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黎看着眼前蒸汽氤氲的茶壶，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层迷雾。
楚楠轩伸手挥了挥，熄灭了炉火，为他倒了一杯茶，“周巡那个家伙怎么没跟你一起？说实话，你们金吾卫里面的大老爷们跑的茶实在是不怎么样，尝尝我泡的。”
轩辕黎扫了一眼眼前蒸汽氤氲的茶盏，浅色的茶汤里面漂浮着翠绿色的茶叶，清香扑鼻。
但是他却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拿了起来喝了一口，下一秒，眉头深锁，他放下茶盏，道：“我怎么就尝出个苦味，还不如周巡泡的，清淡。”
楚楠轩嘴角抽搐了一瞬，道：“喝着跟个白开水一样的，能算茶吗？”
轩辕黎放下杯子，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辈子，可能也不会懂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好。”
楚楠轩微微一愣，就听见轩辕黎再度开口道：“但是，我知道你很好……”
两人目光在不经意间撞到了一起，没有了水汽的遮掩，楚楠轩能够更清晰地看见轩辕黎眼中闪烁的微光，还有一丝湿润。
“小黎……”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眼中的微光，盈盈闪烁，他总是这样，嬉皮笑脸的，能弄哭别人的，总是他。
所以他很坏，也很少哭。
楚楠轩犹豫了一瞬，终是上前道：“你怎么了？”
他今晚怪怪的。
说着，她就伸手想要去沾他的眼角。
但是很快，就被轩辕黎伸手给握住了手腕，阻止了手中的动作。
“呵……”轩辕黎笑了起来，他伸手一拉，楚楠轩没有防备，很快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密过了，平日里关系再铁，轩辕黎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男人的体温传到自己的身上，楚楠轩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就挣扎了一瞬，却被轩辕黎禁锢地越发紧。
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喑哑，“你以前说，我们很像，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应该在一起互相取暖，可其实不是的。”
楚楠轩身子微微一动，终是放弃了挣扎。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胸口好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难受。
对方的声音却再度落入耳中，“其实……我们不一样，你很好，而我却很坏，所以……所以……”
后面的话，轩辕黎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地不成样子了。
“怎么会呢。”楚楠轩能够清晰地感受对方身体的不安。
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放到了对方的后背道：“怎么会不好呢……”
楚楠轩抬眼望着今夜的夜空，眼中却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能够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啊。”
况且，她怎么会好呢……
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
她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脖颈，掩去了眼中的一丝酸意，道：“小黎，无论如何，一定要幸福啊。”
原来，当年的那个嘴硬心软的少年，还是没有长大，他其实，也很脆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