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周巡的话，轩辕黎的表情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你不懂她。”半晌，就在周巡以为轩辕黎不打算理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她活地太累了，你知道吗，一个人可悲，不在于他出生多么不好，也不在于他是否贫穷，而在于这里。”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内心。
“你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其实错了，她至始至终，都是一朵被人遗弃的花儿，有人捡到她，她就愿意为谁绽放，悄悄地，悄无声息地，很有……卑微地，那是她回报别人的一种方式，但其实，这种方式让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所以，痛苦是必然的。”
周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属下觉得，楚姑娘并不是侯爷所说的那样。”
“是吗……”轩辕黎忍不住摇了摇头，“也许你觉得我形容地不好，但其实……我也有想过，把她好好保护起来的。”
但是越美丽的花儿，越发容易遭到别人的觊觎。
它给人带来快乐，芬芳，温暖，傻傻地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予那个只是施舍了她一点雨水的人。
真傻……
“所以……要是不带点刺的话，不是要让人欺负死了吗？”轩辕黎眼眶微红。
他不担心吗？他担心地要死。
他不难受吗？他难受地要死。
他恨不得让自己去代替她受那些罪过，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
一点都没有。
就像楚楠轩说的。
他没有权利和资格，去一辈子守在她身边，他们彼此的幸福，需要自己去争取。
而现在，她在努力追回自己的灵魂，在努力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因为只要她幸福，一切都无所谓。
他又何必，把自己的担心挂在嘴边。
那多肤浅，多无聊。
“周巡……”轩辕黎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喊了对方一声。
“爷，属下在的。”周巡应了对方一声，随后抿唇道：“爷是不是累了。”
“嗯，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轩辕黎闭上了眼睛，将身子缩在了大氅里面。
周巡伸手给他将被子拉到了他的肩膀，道：“那爷好好休息，属下来守夜。”
他没有听见轩辕黎的声音，再度垂眸，发现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一滴透明的液体，缓缓滑落。
他愣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见过轩辕黎哭。
就算是小时候被侯爷打得浑身是伤，就算是第一次捉人的时候被欺压羞辱，自从他见过轩辕黎开始，他就没有见过这个小侯爷哭过。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看错，轩辕黎的眼中，是泪水。
他是因为楚姑娘哭吗？
周巡抿了抿唇，忍不住伸手，这一次，他将手放在了轩辕黎的后背，轻轻安抚道：“爷说楚姑娘是花儿，自己不也是一颗四处漂浮的浮萍吗？”
他刚刚看向溶洞上方的眼神，明明那么地空洞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