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反向操作？
饶是见过大风浪的江姐，在听见苏檀的这一句话时，心底都冒充这样的疑问。
“苏檀，你疯了？”江姐推了推自己的鼻梁，才发现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
“你想靠这个提高曝光度？苏檀，我告诉你，凭借我多年以来做经纪人的经验，你这个想法完全不可行，绝对会适得其反。”
“你不要因小失大，为了这一点曝光度，在大众心里留那么差的印象！你才出道就上了两个高位热搜，但却全都是负面的，到时候那些制作团队想用你都要好好思量！”涉及到这一方面，江姐不免严肃起来。
苏檀道：“江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就是想试一试，万一呢？”
“不可能有万一！”
“你签的是星瀚，不是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公司，我们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能够让你利益最大化的，你不用怀疑我们的决策。”
“我……”
苏檀还想说什么，江姐的嘴一张一合，就跟机关枪一样不断往外蹦出子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这孩子怎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呢！我从业十多年了，什么时候该推一把力，什么时候该紧急公关，比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清楚啊！苏檀，我拿我的信誉担保，你这样子做绝对是自毁前途！你要是成功了，我这十多年就白混了！”
江姐已经拿出她自己的名誉来赌苏檀的失败，要是换做别人，或许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苏檀从来都不是别人。
“江姐，我自己做得选择自己承担后果，抱歉让您这么担心了，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如果公司那边不同意，我最后也会联系别的团队。”
她有自己的思量。
江姐：“……”小丫头威胁她？
江姐眉毛一竖，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把电话挂断。
虽然早知道江姐会被自己接下来的话惹恼，但江姐真生气了，苏檀心里还是有点慌慌的，她寻思着什么时候拿点东西亲自去江姐家给她赔罪。
＊
万谢承是苏檀的头号粉头，作为第一个关注苏檀微博账号的男人，他分外荣耀。
眼看着苏檀的粉丝渐渐多起来，万谢承心里吃味的同时，还抓住时机，率先建了粉丝群。
一个星期过去了，群里加上他只有五个人，两个是误加，一个是想进来打探消息，还有一个已经退了，但万谢承还是决定把她算进去。
张凝凡和苏檀的事他有所耳闻，网上对苏檀的谩骂他也知道，看见那些糟糕的侮辱性字眼，他甚至比苏檀还要生气。
他想管，可是捏着手里的西装，他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苏檀叫他帮忙把东西给周慈，并且让他隐晦地告诉周慈，不用这样帮她开口门，她自己可以。
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时万谢承倒是送了一口气，苏檀没有联想到他，万一知道是他授意的了，必然不会像对周慈那样客客气气，她或许就直接把他关在门外，狠心让他睡楼道了。
西装万谢承不可能交给周慈，他问苏檀，送给男上司西装和手表是不是有点不妥呢？
苏檀说那是因为周慈曾经也送给她一套衣服，只是回礼。
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周慈时，那件裙子是周慈偷偷帮她结的账，苏檀一直都很认真的记在心里。
不能帮苏檀出奇，却不妨碍万大总裁在网上和黑子对喷，舌战群儒。
才开完会，万谢承便打开电脑，每天例行点进苏檀的主页，看看她有没有发什么。
还是只有那唯一的一条微博。
苏檀不发朋友圈也不发微博，他连点了解她的渠道都没有。
要是她能偶尔发张图片，然后定个位，自己到时候还能去制造偶遇……
万谢承失望地揉眉心，然后随机在上面挑几个黑子和他们喷起来，誓要争个。
热搜这种东西万谢承是从来不看的，因为他知道那有多水，而且上面也不会出现自己感兴趣的人。
秘书敲门进来，把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
“万总，这是南岸那块地的合同还有标书。”
“嗯，出去吧。”
最近万总说话好像没有之前凉嗖嗖了耶……
不仅不凉嗖嗖，好像还隐约压着火气？
秘书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椅上勤奋打字工作的男人。
还是帅得让人只看一眼就心情灿烂！
啊……还是向从前那样敬业！都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还这么有干劲，手指都快要在键盘上敲出火花了！不愧是他们的万大总裁！
秘书赞叹着瞄了一眼发光的屏幕，然后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万总这是……在和别人对喷吗？
微博！万总居然也玩微博！
天啊！是他疯批了还是我疯批了！明明上个月周总来这里的时候，还因为玩微博被万总嘲讽过！
等等，这个……有人名？万总在因为谁和人对喷呢……？
苏、檀……？？！
就是那个抢他们老板初恋女一位置的，今天被人砸了满头鸡蛋的那个女人？
我靠，老板怎么会对她感兴趣！我今天隐形眼镜戴反了吗？是我疯了吗？
啊……我应该没有疯，万总应该是想为张小姐报仇！！他为了骂那个叫苏檀的臭女人，甚至在网上和苏檀的粉丝对喷！
言语不粗俗，却直击要害！嘲讽人都嘲讽得这么有涵养！
不知为何，明明和张凝凡没有什么交集，在看到自家老板摩拳擦掌，要出手对付那个坏女人的时候，秘书心里也出了一口恶气。
也正是因为这口恶气，让她忍不住逾矩地开口，由衷地赞叹万谢承：“万总，你真是个好男人。”
万谢承掀起眼皮看了眼前的小秘书一眼，眸底平静，本以为回得不到回应，但没想到，万谢承他居然嗯了一声。
秘书：“……”啊……这？有点小骄傲的意思是怎么回事？
性情大变，简直爱张小姐爱得深沉！秘书不由脑补起万总大怒的样子。
他会怎么对付苏檀？把她封杀？还是把她押来给张小姐道歉？
万谢承慢慢合上电脑，神色平静。
秘书摸着下巴感慨他的不假以神色，情绪控制十分厉害，然后变听见了男人冷到让人以为现在是十二月份的声音。
“还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