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路扬还没睡醒就被祁邵直接塞进了怀里上?了车。
他们一行三?个人一只猫,毛建国开车,宁静坐在了副驾驶。
祁邵抱着猫还拿着一张小毯子,和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热的牛奶,面包,包子,还有昨天晚上?就炸好了的小鱼干。
“老大,你就实话跟咱说吧。”毛建国开着?车往后视镜飞快的看了一眼,“路扬真不是你背着?咱们生的儿子吗?别人伺候儿子估计都比你有尊严。”
“我怎么没尊严了?”祁邵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掀开小毯子看了一眼,刚看到个猫头,一只爪子就跟箭似的窜了出来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哎,就看看,宝贝儿睡,宝贝儿睡。”
“在哪儿是伺候儿子?”宁静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供了个祖宗,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我看祖宗都不用自己动手,要不然你该心疼祖宗爪子疼不疼了。”
“可不是嘛。”毛建国笑着?叹气,“老大变老母亲,我看咱们改行做托儿所算了”
“嘿。”祁邵看着?他俩一唱一和都被逗乐了“你俩够闲的?现在还挤兑我了?”
“哪儿敢。”宁静笑了笑,“要不是路扬在这儿以前谁敢挤兑你?”
“这话我怎么品品觉得不对劲?”祁邵把袋子里奶翻了出来塞自己怀里了,照路扬这个势头睡下去,他怕等?会儿冷了。
“不过也是。”毛建国咂了咂嘴,“老大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脸上笑都多了,还真多亏了弟弟,我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喵……”路扬在暖和的小毯子里翻了个身,把软软的肚子冲着天,伸长了四条腿,伸了个懒腰。
“哟,醒了?”祁邵看着?他伸出毯子的两只前爪子,一看就手感很好的粉红色肉垫,还有因为伸懒腰而从肉垫里勾出来的小尖爪子。
他笑着?伸手抓上?了那个毛茸茸的小爪子,猫爪子在他握上去的那一瞬间,就把尖利的爪子给缩进了肉垫里,很小心的保护着牵自己爪子的手。
“喵。”路扬任他牵着自己的爪子,整只猫都懒洋洋的像没骨头一样仰躺在他腿上。
“饿了吗?”祁邵松开了他的爪子,指尖在他柔软的肚皮上蹭了蹭后把放在自己怀里的牛奶拿了出来,把吸管插好了,递到了他嘴边。
等?路扬跟着?大爷似的磨磨蹭蹭吃完了早饭,路程已经开完了一半。
他仰躺着?因为无聊,把尾巴竖了起来逗着?自己爪子玩。
但后来因为一直抓不到自己尾巴,把自己玩的开始烦躁,对了自己尾巴嚎了两声,还试图站起来用牙齿去咬尾巴。
“哎!”祁邵刚眨眼的功夫就看着?他把自己尾巴咬自己嘴里了,担心的飞快去掰他的嘴,掰也不敢掰重了,就怕扯着他嘴,“小祖宗您真牛,跟自己尾巴也能玩茬火来,赶紧给我松开!”
“喵!”路扬咬着自己尾巴没撒嘴。
这什么?破尾巴,抓半天抓不到,有个屁用!
今天谁劝他都不好使!他要弄死这条傻了吧唧的尾巴!
“你大爷!”祁邵拧着眉见他来真的,只好把自己手指往他嘴里塞,“祖宗我求你了,发脾气咬我成吗?你撒嘴!”
路扬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奇怪,但心里烧着的那团火就跟有人提前浇了汽油似的越烧越大,他完全控制不住,这种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让他慌了起来,“喵!”
“怎么了?”祁邵也发现了不对劲,虽然路扬变成猫之后会被本性给影响,但像今天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还是第一次,他强硬的把路扬嘴里的尾巴扯了出来,“怎么了?”
“喵。”路扬咬着他的手指,一边想咬下去,一边又舍不得,那股火在他身体里冲了半天找不到出路,最后一气往他脑子冲了上?去。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强撑着?意识听到车的急刹声,还有祁邵着急喊他的声音,还有宁静毛建国的声音。
身体内的火很快就熄灭了,他想告诉祁邵他没事儿,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好像……”宁静感受着?手指上?传过来的信息,“没事儿?”
“那怎么会突然晕过去?”祁邵拧着眉头,脸色沉的可怕。
“等?会儿。”宁静手再次放到了猫的额头上,“是没事儿,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祁邵低头看着?怀里静静躺着的猫,虽然还是担心,但脸色好歹好了一点。
宁静说睡着了就肯定是睡着了,他担心的是路扬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车子重新启动的时候,路扬才放心的把意识沉了下去。
等?脑子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是被各种枪声和轰炸声吵醒的,眼睛依旧睁不开,但他能很清楚的听见周围人的谈话声。
“东西都搬上来没有?”这句话是祁邵的声音。
“搬了,绑车顶了。”这是毛建国的声音,不过离的很远。
他听着毛建国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响在他耳边。
路扬都能感觉到整个车身都歪了歪,整只猫都被这情况弄的有些愣,怎么他一起来就跟跑进了抗战期间走两步都是地雷的时候。
“妈的!”宁静被前面那辆车彻底惹火了,把毛建国从车顶递下来的一个巨大肩扛式炮筒直接架到了肩上,瞄都没瞄直接对着前面的车轰了一炮。
随着让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前面跑的飞快的小车应声而翻,甚至打了好几个滚才以车顶压地的姿势停在了路中央。
毛建国蹲在车顶兴奋的吹了个口哨:“老大你们赶紧下去捡尸,说不定还能踩几脚。”
祁邵下车后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猫转移到了后座,又仔细的把车门关好了,刚回头就听见了宁静的声音。
“靠,还能站起来呢?”宁静看着?那个很慢从车里爬出来,又慢慢站稳了的男人。
“凡事都讲证据!”身上被炸的破破烂烂的中年男人艰难的从车里爬出来后还非常硬气的喊了一声。
“证据?”祁邵这次真的被惹恼了,他们几个进到荒野斗兽场地下看到了那个毫无人性的实?验室看着?那些恶心的暴行后。
就连毛建国都冲着那个场景干呕了。
他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一面还是出现了,那些东西血的浓度甚至不到路扬的十分之一……但最让他感到心惊的是实验室里面的那台记录了路扬照片的文件,他难以想象这些人究竟盯了路扬盯了多少?久,直到现在他想起来脑子里都充血。
“靠。”宁静抗着?自己的大炮气都不打一出来,“我就不信你……”
“等?会儿。”祁邵打断了宁静,眼神里就像是淬了冰一样的盯着那个中年男人,整个人就在转瞬间带着?一阵风移到中年男人身边,伸手掐在了男人脖子上?,把人飞快直接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要证据?”
“嗯……你!放!”中年男人的脸很快就被涨成了猪肝色,双腿蹬在半空中,“放……开!”
“听好了。”祁邵看着?他濒死的丑态,突然就笑了,“在我这儿不需要证据,你要不爽,去托个梦告诉你家主子,你看他敢不敢为了你跟我干起来。”
祁邵话音刚落,男人就听见了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
“啧。”祁邵一把把人甩了出去,转身朝宁静那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给宁静打了个指示。
火光从身后爆炸的时候祁邵在想等会儿路扬醒了该带他去吃什么?。
车子都被烧的只剩个黑铁架子的时候,火也熄灭的七七八八了,只剩火烧着东西偶尔发出来的细小裂声。
“啧。”毛建国走上?前去把那一堆焦炭提了起来,“炸成这样了?”
“他自找的。”祁邵走上?前去从他身上摸了一根烟出来,咬了半天烟头还是没点,拧着眉头又给他塞回去了。
“哎!”毛建国拿着烟盒子连忙把那根给挑了出来,“尝味儿啊?你怎么不干脆再舔两口给我呢?”
“去找白域吗?”宁静拿了个特大的白色透明塑料袋,过去把毛建国手上?拎着的黑色焦炭放了进去。
“不行。”祁邵偏头看了眼自己被剌了条口子的外套直接脱了,只剩一件薄薄贴着身穿的黑色T恤,他扯开领口朝左胳膊上?看了一眼,“白域那小子多精你们还不知道?”
“那怎么办?”宁静问。
“先把路扬他爸给找到,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祁邵转过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车,“路扬还没醒?”
“好像还没。”宁静说。
“我去看看,你们把这先收拾一下。”祁邵把手上?拎着的外套甩给了毛建国。
路扬这会儿整个人就像是被分成了两面,一面就跟被人扔铁锅里烧着火煮似的,跟那放锅里煮的鱼一样蹦哒个不停,另一面又像搁冷冻柜里打了急冻,把他从脑袋顶一直硬到了爪子尖。
祁邵刚打开车后座门就知道出事儿了,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座椅上?滚落在了脚垫上,喉咙里正呜咽的小声叫唤着。
“路扬!”祁邵飞快的上?了车把猫抱在了自己怀里,担心的看着?,他刚想喊宁静过来。
但就在转瞬间,怀里的猫突然发出了一道白光,等?白光渐渐消散的时候,一个瘦削白皙的少?年身体?出现在了他的怀里。
“祁邵……”路扬难受的伸出胳膊想搂着?他。
祁邵见状连忙低下了头,好让他搂:“怎么突然变回来了,我跟你找件衣服。”
路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闹着些什么?。
祁邵刚把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黑T脱下来,刚准备套他身上,路扬浑身泛着?火热的身体就朝他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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