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宫寒武和孙四在码头足足等了三个小时,眼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码头的船工们都招呼着去吃饭,宫寒武和孙四实?在是等不下去,找到办事处的船工问:“请问那个叫佟十七的船工还没有到码头吗?”

“佟十七?”刚走到办事处喊人吃饭的一个船工诧异道。

宫寒武转头看向他:“是的,佟十七,七天前他在码头遇到了一个走失的小男孩儿,我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这个船工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记得前几?天去十七家的时候是看到一个乖巧的男孩儿,喊十七叔叔呢。”

他又看向宫寒武说:“可是你们找十七来这里干什么?三天前他们就被调到班莱去了,要找人也?该去班莱才是。”

宫寒武和孙四一脸诧异,办事处的船工啊了一声:“什么,佟十七去班莱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见天的喝酒,能知道啥?”说完这个船工对?宫寒武道,“蓬卢离班莱不算远,你们骑马快一点要不了一天就能到,他们才到班莱,住的地?方应该是我们码头安排的宿舍,大约在东城区的百花街,具体多少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宿舍不小,你们去问问就知道了。”

他转头对?办事处船工说:“走了,吃饭了,下午还要下货呢!”

办事处船工不好意思?的对?宫寒武和孙四道歉之后?,两个船工关上办事处的门离开了,孙四看看宫寒武,叹了口气?说:“这兜兜转转的。”

宫寒武:“孙哥,咱们回班莱吧。”

孙四:“走走走,马上就回!”

……

班莱东城区百花街,佟十七端着一大碗东西回到宿舍,还没走到他就朗声喊:“大宝小宝、小八、媳妇儿,看我给你们端什么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就在他前方的木板门duang的被撞开,佟一一小炮弹似的冲向他,口里喊着:“爸爸爸爸!”

佟十七赶紧侧身避过,他妻子的声音响起:“一一,爸爸手里端着东西,别撞你爸爸!”

佟一一堪堪刹住车,转头对?门口腼腆的小男孩儿道:“小八,我闻到味道了,今天是烤肉!”

小八惊喜的瞪大眼睛,露出几?瓣小米牙,惊喜道:“一一姐姐,我们又可以?吃烤肉了!”

“是是是!”佟十七笑得开怀,“走,咱们进屋,一起吃烤肉!”

两大三小围坐在桌子旁,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大盆香喷喷的烤肉,还有金灿灿的柔软面饼,佟十七裹好一个面饼交给佟一一,又裹好一个给小八,第三个给自己妻子,最后?才是自己的,等他手里的裹好,佟一一大喊一声:“开始!”

两大两小相视一笑吃了起来。

佟一一吃得最快,吃完她打算自己给自己包一个,余光注意到坐在旁边得小八,然后?转头指着小八笑道:“爸爸妈妈,你们看,小八吃起来好像一只?小老鼠!”

两个大人看过去,可不正是,小小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大大的裹满烤肉的面饼,小口小口的吃着,嘴巴周围都糊上了烤肉的酱汁,偏偏自己还不觉得,听到声音还抬起雾蒙蒙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们。

佟十七忍不住了,伸手狠狠撸了小八的头说:“咱们小八太乖了,不是像小老鼠,是像小猫咪!”

他妻子忍不住笑,从兜里掏出帕子给小八擦擦嘴角,然后?摸摸小八的头说:“小八,别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

小八眯起眼睛嗯了一声,又小口小口吃起来。

吃到一半,佟十七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去问了,明天百花街的学校就开学了,正好也?招小八这么大的孩子,我看要不今天下午就带小八去报名。”

女人看向小八问:“小八,你想去学校读书吗?”

小八放下手里的烤肉卷,小声问:“什么是读书啊?”

女人笑得温柔:“就是跟着老师学认字、学好多好多东西,这样等小八长大之后?就能成为一个比叔叔还要厉害的人!”

“比叔叔还要厉害!”小八惊讶的张圆嘴巴,他期待着问,“那……可以?当护城队吗?”

两个成人对?视一眼,佟十七笑道:“当然,只?有读书认字才能成为护城队。”

女人适时问他:“小八你愿意去吗?”

小八重?重?点头:“嗯!”

突然他犹豫的缩缩脖子,小声问:“读书……要很多钱吗?”

佟十七笑道:“小八别担心,不要很多钱,而?且叔叔有钱。”

小八看看佟一一抿唇说:“还……是一一姐姐去吧。”

两个大人相视一笑,小八这个孩子真的懂事到让人心疼,女人温声道:“小八,一一姐姐去不了,要不你去学校学了回来教一一姐姐好不好啊?”

小八抬起头将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了一遍,似乎是确认他们说的是真话,然后?他看着佟一一坚定道:“一一姐姐,我到了学校一定好好学习,把?老师讲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你!”

佟一一摸摸他的头:“好,我等你。”

突然佟一一叫了一声,她看着小八惊道:“小八,你的眼睛!”

两个大人也?看向小八,只?见方才还雾蒙蒙大眼睛,就在他们说话的片刻功夫里脱去了那层蒙蒙的雾,一双幽蓝澄澈的双眼茫然瑟缩的看着他们。

佟一一再次哇了一声道:“小八,你的眼睛还会变色!好漂亮啊!”

佟十七诧异道:“怎么眼睛的颜色还会变?还是蓝色,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听到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小八有些害怕,女人赶紧道:“那是你见识少,我和一一之前就看到过一个蓝色眼睛的人,好看着呢!”

“对?对?!小八的眼睛真好看!”

说着佟一一拿了面镜子到小八面前说:“小八你自己看,真的好漂亮!”

小八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在看到自己那双湛蓝眼睛的时候,他忍不住抿唇偷笑,女人笑道:“咱们小八还是个臭美?的呢?”

不是的,小八在心里悄悄说,他不臭美?的,只?是叔叔有一双蓝色眼睛,现在他也?有了,一想到这个,他就好开心啊!

到了下午,佟十七特地?请了假,带着小八去百花街的学校报名。

百花街,地?处班莱东城区,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下等人,因此百花街的学校也?是专为下等人开设,不会交给这些孩子太多太深的知识,粗浅的认字算术是这里的主要课程。

佟十七带了小八来的时候,学校里有很多人,几?乎每个成人都带着孩子,想来跟他一样,都是带着孩子来报道的,他们找到报名处,排在队尾,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轮到他们,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仅仅从服饰上看便知道此人的地?位不会太低,那一身华贵的服饰绝不是下等人能够肖想的。

“姓名?”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慵懒。

佟十七赶紧道:“大人,孩子叫甘七。”

“年龄?”

“四岁。”

“四岁,有点小啊,这么小就送来了?”说着,男人这才第一次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父子俩,视线从当父亲的身上一扫而?过,在看到甘八的时候,他瞬间?抓紧了手上的笔,直勾勾的看着小孩儿问:“小孩儿,这个男人真的是你的父亲?”

甘八被吓到了,缩到佟十七的身后?不敢说话,佟十七笑道:“大人,这……也?需要记录吗?”

男人收回视线,淡淡道:“当然,既然是在我们学校进学,我们就必须保障孩子的安全,弄清楚他的亲缘关系,有利于我们保护他。”

虽然并不明白保护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但佟十七并不敢在这种时候惹怒贵族,只?好说:“大人,我不是他的父亲,他是我的养子,就相当于我的亲生儿子!”

男人又看了眼甘八,这才提笔记录下甘八的信息,让佟十七带着甘八去缴纳费用,等到一大一小离去的时候,他的眼神还黏在甘八的身上。

.

漆黑的夜空点缀着星子,安家二?楼书房的门被敲开,一个男人走进来恭敬道:“将军,我们找到了,今天百花街有人看到一个蓝色眼睛孩子出现在百花街学校。”

安城:“多大了?”

男人:“根据登记的信息来看,孩子只?有四岁。”

“嗯,不错。”安城点头,“明天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亲自看看。”

“是。”

……

宫寒武和孙四是快马加鞭,在半夜赶到了班莱,好在他们是护城队,若不是这一层身份,他们连城都入不了,可入了城也?没有办法,半夜怎么去找人?他们只?能在扬安旅舍暂且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宫寒武就冲到东城区百花街,几?经询问之后?找到了船工的宿舍,站在一排房屋之前他有些瑟缩,小八是跟他见过面的,但他却没认出他,现在听到他是他的父亲,小八会怎么样?他……会怪他吗?

孙四走过来道:“小宫,我问出来了,从蓬卢才来的那家子就住在一楼左边第一间?,他们的确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我们去问问吧。”

“嗯。”宫寒武心若擂鼓,他机械的迈着步子朝那间?毫不起眼的木门走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摄住了他,让他手心开始发痒冒汗。

叩叩叩——叩叩叩——

“谁啊?”

稚嫩的嗓音在门内响起,宫寒武喉咙堵了一下,然后?才道:“请问甘八在这里吗?”

他的话落之后?,门内突然响起慌乱的声音,不多时门内一道女声响起:“你是甘八的谁?为什么要来找甘八?”

宫寒武垂下眸子道:“我是他的……父亲。”

……

孙四和宫寒武走到前往百花街学校的路上,孙四忍不住感叹:“可真不容易,从坎贝城到班莱,再从班莱到蓬卢,最后?还是得回到班莱,这兜兜转转,我就没见过比这还磨人的事情。”

旁边的佟十七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宫大人,你也?别太担心,我早上亲自把?小八送到学校的,现在他一定在学校。”

孙四也?拍拍宫寒武的肩膀:“小宫你放心,这次绝对?妥了。”

的确是妥了,当宫寒武远远的看到那个在空地?上跑跑跳跳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咚的一声落了下来,喉咙是被彻彻底底堵上了,嘴唇翕动,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见他这个样子,孙四高声喊道:“甘八,小八——”

今天是甘八第一天上学,跟他一起的孩子大部分都比他大,或许是因为蓝色的眼睛太过特别,他成了同学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打量不夹带丝毫的恶意,甚至还有好些同学赞叹他长得可爱,让从来没有被人夸奖过的甘八脸颊浮起了红晕,他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让这些同学离开,因为他想……想被人夸一夸。

第一节课刚刚结束,他就在周围同学的裹挟之下来到了空地?,对?于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来说,偌大的空地?总是有着非凡的吸引力,尤其在这片空地?上还有一个沙堆,这里简直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在坎贝城从来没有跟同龄人一起玩耍,因为不会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一个捡垃圾还浑身臭臭的孩子玩,佟一一对?于他而?言也?已经算是小姐姐,今天是甘八真正的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玩耍,感受沙子在手心的流逝,光是这样他们就能傻乎乎的玩上大半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甘八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旁边的同学反应比他快,转过头指着不远处说:“甘八,那两位叔叔找你。”

甘八茫然的看过去,等到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惊喜的站了起来,开心喊道:“叔叔!”

宫寒武蓦地?就笑了,眼角泛起泪花,他笑道:“小八,我找到你了!”

甘八太开心了,他甚至都顾不得刚认识的同学,像个小兽一样冲到宫寒武面前,兴奋道:“叔叔叔叔,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来找我了!你真的找到我了!”

甘八的同学歪着脑袋走了过来,看看宫寒武又看看甘八问:“甘八,他是你的爸爸吗?你们的眼睛都是蓝色的耶!”

甘八看看宫寒武的眼睛,突然伸出两只?小爪子捂住的眼睛,正想说不是的,就听到他最最喜欢的叔叔说:“是的,我是甘八的……爸爸。”

甘八的同学哇哦一声,羡慕的对?甘八说:“甘八,你的爸爸好高啊!”

甘八放下小爪子愣愣的看着宫寒武,宫寒武蹲下身来,轻轻牵着甘八的手,两双同出一辙的湛蓝眼睛对?视着,宫寒武说:“小八,我是你的爸爸,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吗?”

甘八愣愣的回不过神,他小声说:“可是我有爸爸,一个小孩子可以?有两个爸爸吗?”

佟十七从教室里走出来说:“走吧,我给老师请了半天假,可以?下午的时候再把?小八送到学校。”

宫寒武一把?抱起还在愣神的小八,感受到怀里干干瘦瘦的小身子,他心疼的松了松,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带着小八离开了学校。

佟十七昨天才请了假,今天确实?无法再请假,能腾出十几?分钟来学校已经是尽了全力了,所以?他只?能嘱咐甘八几?句,然后?就不得不回去上班,这头甘八有些依赖的看着离去的佟十七,宫寒武注意到了提议:“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怎么样?这里离学校近。”

孙四当然无所谓:“都行。”

听到这话,甘八也?稍稍放松了些,他还太小了,所有的安全感都是从成人那里获得,虽然宫寒武救过他,但相比起来他现在更?加依赖的是相处了好些日子的佟十七。

很快,宫寒武和孙四就带着甘八在一家店里坐下,这家店卖的是班莱的特色小吃——一种夹杂红糖的雪白糕点,很受小孩子的喜欢,软软糯糯、热气?腾腾,早在初到这里的时候甘八就发现了这个香喷喷的小糕点,他曾经捡到过别人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糖果,那是他第一次吃到甜这种味道,然后?就喜欢上了这种让他从头到脚都会很快乐的东西,所以?只?是闻到味道他就知道,这个白白的小糕点是甜的!可是他很懂事,知道佟叔叔是好心收留他,所以?绝对?不会提其他任何的要求。

现在一盘子白白胖胖的小糕点就摆在面前,宫寒武说:“吃吧,特地?给你点的。”

甘八瞪着大眼睛看看糕点再看看宫寒武,最后?看看孙四,孙四站起来说:“行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我去圆场那边打探一下情况,看067他们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说完孙四就离开了,宫寒武转过头就看见甘八还在跟糕点大眼瞪小眼,他笑了:“想吃就吃,不然冷了红糖糕就不好吃了。”

甘八这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拿起一个糕点咬了一小口,这一口咬得太小了,只?咬到雪白的糕,没有吃到里面的红糖,他瞪圆眼睛看着糕点,像是不知道明明闻起来很甜的东西为什么吃到嘴里没有味道。

宫寒武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帮甘八把?糕点一分为二?,露出中间?深色的红糖汁,再把?有红糖汁的一面放到甘八嘴边:“尝尝。”

甘八没忍住,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就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小声说:“甜的,叔叔你也?吃!”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拿着糕点局促不安道:“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宫寒武眼里闪过一丝水光,他说:“嗯,我是小八的亲生爸爸,你看小八的眼睛是蓝色的,我的眼睛也?是蓝色的,所以?我就是小八的爸爸呀。”

甘八点点头,心里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觉得很奇怪:“可是,我之前有爸爸的。”

宫寒武放柔声音,看着小八慢慢慢慢的把?那些事情用一种孩子能够理解,且稍微美?化?之后?告诉了小八,等到说完,小八已经吃了好几?个糕点,懵懵懂懂道:“之前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他只?是帮忙照顾我的,你才是我的爸爸?”

宫寒武喂他喝了口热水,摸摸他的头说:“小八真聪明!”

被夸奖,小八又害羞了,他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鸟缩着脖子,探头探脑的看着宫寒武试探喊:“爸爸?”

宫寒武笑:“嗯。”

小八又喊:“爸爸。”

宫寒武笑容扩大:“怎么了?”

“爸爸。”

“嗯。”

“爸爸!”

“嗯!”

“爸爸!!”

“儿子!”

一把?被宫寒武抱到怀里,小八哈哈笑了起来,他说:“我有爸爸啦!”

可能是觉得这句话不对?,他改道:“我有喜欢我的爸爸啦!”

这句话还是不对?,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形容:“原来我的爸爸是喜欢我的!”

听到这句话,宫寒武一把?搂住他,眼里泪差点就兜不住了,小八还在他怀里幸福的扑腾,大声道:“我的爸爸是大英雄!我的爸爸好厉害好厉害!”

他还记得在坎贝城宫寒武从恶鬼中把?他救出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宫寒武就成了他心里当之无愧的英雄,现在他心里的英雄成了他的爸爸,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的爸爸,怎么能不让他开心,怎么能不让他兴奋?

之后?小八就在宫寒武的怀里没有下来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被一个成年人抱在怀里这么这么久,他依恋的抱着宫寒武的脖子,爸爸这两个就好像有着什么非凡的魔力,在他心里认定这个人是他爸爸的时候,他心里就对?面前这个大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依恋,他伸出小手摸着宫寒武的脸颊和鼻子,最后?看着宫寒武的眼睛露出小米牙开心的笑了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在宫寒武的感觉中时间?好像唰的就过去了,明明他才抱着小八没多久,才告诉了小八以?后?他就叫宫吉了,宫是他的姓,吉是希望小八以?后?能平安吉祥,然后?就到了午饭时间?,他喂小吉吃完午饭,父子俩又抱在一起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眨眼就到了小吉上学的时间?了。

宫寒武不是不想跟小吉在一起,父子才刚刚相认,他巴不得走哪儿都把?小吉抱着,但是不行,百花街的学校对?每一位入学的学生都有记录,一旦报名就是必须完整的体验三天,之后?才能做出继续学习以?及退学与否的决定,如果不遵守规则就会被学校永远的拉入黑名单,此后?这个孩子一辈子都不能进入学校学习,为了小吉的以?后?,宫寒武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学校,他摸摸小吉的头说:“你们下午四点放学,爸爸到时候来接你。”

宫吉重?重?点头:“我等爸爸!”

宫寒武笑道:“去吧,爸爸看着你进去。”

宫吉点头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教室,每次看到还在看着他的宫寒武就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父子相认,舍不得可不止宫寒武这个当父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八终于有爸爸了,以后就叫小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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