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黑影嗤笑一声，开口道：“在我这里，没有用的东西，留着可没用，你该明白，这片大陆上面，每一个人，每一个怀揣着野心的人，都与你我一样。”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青涟紧了紧自己的手腕，什么都没有说，他说不出口，反抗不了对方说的任何一句话。
曾经的自己，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的力量，也曾不择手段过。
“为什么早不开始晚不开始，偏偏这个时候开始。”青涟道。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是这个女人自己决定的。”
“她？”青涟眼眸微闪，显然不相信，“她知道些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黑影再度笑了起来，“可我与圣宫的联系，从她失去灵力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建立了，而她的血，就是解开封印的开关。”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误打误撞，就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青涟轻嗤了一声，开口道：“我是反驳不了你的话，可如果你想动她，我是不会允许的。”
“呵……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的确不能。”青涟轻轻地将楚楠轩的身子放平，他伸手，描绘着她的脸庞，幻境的少女神情如此痛苦和扭曲，即使有着精致绝美的脸，却像地狱里走出的恶鬼，然而记忆中的楚楠轩，狡黠又顽皮，就算是遭到别人的奚落，也能够嬉皮笑脸地回绝对方，让对方哑口无言，气得跳掉，他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然而就是这样坚强乐观的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却已经经历了双亲离世，名义上的亲人也处处苛待她，视她如诟病，随后又经历了世人诟病的未婚先孕，面对众多流言蜚语。
她依然坚强地活着，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的野心小地吓人。
楚楠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却好像整个世界的光芒，都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那么耀眼，那么地纯粹。
她和那个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所以……
“已经够了。”青涟喃喃启唇，“这种事情，想起来干嘛呢，你受的罪，已经够了。”
“不是说要给我自由吗，又想说话不算数吗？我生平，最讨厌会骗人的女人了。”
黑影团聚在青涟和楚楠轩的身边，一双野兽一般墨绿色的眸子定定地瞧着青涟妖异而邪肆到雌雄莫辨的面容竟然泛出丝丝心疼和痛苦。
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到罢了。
“妖族进化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变了啊……”
“明明平日里都对着她摆个脸色，现在却摆出这幅表情，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啊……”
黑影蠕动了一下，好似换了舒服的姿势，变成了侧躺着的样子，整团黑影也变得平了一点，“不过，对于人类来说，贪婪的欲望才是最根本的吧，什么爱情，亲情，友情，只要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狗屁都不是。”
除了……
黑影桀桀地笑了一瞬，随即好笑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