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七)

裴玉质盯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道:“许再多留一会儿,朕便能怀上梓童的骨肉了。”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与自己一道进入了浴桶中,方才道:“不若顺其自然吧。”

“不要顺其自然,朕……”裴玉质双目生红,“朕想怀上梓童的骨肉。”

素和熙又欢喜又歉疚,亲吻着裴玉质的肚子道:“对不住,孤若是健全的天乾,早已教玉质怀上孤的骨肉了。”

裴玉质这才发现自己伤害了素和熙,赶忙道:“朕并未嫌弃梓童,且梓童是为了保家卫国才伤了腺体的,换言之,梓童的腺体彰显着梓童的赫赫战功,梓童不必为此而感到自责。”

有损的腺体彰显着赫赫战功。

素和熙揉了揉裴玉质的发丝:“多谢玉质安慰孤。”

“并非安慰。”裴玉质认真地道,“朕便是这么认为的。”

素和熙含笑道:“嗯,不是安慰。”

裴玉质依偎于素和熙怀中,仰起首来,覆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配合地低下首去,与裴玉质唇舌交织。

裴玉质的手?指摸索着嵌入了素和熙的指缝,与素和熙十指相扣。

接吻间,浴水稍稍溅出去了些,濡湿了地面。

裴玉质紧阖着双目,被松开后,略略掀开了眼帘,又主动地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的唇瓣较自己的唇瓣灼热些,仿若能将他的神志烫化。

良晌,难分难舍的两双唇瓣方才离开彼此。

“玉质……”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的背脊,“你可还好?”

裴玉质颔了颔首,吐息不定地望着素和熙。

眼前的素和熙便是师兄,为何他从来不曾想过与师兄接吻?

倘若他在原本的世界与师兄接吻了,是否亦会食髓知味?是否早已与师兄结为道侣了?

不过他其实并不知晓师兄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

师兄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他,但师兄未曾向他表白过。

或许,于师兄而言,他仅仅是师兄的师弟,师兄是出于师兄弟的情谊,是出于正义才守护他的。

假若并非他有难,换作其他的师兄弟有难,师兄亦会全力以赴吧?

于师兄而言,他大抵不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现下想来,他之所以在长大后,渐渐地疏远了师兄,便是因为师兄待其他师兄弟也很好。

师尊的关门弟子明明只有自己与师兄,明明只有自己才是师兄真真正正的师弟,可他却时常看到师兄教其他师兄弟练剑,与其他师兄弟谈笑。

他明白自己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且生得不讨喜,还不善言辞。

其他的师兄弟胜过他许多,他与师兄独处之时,常常冷场,但他从未见过其他师兄弟与师兄相处之时冷场。

但于眼前的师兄而言,他应当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了,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师兄弟的存在,且他已与师兄有了皮肉之欢。

思及此,他向素和熙要求道:“子熙适才太少亲吻朕了,尚不能满足朕,再亲亲朕吧。”

——子熙是师兄的字,他一开始并不知晓,是师尊唤师兄为“子熙”,他才知晓的。

不过他知晓之后,未尝在原本的世界唤过师兄“子熙”,他总是唤师兄为“师兄”,与其他的师兄弟一样。

若非他被渣滓所觊觎之事为师兄所知,他十之八/九已淹没于一众师兄弟之中了吧?

素和熙顿时觉得今日的裴玉质格外黏人,关心地道:“玉质,出何事了么?”

裴玉质摇了摇首:“子熙不在的这十日一切太平。”

“那便好。”素和熙张口含住了裴玉质的上唇,轻咬着,待裴玉质探出舌尖来,便缠上了裴玉质的舌尖。

裴玉质微微恍惚了起来,待他顺利拯救师兄,回到原本的世界后,他便不会再与师兄接吻,更不会与师兄交/欢。

即便他愿意与师兄接吻、交/欢,师兄亦不一定愿意吧?

或许他而今对于师兄的食髓知味,皆是这副地坤的身体的缘故,待他做回修仙人,他便不会再对师兄食髓知味了。

须臾,他什么都想不了了,满心满眼俱是与自己接吻的师兄。

一吻毕,素和熙伸长手取了澡豆来。

裴玉质气喘吁吁地望着素和熙,少时,发问道:“子熙是否已对朕食髓知味了?”

“孤早已对玉质食髓知味了。”素和熙奇怪地道,“玉质何以有此问?”

裴玉质抿了抿唇瓣:“告诉朕,于子熙而言,朕是否是特别的那一个?”

“玉质认为惟有孤对玉质食髓知味了,玉质才是特别的那一个?”见裴玉质颔首,素和熙才道,“自孤与玉质成亲那日起,玉质便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裴玉质粲然一笑:“于朕而言,子熙亦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闻言,素和熙立刻想起了裴玉质那不幸被肢解的师兄,但他并未问裴玉质师兄是否较他特别许多。

裴玉质乖巧地由着素和熙用澡豆为他洁身,又紧张地问素和熙:“子熙乃是天乾,是否曾有过其他的地坤或是中泽?”

素和熙摇首道:“孤从未有过其他的地坤或是中泽。”

裴玉质进一步向素和熙确认道:“所以……所以子熙与朕云雨前乃是童子之身?”

素和熙给予了裴玉质肯定的答复:“对,孤与子熙云雨前乃是童子之身。”

“朕亦然。”裴玉质满心欢喜,果然于眼前的师兄而言,他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不知原本世界的师兄可曾与旁人云雨过?

天家对于地坤的要求甚严,且裴玉质对于鱼水之欢极是生涩,素和熙自然清楚自己占有了裴玉质的初夜,但听裴玉质亲口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素和熙望住了裴玉质,又亲了亲裴玉质的额头,方才一字一顿地道:“玉质,让我们白首偕老吧。”

白首偕老?

裴玉质甚是为难,待他拯救了师兄,他便必须离开了,他如何?能与师兄白首偕老?

素和熙见状,笑了笑:“无?妨。”

左右裴玉质已被他彻底标记了,除非他身死,裴玉质断不可能与其他天乾云雨。

但严格说来,云雨并非仅有一种法子,如果其他天乾用手,或是器具便不会让被标记过的地坤感到痛苦。

他并不再想这些让他不快之事,沉默地为裴玉质与自己洁身。

一室的兰香尚未褪去,一再提醒他,裴玉质亦可为其他的天乾释放出兰香。

“朕……”自己显然又伤害了素和熙,裴玉质抬手环住了素和熙的脖颈,继而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素和熙心生无?奈:这裴玉质委实狡猾,竟然用接吻来敷衍孤。

然而,孤便这么容易地被裴玉质敷衍了,连对裴玉质粗鲁些,咬破裴玉质的唇舌都舍不得。

沐浴罢,裴玉质被素和熙抱上了御榻,他趴于素和熙身上,一双手?肘撑于素和熙心口,餍足地道:“待明日,朕便可带着一身的吻痕去上早朝了。”

素和熙愕然地道:“陛下喜欢带着一身的吻痕去上早朝么?”

裴玉质坦率地道:“起初,朕觉得很是羞耻,后来,吻痕全数消失不见了,朕却觉得寂寞了。朕带着一身的吻痕去上早朝,就像子熙一直陪着朕一般。待朕的皇权再稳固些,朕定要让子熙垂帘听政。”

裴玉质便是用这副坦率的模样迷惑了自己的心神。

“垂帘听政不急于一时。”素和熙促狭地道,“陛下若是愿意,臣妾可让陛下日日一身吻痕。”

裴玉质向往地道:“朕若是日日一身吻痕,定有一日能怀上子熙的骨肉。”

素和熙坏心地道:“臣妾倘使仅给予陛下吻痕,陛下当如何??”

裴玉质肯定地道:“朕认为子熙不会如此小气。”

素和熙又问道:“臣妾便如此小气,陛下当如何??”

裴玉质苦思冥想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子熙应当把持不住。”

素和熙失笑道:“陛下诱人至极,臣妾如何?能把持得住?”

从素和熙眉眼间,裴玉质全然瞧不出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了,素和熙已与原本世界的师兄别无二致。

想必他已快要成功拯救师兄了吧?

他万般不舍,注视着素和熙道:“子熙,今日起,我们日日云雨可好?”

面对裴玉质的邀请,素和熙当然不会拒绝:“荣幸之至。帝后本该分?开居住,陛下这般热情,臣妾怕是只能日日与陛下同枕共眠了。”

“朕想日日与子熙同枕共眠。”裴玉质用唇瓣磨蹭着素和熙的喉结道,“子熙是朕的。”

“无?人同陛下抢臣妾,臣妾本就是陛下的。”素和熙的话音未落,喉结已被裴玉质重重地咬住了。

裴玉质含含糊糊地道:“若有人与朕抢子熙,子熙便会被抢走么?”

素和熙承诺道:“纵然天下人皆与陛下抢臣妾,臣妾都不会被抢走。”

裴玉质放过了素和熙的喉结,强调道:“子熙是朕的。”

素和熙应和道:“素和熙是裴玉质的。”

裴玉质紧紧地用手四肢缠住了素和熙,暗道:倘若原本世界的师兄也为我所独占该有多好?

素和熙轻吻着裴玉质的耳垂道:“相较于‘梓童’,玉质更喜欢唤孤为‘子熙’么?”

裴玉质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梓童’仅是皇帝对于皇后独有的称呼,而‘子熙’则是朕对于你独有的称呼。”

“玉质要如何?唤孤都无妨。”素和熙弹指灭了烛火,“陛下该当歇息了。”

裴玉质突发奇想地唤道:“夫君。”

素和熙怔了怔,才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