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了对方再度说了一句，“是什么样的话？”
楚楠轩抬头看着对方，嘴角蠕动了许久，才斟酌语气开口道：“我现在才发现，我自认与你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却连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还搞不清楚。”
“我让你失望了吗。”赫连修的声音带着平静，听不出喜怒。
楚楠轩却摇了摇头，“不，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寄托，又何谈失望。”
“呵……”赫连修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说话还是这么毒。”
就好像用刀子在一片片地割着他胸口的肉。
楚楠轩神情未变，她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赫连修，“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我这样的坏人，还是有很伟大的梦想的。”
在对方还未说出口的时候，他便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口道：“这个梦想，我现在无法说出口，但是有些话藏在我心里，却一直想对你说。”
随后在赫连修神情略微呆滞的情况下，她却突然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丫头……”赫连修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料到楚楠轩竟然会主动亲近自己，此刻他非但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很是可怕。
他先前早就准备好了被楚楠轩偷袭或者一顿暴打的准备，时刻都防备着，但是她的这个举动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赫连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丫头，我自问最近没有招惹你，你可别把对付那些人的古怪招数用在我身上啊……”
“我在你心目中，形象就这么差吗？”楚楠轩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一丝无奈，难得温柔地道：“但是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很温柔。”
“我不知道那段时光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却很快乐，在我十岁以后的时光，每时每刻，都宛若地狱一般痛苦，反而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我却感觉更加轻松更加快乐。”
“然而我在享受你带给我的快乐之时，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因此即使每天朝夕相处，我却依然无暇看清你的真实内心，也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此刻我才会觉得你如此陌生吧，对不起啊……”
“傻，为了这种事情道歉，你是有多傻？我才是一直骗着你的大骗子啊。”赫连修无奈地开口，眼中却忍不住有了泪意。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像她这样奇怪的女人。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却蓄着泪，“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楚楠轩却笑着，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一句话，对不起说多了，就不值钱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三个字。”
“因为每当一个人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便说明他一定做错了一件事，而且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去弥补。”
“所以，临走之前，你还是想用从前的事情感化我，劝我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