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朝会——
近段时间的朝会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主要的议题有二?,一:谁继承王位?二?:大殿下有没有资格代理王位?又能代理多久?
可以说这些日子每天的朝会都是围绕这些话题吵个不停。
大殿下当了二?十?多年的王储,虽然一朝失去了王储的身份,但不代表在他身后没有人支持他,毕竟支持了这么多年,中间的各种成本难以估量,如果大殿下不能成为下一任王,对他们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现在发现大殿下有能当上王的可能,一帮大殿下党自然据理力争,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另一批人当然极力反对,他们认为祖宗的规矩不能坏,奥塞莱因是珙家的天下,只能由王族继承王位,大殿下不是王族,从根本上就没有了继承王位的资格。
自然也是有中立党的,他们不发言不表态,其间的意思很明白,谁有本事当上这个王他们就听谁的,不过得当上再说。
事情来来回回吵了无数次,自然没有吵出个所以然,倒是今日得气氛多了几分不寻常,大殿下珙横走进来,刚刚坐下就有大臣禀报。
事情很简单,意思很明确,英斯莫利带兵进入奥塞莱因,所有恶鬼对他们视若无睹,很显然恶鬼的事情也由他们一手制造,现在他们派兵攻打坎贝城,其中图谋不小,希望大殿下能尽快派兵阻止英斯莫利的阴谋。
外敌当前,灭国危机来袭,大臣们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吵谁当王谁不能当王的问题,可是他们不吵了,不代表珙横就不介意了,这样的大事面前,珙横当然要出手解决,可是在解决之前得让他当上王再说,毕竟这是王的责任不是吗?灭国这样的大祸,一个代理的王来处理像什么话?
于是事情再度僵持,对方的打?算双方都心知肚明,一方想当王,另一方则认为能让你当个代理的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想当王做梦去吧。
在这种情况下,朝会的氛围就变成了,大臣叨叨叨说个没完,珙横看起来很专心的样子静静听着,不时感叹两句‘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英斯莫利该死’等等的话,然而在大臣让他下达实际命令的时候,他又拿出那句自己不是真正的王不好插足军部这样的话,极尽敷衍之能事。
一场朝会开了跟没开没有任何区别,到了第二天,同样的情况再度上演,大臣说:“大殿下,现在边境五城岌岌可危,一旦边境五城落入英斯莫利的手中,奥塞莱因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班莱危矣啊!”
就连支持大殿下的大臣都说:“大殿下,现在形势危急,还请您尽快派兵援助边境五城啊!”
大殿下叹了口气:“诸位,我明白你们的心情,奥塞莱因面临这样的危机,我心中也是焦急无比,可我只是暂代王上处理事务,关系到国本的军务不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我无权下令命令军部,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支持他的一位大臣说:“大殿下说得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必须选出下一任王,由王上带领我们击退英斯莫利!”
“对对对,当务之急是选出下一任的王!”
有大臣说:“可是选谁啊?不就是选不出来才让大殿下暂代王上处理事务的吗?”
“我倒是有个人选!”
大殿之外突然传来声音,所有人扭头看?去,只见之前出现在大殿上的蓝眸父子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是大公主之子——沈必。
沈必微微一笑:“各位,这二?位经过了国师缘石的确认,定是王族无疑,而且王上也亲自承认了珙吉是他的孩子,试问还有谁比珙吉更有资格继承王位呢?”
大殿陷入沉默,半晌才有大臣开口说:“可是……小殿下的父亲似乎另有其人。”
沈必笑道:“我们都知道只有血亲的血液才能在缘石上相融,当日小殿下父子二?人的血液都与王上的血液相融,毫无疑问无论是小殿下还是小殿下的父亲都与王上有血亲,甚至这位宫寒武先生的血液同王上血液的相融程度更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众大臣沉默,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没有人愿意这时候开口,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这个蓝眸的男人坐上王位吗?
“沈大人,当日王上并未继续追查这件事情。”说话的这位大臣看了眼宫寒武继续,“我想王上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沈必:“哦,王上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还请大人解惑?”
“当时缘石就摆在眼前王上都没有说出调查此人身份的话,显然王上并不打?算细细追查这件事情,更没有让此人继承王位的打?算。”
“这么说来,如果王上认回他便是王上有意让他继承王位。”
大臣们面面相觑,大殿下拧眉道:“沈必,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自然是父王认可的王嗣才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沈必冷冷看着珙横,冷道:“父王?我姑且叫你一声珙横,你既然没有王族的血脉又有什么资格称先?王为父王?”
他冷眼扫向众大臣:“让一个非王族站在王位前,诸位这是想绝了我珙家的天下吗?”
众大臣噤声,其余的王族少有实权,对于王储一事想插手也不能,可是沈必手握大权,他的话分量极重,再加上其半个王族的身份,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大殿中无人敢应声,沈必冷哼一声道:“罢了,此事到此为止,非王族却代理王位,简直荒唐,珙吉是父王亲口承认的小殿下,又有缘石确认他确实与王上是血亲,王位理应由珙吉继承。”
这——
大臣们面面相觑,相比一开始他们以为的由那位宫寒武继承王位来说,小殿下继承王位的确顺理成章,但——
“沈大人,小殿下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啊!”
一个孩子又怎么能担任起王上的重任?一个孩子又怎么能在这样的危急下力挽狂澜?
沈必轻笑一声:“小殿下自然是小孩子,可是如果连小殿下你们都辅佐不好,奥塞莱因要你们干什么?摆着好看吗?!”
说到后面沈必厉喝出声,身为半个王族,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格训斥大臣,是以无人敢反驳,只不过——
“沈大人,我们自然是各司其职,但小殿下年纪尚小,就算是基本的事情他也无法判断,现在奥塞莱因情况危急,灭国之祸就在眼前,他无法撑起奥塞莱因的担子啊!”
“我会辅佐他。”
一道粗粝饱含气势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扭头看?去,那是坐在王上下首的……安城将军!
在前几日的朝会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安城将军睁开了眼睛,他朝着珙吉的放下跪下,叩首道:“拜见王上。”
珙吉缩在自己爸爸的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宫寒武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才用稚嫩的嗓音说:“将?军……请起。”
安城将军站了起来,有大臣问:“安城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上首的大殿下也是一脸震惊,明明安城前几日的表现表明他不会过多插手王储的事情,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安城站在那里,带着庞大的气势,让人不敢轻视,他说:“在王上离去之前曾经秘密召见过我,是他让我找回小殿下,说在他离去之后将王位传给小殿下,务必让我好好辅佐小殿下。”
大殿下立刻道:“不可能!在那之前我还是王储,我不相信!你在撒谎!”
安城的视线如同箭一样射向珙横,成功让珙横闭嘴之后他继续说:“很简单,因为王上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不是王族,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王上属意的王储就是小殿下而不是你。”
大殿下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但没有人再理会珙横,一位沈必,一位安城,两个手握重权的人站了出来之后,王上究竟是谁已经昭然若揭,数十大臣朝着珙吉的方向跪下,齐声道:“拜见王上!”
在安城出面之后,奥塞莱因下一任王的确定顺利得过分,就算是大殿下的党羽也不敢在安城表态之后展露出不同的意见,至于侯复,这个真正的中间派毫无立场可言,谁当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一个小娃娃成为王上说不定他还能更自由一些。
只不过,在宫吉成为王上之后,宫寒武成为了王宫侍卫,且拥有随时照看宫吉的权力,这是他的要求,坐在王宫里,他亲亲宫吉的额头说:“小吉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把?你带进了深渊。”
宫吉搂着宫寒武的脖子细声细气问:“什么是……深渊?”
宫寒武轻声说:“就是小吉以后会很累很累,没有自由,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不能……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生活了。”
宫吉睁着大眼睛问:“那爸爸呢?爸爸在哪里?”
宫寒武跟他额头抵着额头:“爸爸当然会陪在小吉身边。”
宫吉粲然一笑:“那我就不怕啦,有爸爸在我就好开心好开心的!”
他吧唧一口宫寒武的脸,笑得很是灿烂:“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小吉什么都不怕的!”
宫寒武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看?着窗外的琉璃瓦屋顶,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一定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中给自己的儿子撑起一片天,让他能开心快乐的长大,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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