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君接连被两个人打断搞得都有点神经了,盯着房门看好久,确认没第三个人来才松口气,沉下心开始雕刻。
因为是根雕,所以她极大保留根雕本来的样子,再从这个基础上进行创作。
晚上六点左右,周思君雕刻完毕。
走的是人物剧情。
那些杂乱的树根盘踞在底下化身一只只狰狞的魔爪,而在此之上是个天真无邪的婴儿。
周思君本想雕别的。
可雕刻时总是忍不住想起蓝澈的事,等她回过神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它雕刻完。
“我来找我爸!你们谁啊,拦着我干什么,快把我爸交出来!不然我报警,说你们非法囚禁!”
“你这个兔崽子!你还敢来,老子打不死你……”
“拍!拍到没,都给我拍下来!这都是证据,非法囚禁我爸,现在还动手打我!”
……
动静愈演愈烈。
周思君赶忙跑出房间,就见三四个老头正拽着一个情绪激动的老头。
老头气急败坏的举着手里的菜刀,“你们别拦着我!让我砍死这个不孝子,早知道他这么不孝,当初我就不该生他!”
“老蔡头,你别冲动!你就这么个儿子,砍死了后悔的也是你。”
“砍,让他去砍!年轻那会儿只知道在外面瞎忙,自己不管儿子,现在长歪了叫嚷着人家不孝,你倒是教他啊!”
随后说话的瘦脸老头推开其他老伙计们,“别拦着,让他去,砍死了父子两一块死,干脆。”
老蔡头瞬间就没了气焰,怂了吧唧地跟瘦脸老头说:“老高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年轻那会儿在外头少跑了?你的那双儿女不也长得好好的,又是公司高管又是出国的,各种给你长脸。”
高志哼了声,“那是我家那口子的功劳,有本事你也找个好婆娘。”
老蔡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明知道我女人跟人跑了,还在这扎我的心!”
眼瞅着又要掐起来了。
有个矮个老头看到走出雕刻房的周思君,连忙提醒老伙计们,“你们别吵了!看那边……”
高志和蔡林平看到周思君,立马偃旗息鼓,各种清嗓子咳嗽端出一副前辈姿态。
蔡林平把菜刀往身后藏,咳了两声道:“小姑娘,雕刻好了?”
“回前辈的话,好了。”周思君闷笑。
看来这几个老头私底下还挺热闹的,一点都不像她印象中的老人家,像几个小孩子似的。
高志温和道:“那你去找涂士,让他过来看下你的作品合不合格。”
“是,前辈。”
周思君出门找涂士。
外头涂士正冲在最前面跟几个年轻小伙对峙,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子指着领头的小伙。
“蔡钱程,之前跟你签过协议,给你二十万从此往后你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不再来往!这是当着居委会和社区警察的面签的字,你现在又来闹是想干嘛?!”
蔡钱程显然有点怕涂士,壮着胆子道:“那是你们逼我的,我爸他年纪大,脑子不清楚被你们给忽悠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跟我断绝关系,没有我,谁给他养老送终……”
听这话是想赖账,不想承认之前签下的协议。
不只是这样。
蔡钱程还面露贪婪地瞪着他,“还有我爸他这么多年收藏的宝贝都去哪了!那些东西是我的,将来就是我爸的遗产,你们不让我见我爸可以,把那些宝贝给我!”
本来他拿了二十万是想跟蔡林平断了往来,但前几天他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介绍他去赌场玩,把那二十万都给输干净了。
正在蔡钱程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交代时,有个赌徒找到他,说他爸这些年收了几个宝贝疙瘩。
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卖个百来万。
蔡钱程听到还有这种好事,立马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来农家乐找蔡林平要东西来了。
这就是蔡老的儿子?!
真不是个东西。
周思君一脸厌恶的皱了皱眉。
蔡钱程看到美女,脸上有些挂不住,“少跟我说这些,你们赶紧让我爸出来!东西给我,我就走。”
“你多大了?看上去也成年了,自己不去赚钱,天天想方设法啃老?丢不丢人啊。”
在路上遇上这种事,周思君可能会犹豫要不要帮忙,要被套路的话可能要惹上一大堆麻烦。
但现在情况不同,这些老师傅她要请回去帮忙的。
所以,她必须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蔡钱程被她这么说一通,又羞又恼,“我……这是我家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巧,现在蔡老是我公司聘请的专家,是我公司的人,那我就有权利管。”
周思君吓唬他,“蔡老跟我签了五年,这五年没做满的话,他就得赔偿违约金五百万,他出现任何身体状况不能去公司上班都算违反合约,你是他儿子,到时候这违约金你得赔。”
五百万的违约金!?
蔡钱程吓得面无血色,打量着周思君这么年轻,怎么也不像个大公司老板。
他定了定神道:“你别想骗我!我告诉你,今天我爸不把东西给我,我就赖着不走!”
从他们出现到现在,一直不为所动的蓝澈动了。
蓝澈看了眼陈梓菲,“上。”
陈梓菲默,“……”
这怎么想喊狗去咬人呢?!
不过她早就想揍蔡钱程这种渣儿子,冲过去就是一顿干脆利落狠。
蔡钱程连带着他的同伙们统统倒地不起。
陈梓菲一脚踩在他背上,鄙夷地看着他,“像你这种不孝子,啃老族,就得挨揍才长记性!”
“你们敢打我,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非法使用暴力,我要让你们坐牢!”
一边叫嚷着,蔡钱程一边挣扎。
陈梓菲冷笑了着把他又踩回到地上,脸死死贴在散发着鸡屎味的地面上,“再多说半个字,我弄死你!”
蔡钱程怂了,“……”
涂士有点犹豫,表面上父子两是闹得很僵。
但毕竟是老蔡头唯一的儿子,这么下去真要老死不相往来,那老头子肯定心里又不舒坦了。
周思君看出他的心软,小声劝道:“前辈,不能心软,一心软以后麻烦更多,别担心,我朋友知道轻重不会出事的。”
手段不狠,是扭不动跑偏的蔡钱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