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寒在心中赞了一声好,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这样的好苗子,他略懂天道五行之术,隐约觉得这小男孩不凡,仔细打量之下更是满意。
“贫道玄真子,觉得与这位小友极为有缘,不知……”
“道长,咱们不出家!”崔安娴警惕的拉住了儿子的小手往后一扯,她就这一个儿子!连宗斌也微微往前站,挡住了连昊天半边身子。
“呃,几位施主误会了,贫道只想问一句,这附近的南山村可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并不住南山村,我们住南亭镇,所以并不知道。”崔安娴道。
连宗斌无奈的看她一眼,这就把家门给卖了。
“如此。”那道长拿出一个一指长的小玉简出来,递给连昊天:“既是有缘,贫道赠你一道保命符,遇到危险捏碎即可,不是危急关头不可用,切记,切记。”
“多谢道长。”连宗斌代儿子收了,警惕的看了这个“有缘”的道长一眼。
这道人却浑不在意,他现在有事在身,过了这段日子,早晚把那好苗子收归门下。
崔安娴听闻是保命符,高兴的谢了又谢,让儿子也谢过他,这才领着一儿一女离开。走的时候感叹这趟来的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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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宣用简单的御风术快速离开了灵雾山脉,到了外围的修士居地。他从山里出来,有人诧异是一个小孩子,多看了几眼,不过看他一身破旧,身上连个储物袋也没有,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循着脑中的记忆来到家门口,他家是个木头小院,坐落在幽僻之处,这里地处灵界和凡人界的交界处,灵气并不浓郁,修士们都尽量住的分散,免的挤到一起灵气更不够用了。
家门大开,走进院中隐有血腥味传出。楚宣到屋里,看到被烧成两滩灰的父母,地上有大片的血迹,根本没有清理。屋里也被凶手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看来人家浑不在意留下证据。
这个身体的本能还在,他感到心口一痛,低声道:“你给了我身体用,我自会帮你报仇。”
因为他父亲和同伴一起进山,自己采到了珍贵的降露草,其他人眼红不已,就趁着入夜,一合计拿着法宝冲进了他家小院,灭了口抢了灵草,还搜刮了家中财物。
他阴差阳错躲到了床下才逃过一劫,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心中害怕彷徨一咬牙进了灵雾山脉,就捡到了他的紫金如意碎片,还是一死。这是个跟他一样倒霉的苦命孩子。
“那小子回来了,在哪呢?”两三个汉子磨刀霍霍拎着武器朝这个小院走来。
他们尚在小赌坊逍遥,就听到朋友偷偷报信说,这家的孩子从灵雾山脉回来了,当时竟让他漏网了,斩草要除根,这次决计不能再放过。
楚宣手里攥着随身的一把小刀,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动了动筋骨觉得这身子是在太弱,不过没关系,对方更弱。
“哈哈,小子,竟然还敢回来!怎么,这是要和咱们哥几个拼命吗?”那汉子看着他拿着一把玩具似的小刀站那,不由乐起来,和其他二人开玩笑道。
另二人也看好戏似的站在一旁,只让最壮的那汉子出手。
楚宣看着他走过来的步子,眼睛一眯,手掐一个御风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那壮汉身侧,借势一跃就攀上了那壮汉肩头,手中小刀照着颈项一划,一溜细小的血线飞出,伤口虽小,位置却准,那壮汉不敢置信的捂着脖子仰倒在地上。
另两个在旁边凉凉看戏的男子,顿时站直了身子,伸头看了地上的壮汉:“大壮,大壮!”
地上的人早就没了呼吸。
两人对视一眼:真死了?被这小孩给杀了?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和大锤,警惕的看着楚宣,朝他小步走过来。楚宣看着他们猫着身子,警觉的模样,轻蔑的笑出声,甩了甩手腕,刀子反射出的光芒和那冰冷的笑意让那二人胆寒,却不愿意败退在一个小男孩手下。
这样的打法楚宣以前只见过,没经历过。
佛修啊,都是站在远处出招的,各种法术佛光招出去,胜的气势如虹,败也败得有风度,亲身上阵进行肉搏,都是一些炼体的糙汉修士,和没文化的妖修们干的事。
他仗着自己小巧的身子在二人中间利用御风术灵活穿梭,他们同时上阵反而束手束脚,有时候打出的长刀和大锤都要半路收回来,免得伤到了自己人,越打心中越惊惧,这小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出去几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又一次,抬头就看到明晃晃的长刀直劈下来,另一边的也挥着大石锤从侧下方扫过,上下的退路都被截断,楚宣退后一步跳到半空,踩了那石锤借力往后一跃,运掌狠狠推了这人一把,这人无法后退朝前撞去。
那人长刀正要收回去,就被同伴的大铁锤扫上了小腿,咔嚓!骨头断裂声响起,那人眼珠暴突:“你……”心中不忿,长刀也不收了,朝着同伴的脑袋砍过去,楚宣退后站到了远处,看到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斜飞出去,鲜血泼墨般溅了一地,染红了脚下的大片草地。
比起楚宣最初划过的那细细的血线,场面要大上很多。
太残忍了,他心中闪过不适,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还要接着念往生咒的时候才想起,他现在是魔修了。
“你,你到底是谁?”腿被砸断的修士还没死,先是被这孩子阴辣的手段惊吓,又被他这悲悯的模样刺激,只觉真是撞鬼了……
楚宣没回答他的话,手中小刀旋出去,刺在他的喉咙上。
为这孩子报了仇,他才觉得这副身子真的属于他了,松下一口气。
不怪乎这里的人没见识,夺舍都不懂,虽在灵界,却在这么偏僻的旮旯地方。他们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了,只隐约摸索出了修炼方法,寿命长一些,武力强一些罢了。
“就是那,村长!”有人群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拿着朽木拐杖的老头,拐杖头磨得锃亮,那枯枝别有一番美丽,可几乎没什么灵气的东西,就是朽木。
“啊!小娃,这人,这人是你杀的?”村长看到地上的惨像,又看到站在一旁淡然的小娃,呼吸一窒,问道。
“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