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也许更早？
这个徒弟，本身性情就很薄凉啊，无论喜怒，都是那样一副表情。
然而现在他才发现，他也并非是薄凉之人吧。
假以时日，他的成就，肯定远远在自己之上。
“瑾儿，你来找为师，所为何事。”他明知故问，也不知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有其他打算。
轩辕瑾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迫切，只道：“修炼禁术所带来的反噬，可以像当初一样转移到我的身上。”
他顿了一下，看向了司空虚，“这一次，我帮你，全部转移，你不再有后顾之忧。”
雪域宫的祖先中，曾经也有一名极致之冰的先祖，就是他创造了雪域宫，传下了一门独门秘籍，然而若是修炼之人不是极致之冰的话，其中的杂质就会化成剧毒无比的寒毒。
每逢正月十五，寒毒发作，蚀骨难捱。
然而，先祖仙去之后，雪域宫门人，再无一个极致之冰，就连强大司空虚，也只不过是冰风双属性，双属性固然强，和极致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档次。
然而当年，为了壮大雪域宫，他尝试修炼了禁术，最终遭到了反噬。
就在他几欲走火入魔被寒毒反噬消亡之际，他遇到了轩辕瑾。
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
十二岁啊……
司空虚想想，有些自嘲地笑了，然而很多事情，他没得选，他不能死，他死了，会牵连很多人。
禁术的最后一条里面，有一道破解反噬之法，那就是找一个拥有极致之冰的人，将自己身上的寒毒尽数转移到他身上。
而且必须是极致之冰，否则的话，就算是转移了，身上的寒毒还是会再次生出来。
然而相对应的，那个人所承受的痛苦，是远超于他本身反噬带来的，极致之冰会将寒毒的痛苦无限放大，那是超过人类所能忍耐极限的痛苦，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他一直以为，轩辕瑾已经离开了雪域宫，也许不久的将来，他或许没有了希望。
过去想将司空静嫁给他，也是出于这份私心。
司空虚看着轩辕瑾，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
“楚楠轩在哪。”轩辕瑾开口，语气笃定，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似乎他早就料定了司空虚会知道一样。
司空虚微微一愣，看了轩辕瑾半晌，才神情复杂地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瑾，为师相信任何一个年轻弟子里面，都有可能会被美色所迷惑，却没想到，最彻底的人，竟然是你。”
为了楚楠轩，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值得吗？
轩辕瑾毫不犹豫地道：“值得。”
“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轩辕瑾对司空虚说地最多的一句话，“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雪域宫，就连司空静，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两人对视许久。
最终司空虚叹了一口气，道：“为师闭关太多年了，这雪域宫如今变成了这样，为师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