一声,正色道,“孤喜欢与你接吻,你可主动亲吻孤。”

素和熙拒绝道:“不可,你该当与自己心悦之?人接吻,你现?下所言不过是为雨露期所迫而已。”

裴玉质叹了口气,他其实亦不清楚自己是否为雨露期所迫,才?会喜欢与素和熙接吻。

五月十七,即雨露期开始后的第八日,裴玉质的雨露期结束了。

由于?他的体?力尚未恢复,他并未去上朝。

庆平帝每日都会着人送来汤药,他每日都会一饮而尽。

他休息了足足三?日,一直到五月二?十,才?去上早朝。

朝堂上,他见到了裴瑾嘉,裴瑾嘉瞧来一如?往常,并无中毒的迹象。

而裴瑾嘉一见到裴玉质,便盯着裴玉质的肚子道:“不知这肚子里头是否已孕育着素和熙的骨肉了。”

裴玉质清楚自己绝不会怀上师兄的骨肉,笑道:“许明年,四皇妹就要当姑姑了。”

言语间,一支利箭挾裹着风声,越过诸臣,擦破裴玉质的衣袂,直直地贯穿了裴瑾嘉的右肩。

裴瑾嘉当即血流如?注,面白如?雪。

诸臣尚未反应过来,裴玉质已扬声道:“抓刺客!传太医!”

他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裴瑾嘉,暗忖道:这刺客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朝杀人……不对,不是杀人,而是伤人,刺客分明可以取了裴瑾嘉的性命,却只伤了其右肩,究竟是何目的?

须臾,庆平帝驾到,乍然?见得裴瑾嘉中箭,龙颜大怒。

裴瑾嘉由侍女扶了下去,便于?医治,而裴玉质依旧立于?朝堂之?上。

他的朝服上沾了血,因?为料子颜色深,并不明显。

不久后,侍卫统领来报:“属下无能,刺客已然?逃之?夭夭。”

庆平帝厉声道:“废物?!还不赶紧封锁京城,使其插翅也难飞。”

早朝罢,裴玉质前去探望裴瑾嘉,太医直言裴瑾嘉这右臂怕是废了。

裴瑾嘉惯用右臂,右臂若是废了,便再也上不得沙场了。

倘若真凶与毒杀裴琼文、裴环容之?人乃是同一人,真凶为何要留着裴瑾嘉的性命?

难不成裴瑾嘉于?真凶而言,尚有旁的用处?

但裴瑾嘉的右臂若是废了,裴瑾嘉对于?真凶而言,还有什么用处?

裴瑾嘉的右臂若是治好?了,真凶是否会用旁的法?子对付裴瑾嘉?

裴琼文、裴环容所中的毒乃是剧毒,恐怕并无解药,而裴瑾嘉的右臂却有医治的余地。

或许……或许裴瑾嘉的右臂是否能被治好?皆在真凶的掌握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么真凶很可能便是……

他收起思绪,回白玉宫换衣去了,奇的是素和熙并不在白玉宫内。

素和熙曾问过他是否曾想过登上太子之?位,大抵早已在暗中行动了吧?

他换下染血的朝服,穿上常服,便往兵部去了。

由于?最近并无战事,兵部成了六部当中最为清闲之?处。

他处理着琐碎的政务,黄昏时分,方才?出了兵部。

十日后,裴瑾嘉坐于?病榻上,饮着汤药。

将汤药饮尽后,她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许太医,地坤倘若与天乾交合,是否定会染上天乾的信香?”

许太医回复道:“只有两种可能地坤不会染上天乾的信香:其一,天乾的腺体?天生残疾,无法?散发出信香;其二?,天乾的腺体?后天受损,以致于?无法?散发出信香。”

裴瑾嘉又问道:“若是后者,天乾是否不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许太医颔了颔首:“这是自然?,连信香都散发不了的天乾,怎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换言之?,素和熙欺骗了父皇。

父皇之?所以逼迫素和熙和亲,便是因?为素和熙乃是云麓的太子、大将,且是天乾。

素和熙既然?能被封为太子,明显不是天生腺体?残疾,而是后天腺体?受损。

父皇曾与她说过希望裴玉质能快些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如?此?便能更好?地操控素和熙。

为此?,父皇还故意打了裴玉质十大板,便是为了让素和熙心疼裴玉质,以便俩人能培养出感情来,素和熙若能心系于?裴玉质,便可通过裴玉质操控素和熙了。

倘使素和熙腺体?有损一事属实,父皇会如?何对待素和熙?

她甚是期待。

于?是,她下了床榻,急匆匆地去了勤政殿。

然?而,庆平帝并不在勤政殿内,一问才?知庆平帝已去见母后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乃是三?十。

罢了,勿要打扰了父皇与母后,待得明日再向父皇禀报此?事吧。

次日,东方堪堪露出一线鱼肚白,裴玉质突然?被叩门声吵醒了,一内侍在外头道:“大殿下,大皇妃,陛下驾崩了!”

他吃了一惊,坐起身来,一面穿衣,一面望向不远处的素和熙,试探着问道:“父皇是否便是真凶?”

素和熙下了软榻,穿衣的手顿了顿:“玉质,你发现?了什么?”

“孤发现?是父皇毒死了二?皇弟、六皇弟,伤了四皇妹,理由有二?:其一,父皇明知京中并不安全,为何不阻止四皇妹上京述职?其二?,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当中,惟有四皇妹对父皇有用处,所以父皇留下了四皇妹的性命;其三?,昨日是三?十,按照祖制,为了稳固皇后的地位,每月的十五、三?十,父皇必须临幸母后。昨日白日,父皇还好?端端的,为何昨日夜里,父皇却驾崩了?太过凑巧了,父皇向来身体?康健,应当是母后对父皇下了手。母后为何要对父皇下手?只能是为了向父皇报仇。至于?告诉母后,真凶乃是父皇之?人……”裴玉质肯定地道,“子熙,便是你。”

素和熙并不否认,反是夸赞道:“玉质聪慧,所言不差。”

裴玉质发问道:“父皇为何要害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可是因?为严家权势太盛?”

“庆平帝最恨外戚干政,早已打算处理严家了,并已于?前段时间动手。”素和熙趁着奉旨和亲之?际,将不少心腹带入了这吟月,并命他们?分散于?各地,是以,他一早便收到了庆平帝对付严家的消息。

有了这一消息,不难推测出是庆平帝毒杀了裴琼文与裴环容。

“子熙得知父皇对严家动手,便猜到是父皇想要斩草除根了吧?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并非他的骨肉,而是严家人,父皇之?所以并未命人杀了四皇妹,乃是因?为四皇妹尚有用处,待父皇收拾了严家,四皇妹如?若听?话些,父皇可大发慈悲,着太医治好?四皇妹的右臂;四皇妹如?若不识抬举,父皇便会杀了四皇妹。”裴玉质怅然?地道,“天家果真并无骨肉亲情。”

素和熙行至裴玉质面前,忐忑地道:“恨我么?”

裴玉质摇首道:“不恨,你至多不过是推波助澜,无论是父皇想除掉严家,亦或是母后想为子女报仇,皆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素和熙又问道:“恨我瞒着你么?”

“不恨。”裴玉质穿罢衣衫,与素和熙一道往严皇后的寝宫去了。

得到噩耗的重臣、皇子、公主已跪了一地。

庆平帝的死因?是中毒身亡,毒/药乃是砒/霜。

相对于?裴琼文、裴环容所中的奇毒而言,要得到砒/霜容易得多。

严皇后双目垂泪,伏于?庆平帝身上抹泪。

素和熙瞥了眼严皇后,心下冷笑。

一重臣问严皇后:“先帝是否留下了遗诏?”

严皇后含着哭腔道:“先帝未能留下遗诏,便驾崩了,但先帝留下了口谕,皇位传予他的四女裴瑾嘉。”

鉴于?庆平帝驾崩之?时,惟有严皇后一人在侧,这口谕真假难辨。

诸臣闻言,窃窃私语。

裴瑾嘉亦在场,一言不发,只顾落泪,做足了孝顺模样。

裴玉质提议道:“不若等?杀害父皇的凶手伏诛了,再言其他?”

裴瑾嘉沉不住气,讥讽地道:“皇兄莫不是也想争皇位吧?皇兄勿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兄乃是地坤,生母出生于?烟花之?地。”

裴玉质撒谎道:“孤并未想过争皇位。”

裴瑾嘉盯着裴玉质道:“定是皇兄因?为私自带皇嫂出宫,被父皇打了十大板,怀恨在心,对父皇起了杀心。”

裴玉质从容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他已有别的打算,故而,并不当众揭露严皇后便是真凶。

素和熙听?得裴瑾嘉所言,心下愕然?,他一直认为裴玉质是因?为想与他和离,才?被庆平帝打了十大板。

却原来裴玉质是因?为私自带他出宫,才?被庆平帝打了十大板。

那回出宫是他所要求的,裴玉质被他连累了。

裴玉质无辜受了十大板,却丁点儿都未怪罪于?他。

是他误会了裴玉质。

严皇后抹了抹眼泪,继而启唇道:“瑾嘉所言有理,还不快些将大逆不道的裴玉质与素和熙拿下。”

目前尚无新帝,严皇后地位最高,当然?无人为了裴玉质与素和熙忤逆严皇后。

素和熙暗暗地拍了拍裴玉质的手背,示意裴玉质稍安勿躁。

裴玉质与便与素和熙一道被侍卫押走了。

下得狱后,素和熙低语道:“孤并未直接告诉严皇后是庆平帝毒杀了裴琼文与裴环容,伤了裴瑾嘉,孤收买了严皇后的身边人,通过她,暗示了严皇后此?事。严皇后为了让裴瑾嘉顺利继位,定会赶尽杀绝。但你毋庸害怕,孤定会护你周全。”

“嗯,孤相信子熙。”裴玉质附耳道,“子熙认为孤假若以母后毒死了父皇一事相要挟,母后是否会愿意助孤登上皇位?”

“十拿九稳,庆平帝未及公开对付严家,对严家的伤害不大,严皇后毒死庆平帝一事一旦曝光,严家便会被灭九族。”素和熙亦是这么计划的,“玉质,待入夜后,孤便去寻严皇后。”

“那便劳烦子熙了。”裴玉质承诺道:“待孤登基,孤便着人送子熙回云麓去。”

“待你登基,你便将孤封作皇后吧。”素和熙心悦于?裴玉质,欲要多陪伴于?裴玉质一阵子。

裴玉质并未拒绝:“便如?子熙所言。”

月上中天,忽有一道黑影掠至栅栏前,打开了牢房门。

素和熙凝视着裴玉质叮嘱道:“孤会尽快回来,玉质,这是孤的心腹,孤不在期间,他会守着你,你不必害怕。”

裴玉质颔首道:“子熙小心。”

素和熙吻了吻裴玉质的额头,弹指间,已消失不见了。

而那道黑影亦已消失不见,不知隐于?何处。

牢房门被重新锁上了。

裴玉质抱着双膝,下颌抵于?膝盖之?上,莫名地觉得寂寞了。

那厢,素和熙几个起落,已抵达严皇后的卧房,如?入无人之?境。

他点燃了烛火,手持烛台,到了严皇后床榻前,恭声道:“儿臣拜见母后。”

严皇后正好?眠着,倏然?被惊醒,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她睁开双目,见是素和熙,大吃一惊,她知晓素和熙功夫超然?,却不知素和熙轻轻松松便能越狱,她该当一早废掉素和熙的功夫才?是。

可惜来不及了。

先前是她为刀俎,素和熙为鱼肉,眼下素和熙变成了刀俎,而她沦为了鱼肉。

她倘若出声,怕是等?不到人来救她,她已遭素和熙毙命了。

因?而,她佯作镇定地道:“你有何所图?”

素和熙直截了当地道:“劳烦母后拥立玉质继承皇位,再劳烦母后让四皇妹告诉孤,孤的阿兄与侄儿的尸身何在。”

他隐忍至今,等?的便是这一刻。

严皇后面无表情地道:“哀家若是不答应,你能如?何?”

素和熙似笑非笑地道:“先杀了母后,再杀了四皇妹,而今庆平帝一去,宫中正乱着,于?儿臣而言,易如?反掌。母后如?若识时务,儿臣可请玉质将母后封为皇太后,继续享用泼天富贵;母后如?若不识时务,便莫要怪儿臣对母后不客气了。待母后与四皇妹身故,儿臣会昭告天下,是母后毒死了先帝,不久后,便会有无数的严家人下去陪伴母后。”

严皇后当然?明白自己与庆平帝之?死脱不了干系,但她已打点好?了一切,再过些日子,凶手会被认定为裴玉质与素和熙。

岂料,被素和熙先下手为强了。

“儿臣有人证,亦有物?证,母后无须害怕儿臣定不了母后的罪。”素和熙并未虚言,他确实有人证,亦有物?证,“母后可喜欢整个严家为母后陪葬?”

严皇后一时间摸不准素和熙所言是真是假,但如?今性命已在素和熙手中,不得不道:“哀家答应你。”

素和熙威胁道:“母后莫要耍花样,不然?儿臣便不客气了。”

严皇后未及作声,又听?得素和熙道:“前日,母后命一唤作‘向珠’的女官出宫买了砒/霜,向珠负责宫中食材的采买事宜,出宫不会惹人怀疑。儿臣已将向珠安顿妥当了,母后若想杀人灭口,太晚了些。”

她面色一白,讪笑道:“母后既已答应了熙儿,怎会反悔?”

素和熙勾唇道:“望母后长命百岁。”

严皇后顿时遍体?生寒,她初见素和熙,素和熙乃是一副恭顺模样,时至今日,素和熙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也是,素和熙本是敌国的皇子,怎能忍受时时被折辱的日子?

素和熙仅仅是蛰伏了而已。

是她大意了。

她瞪着素和熙道:“难不成是你使计令先帝毒死了琼文与环容,重伤了瑾嘉?”

“与儿臣无关。”素和熙含笑道,“儿臣不过是顺势而为。”

严皇后知晓自己大势已去,满面颓然?。

素和熙催促道:“还不快些将四皇妹传来。”

严皇后只得扬声命人去传裴瑾嘉。

裴瑾嘉不知母后为何深夜传召自己,正要向母后请安,竟然?瞧见母后身侧立着素和熙。

素和熙的眉眼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面如?冠玉,却又可怖如?修罗。

她不明所以地道:“母后,你传召儿臣有何事?素和熙不是入狱了么?为何在此?处?”

话音尚未落地,她的右臂猝然?剧痛难当。

她低首一瞧,自己右肩以下赫然?没了右臂,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偌大的血窟窿中流淌了出来。

素和熙左手持着烛台,右手抓着裴瑾嘉鲜血淋漓的右臂,笑道:“皇嫂见过四皇妹。”

自己的右臂竟然?被素和熙活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裴瑾嘉疼得面无人色,手头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朝着素和熙扑了过去。

素和熙侧身一闪,手指点于?裴瑾嘉余下的左手上,裴瑾嘉这左手当即耷拉了下来。

裴瑾嘉厉声道:“素和熙,我要杀了你!”

素和熙好?整以暇地道:“如?何杀?”

严皇后见状,挡于?裴瑾嘉面前,心疼地道:“熙儿,瑾嘉毕竟是你的皇妹,莫要再伤瑾嘉了。”

裴瑾嘉哪里肯放弃?以身体?撞开严皇后,冲了上去,直欲将素和熙咬死。

素和熙伸手扣住了裴瑾嘉的咽喉,质问道:“阿兄与侄儿的尸身在何处?”

他隐忍得太久,此?番爆发,恨不得将裴瑾嘉拆骨入腹。

见裴瑾嘉不言,他的手指渐渐收紧了。

严皇后劝道:“瑾嘉,你且快些说吧,勿要与你皇嫂作对。”

裴瑾嘉艰难地道:“尸身被我藏起来了。”

素和熙松开手指,急切地问道:“藏在何处了?”

裴瑾嘉答道:“你皇兄的产房。”

“你若是胆敢欺骗孤,孤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素和熙稍稍平静了些,才?对严皇后道,“再过几日,劳烦母后对众宣布玉质洗清了嫌疑,再拥立玉质登基,儿臣这便回天牢去了。儿臣已着人监视母后,母后若有异动,儿臣马上便能知晓。”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打了个响指,后又朝着窗枢瞧去,下一瞬,这窗枢便化作了齑粉。

严皇后浑身一颤,向着素和熙道:“熙儿,你须得向哀家保证不会告发哀家,亦不会再伤害瑾嘉。”

素和熙淡淡地道:“这便要看母后的表现?了,儿臣如?何能向母后保证?”

以防太医为裴瑾嘉将右臂接上,他催动内息,将这右臂变作了肉泥,方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