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崇跟在兽帅身后,走到一个地下室,兽帅打开墙上的机关。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通道里面传来,蔚崇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跟,进去。
两旁蜡烛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格外清晰,周围黄土成壁,到达最里面是一扇灰蓝色的门。
瞳孔识别。
进去后,蔚崇扫视着门内的景象,中间有大两个长方形的操作台,一张上面摆满了五颜六色清澈的不知名药剂。另一张上面躺着一个男人,赤/裸的上身被一台机器扫描,正前方是记录身体数据的大屏幕。
左右两旁玻璃里面各自关压着动物与人类,前面是身体各项数据。
十分潦草看来准备不久,看到这些东西,蔚崇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躁动双眼赤红的老虎和狮子。
“那些狂暴化的动物也是你做的实验?”
“不是动物。”兽帅转身看着他:“是兽人。”
“??”
蔚崇睫毛轻颤,恍然大悟:“你往兽人体内注射动物的药剂,你疯了?那可是你的同类!”
怪不得怀野说他变态,那些动物仿若丧失了理智,自身的基因本来就对其它基因敏感抵抗。
这完全就是在害人。
就像是Alpha对Alpha。
“不。”兽帅反驳:“动物才说同类,而我便是独一无二。”
蔚崇没有回答,在思考。
假设是如此,兽将为什么让祁沛与狂暴化的狮子对战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为什么是祁沛也有了答案。
他先前就有这个疑惑,以为是兽将怨恨祁沛,如今联合起兽帅看祁沛眼神的种种便可得知…
“你让祁沛与注入药剂已经发狂的动物对战是想测试一下动物的实力,还有之前那三只老虎,你也是在测试实力。”
兽帅意味深长的勾唇,不置可否:“你很聪明,还看出了什么?放心大胆的说,我不会杀你。”
蔚崇继续开口:“那些注入药剂的动物虽然实力比之前强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失去理智,这个方法不可行。而你在看到我被怀野注射了药剂所觉醒的特征后,你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你想从我血液当中分析能让两者不冲突的方法……”
说完后他感觉不对,看着兽帅,有一个疑问:“你身体里面应该不只有两种属性,要是有冲突一定不会坚持到现在,你已经找到了融合的方法,根本就不需要我…”
他瞳孔微缩,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不争的事实与残酷的真相:
“你看上了祁沛的信息素?”
不对,兽帅能力与信息素差别无二,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兽帅对他这一番分析吹了个口哨,走过去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真是聪明,可是猜错了,我要的只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语气突然抹上疑惑:“这脸…”
蔚崇摘下眼镜放进口袋里面,眯眼:“我脸怎么了?”
兽帅忽然笑了:“有意思,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隐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握拳,刚想抬起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拳头慢慢松开。
谁啊!来这里搅局!
那脚步声慢慢平缓,直到走到人前。
蔚崇皱眉,怀野?
“你来这里干什么?”
怀野看向蔚崇,见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身旁,将他护在身后。
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来时有多慌忙。
怀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想找个试验品,我来。”
蔚崇:“???”
兽将一愣:“你之前千般万般甚至于命垂一线都不肯低头,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倒是反悔极快,机会只有一次,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只想要他。”
“既然谈判没用,那就来打吧。”
兽帅逼近他:“你不是我的对手,和我开战就是找死。”
怀野目光坚定:“你只要敢动他一下,我搭上我这条命。”
“你疯了?”
“对!”怀野双眸变成赤红色:“我早疯了。”
看到他瞳孔的颜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兽帅对蔚崇越来越感兴趣。
怀野可是个硬骨头,十来年从未有一个让他疯狂成这样,哦,除了那一位。
当时因为他怀野差点毁灭了兽星,能让他护着的只有那么一位。
难不成……
他没死?
兽帅手指微颤,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如果蔚崇真的是他的话,他现在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就仅仅是一瞬间,他心慢了一拍。
看怀野的样子现在还不确定蔚崇是不是他,如果他一旦确定就不会在这里和自己说闲话。
但如此保护……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怀疑。
有一个测试方法。
……
蔚崇拉着怀野的手,戏谑道:“你和我什么关系?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觉得自己讨人嫌吗?”
他站在怀野对立面,兽帅的前面:“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请你离开我与元帅还有事情要商量。”
几个问句把怀野给质问懵了,他刚想回答又被蔚崇这句话打落谷底。
“我……”
蔚崇目光一凝:“还不滚吗?”
兽帅看着前面的蔚崇,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样。
这蔚崇分明就是怕他和怀野开战,在保护怀野。
怀野依旧不依不饶,注视着蔚崇的眼里有接近暴戾的疯狂:“我不信,你不是他。”
蔚崇反问:“你把我当成谁了?”
怀野闭口不言。
比起怀野走了他更愿意看一场好戏,于是兽帅开口:“你们星球的坦尔将军。”
“坦尔将军?”蔚崇狐疑。
“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坦尔将军?”
怀野瞪了兽帅一眼,既然被揭穿了他也没必要瞒下去,他不说出来是因为他怕蔚崇否认。
他心里知道真相却不愿意去相信,他明明问一句便可知道蔚崇到底是不是坦尔将军。
但是他不敢,他不敢面对真相,哪怕有一丝可以欺骗自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他缓缓开口:“气味。”
“气味?”蔚崇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身上气味是从祁沛身上染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怀野目光呆滞:“你说什么?”
蔚崇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觉得我身上的气味与坦尔将军如同就以为我是坦尔将军?”
他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怀野太疯魔了吧,凭借着一个气味就认定他是坦尔将军。
蔚崇很生气,打算开口呵斥,转念一想,换了一种说法:
“我就是坦尔将军,你们就把我送回坦尔星球吗?怀野你觉得如何?”
“你当真是?”
兽帅见怀野这痴迷的样子出手,一柄匕首划破蔚崇胳膊上面的衣衫,皮开肉绽,鲜血从他胳膊流下,将白大褂染成红色。
手指上鲜血漫溢,流在地面不过短短片刻形成一个小血洼。
“看到了吗?坦尔将军的血液能腐蚀任何东西,而他的血却不能!他不过是想骗你不想死。”
在看到蔚崇的血液不能腐蚀东西后,兽帅心中欣喜若狂,他也在忐忑。
纵使坦尔将军已经死了两年,但他太强了,把星际所有前辈同辈后辈的光芒都给遮的暗淡无光,是一个无法媲美的存在。
万一死而复生,这对谁都是一个威胁。
不过幸好他不是。
他也绝对不可能是,如果他是,他不可能如此任人摆布。
因为他不需要沉浮,哪怕是他只有一成的实力,兽星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
死了啊。
兽帅见到他不是,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怀野双眼通红,不是吗?
他曾经不信邪,尝过坦尔将军的血液,去了半条命。他也尝过蔚崇的血液,就是两个人无非就是气味相同。
他不相信。
绝不!
坦尔将军不可能死!
就算蔚崇不是坦尔将军,但他也绝对和坦尔将军有些极其亲密的关系。
蔚崇伤口血流不止,兽帅伤他很深,他脸色惨白如雪,整条胳膊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出怀野还是不信,更加力道说辞:“坦尔将军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染上他身上味道,觉得好闻或是为了惦念他,打造出与之相同的香水整个坦尔星球随处可见,不算是新奇。”
“不,我不信,你方才说身上味道是祁沛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注意到这句话。
‘怀野,能听到我说话吗?’
怀野看着他,蔚崇嘴巴没有动,可他的声音却传入自己耳朵。他瞬间明了,这是特征觉醒伴随而来能力。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刚才也是试试,没想到他能听到。
‘不仅如此,祁沛不小心给我透露出,怀野是凶兽饕餮,没有人性,曾经被坦尔将军帮助过,留在身边了一段时间,如今性子倒是越发往坦尔将军那边靠拢,沉稳了许多。’
怀野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一步,随后跑出去。
年纪对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坦尔将军身边待过。
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与坦尔将军。
难道祁沛…是他吗?
蔚崇望着怀野的背影默默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