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夫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较小的身影,一袭男装,但明显就是个女子,露出一个侧脸,他隐隐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纪大夫?一个女子也敢自称大夫?不怕耽误了人吗?”
“你……”宇文泽刚要说什么,就被刚刚醒转的谢晚晴拉扯了几下袖子。
“阿晚!你醒了?”宇文泽惊喜的说道。
谢晚晴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你放我下来。”
“这怎么行呢?你的伤还没处理呢!”宇文泽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谢晚晴坚持要他放自己下来,宇文泽无奈,只好将她放了下来。
这时纪大夫才看清谢晚晴的面貌,虽然一袭男装,在面貌上也做了一些改动,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
越看她越觉得眼熟,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纪大夫仔细回想。
“身为大夫,竟然弃重病之人于不顾,真是枉为医者。”谢晚晴声音微弱,说出的话确是掷地有声。
“我们走!”谢晚晴严肃的说道。
“阿晚小心!”宇文泽担忧道,连忙上前扶着谢晚晴。
谢晚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纪大夫看着身子还很虚弱的谢晚晴一步一步的往院外走去,后背的抓痕隐隐渗着鲜血,随着她的动作,挣扎、撕扯,画面一下子变的特别诡异。
忽然纪大夫看到谢晚晴腰间隐隐露出的一块牌子,样式很是特别。他猛地上前,以一种不符合年纪的灵活拽下了谢晚晴的牌子。
“哎呀!”谢晚晴没留意,被猛地一拽,顺着力道倒了下去,还好宇文泽扶着她,没有摔下去。
“纪大夫,您有点太过分了!谢大夫伤的这么重,您怎么能突然动手呢!”柳平知道这个纪大夫平时就挺不着调的,大家也不怎么跟他计较,但是今天不一样,谢晚晴伤的这么重,不给医治就算了,还差点让她更严重了。
宇文泽火气更大,但是想着身边的谢晚晴,便强压着怒火,身边的温度更是连降好几度!
一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可不敢这个时候触自家主子霉头。
“你这个牌子哪儿来的?”纪大夫激动地问道。
谢晚晴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在加上她对这个纪大夫印象很不好,因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将我的东西还给我!”谢晚晴冷冷的说道。
纪大夫似是没有看懂谢晚晴眼中的警告,继续问道:“你同宝安堂谢掌柜什么关系?”
纪大夫自顾自的说道:“你姓谢,他也姓谢,再加上这块牌子,你们一定认识的!他现在在哪里?”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你就告诉我吧!你这点小伤我给你治,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的武力问题我也给你解决了!”纪大夫一概之前的态度,讨好道。
“武力?阿晚你的武力怎么了?”宇文泽焦急的问道。
“咦?你不知道吗?她的武力被人封了挺长时间了!”纪大夫一脸惊奇的说道,“没有武力还敢跟黑熊对上,啧啧啧!你这样额姑娘老夫还真是头一次见。”
谢晚晴严词拒绝道:“不用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用不着旁人!”
“你这丫头还真是倔强呢!不过老夫就喜欢跟人对着干,你不让我给你治伤,我偏要给你治!”纪大夫笑嘻嘻的说道,转手变出一根针来,宇文泽没来得及阻拦,针就扎在了谢晚晴的身上。
谢晚晴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阿晚!阿晚!”宇文泽焦急的喊道。
见谢晚晴一直没有回应,他一把薅住纪大夫,大吼道:“臭老头!你对阿晚做了什么?”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纪大夫淡淡的说道,“她身上不仅仅有伤,看她的样子应该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刚刚老夫给她诊了脉,她还不停地冲击被封住的武力,再不好好调养,就算治好了也会有问题的。”
“什么?”宇文泽一脸震惊的看着昏睡过去的谢晚晴。
他将盘问的对象转向了一旁手足无措的柳平,皱眉问道:“你说,阿晚是怎么回事?”
柳平皱了皱眉,说道:“我不知道,我是柳杨村的,谢大夫一直在秀河村驻地,我是昨日才到那里的。不过就昨天一晚上来看,谢大夫一直忙着照顾病人,确实休息很少。”
“什么病人?说清楚些。”宇文泽皱眉问道。
柳平就将自己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消息,结合昨天在秀河村见到,一五一十的对宇文泽讲了一遍。
宇文泽听得眉头紧皱。
一旁的纪大夫则是眼前一亮,拉着柳平问道:“你说她会治疫病?”
“应该是吧!我看秀河村的情况就是我们村好一些,我爹说不妨一试,要不然村民们也是等死。”柳平皱眉说道。
此时的纪大夫看谢晚晴的眼神简直比看亲姑娘还亲。立即着手给谢晚晴治伤。
他将宇文泽等人赶出了院子,不许任何人打扰。
宇文泽站在小院门外,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号,通知大部队加速前进,争取明日晚间就抵达广陵府。”宇文泽淡淡的说道。
“是。”一号应承一声,给大部队传信去了。
之后又对柳平说道:“你带路,前往广陵府衙。”
此时的宇文泽与之前完全不同,没有谢晚晴在身边的宇文泽像没有剑鞘的宝剑,出剑必见血。
柳平一愣,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便带着宇文泽往府衙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晚晴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入目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她刚刚想挣扎着坐起来,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房间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有些苦涩,又有些熟悉。她闭上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药材。
多是治疗外伤的药,看样子是熬给自己的。
吱嘎!
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孩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娘子,你醒了?看来老头子说的不错,他就说你这个时候肯定醒了。”
谢晚晴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刚那个纪大夫的徒弟嘛!
“我睡了多久了?”谢晚晴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