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教了一串晦涩难懂的法诀,让她背下,她读了多遍,记下之后按照玄阴教得方法凝神对着葫芦念,只见葫芦就在她小小的手中忽大忽小,最后顺着心意变成了拇指大小的样子。
“不错,孺子可教。”玄阴满意地说,然后又教了她几串法诀,让她回去多加练习。
这便是师父给的考验吗?
“你若是听到我喊你,就马上过来,我检查你练习的怎样。”玄阴又说。
“是,师父。”她答。
“你回去吧!”
她站着不动,指着趴在地上的欢欢道:“师父,你救救欢欢吧!”
玄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说:“她没事,过会儿就醒了。”
说完玄阴离开,她忙跪在地上恭敬抱拳:“恭送师父!”
玄阴脚步突然迈不开了,砖头看了她一眼,僵硬的脸上,表情很是奇异,不过没说什么,顿了下就化成一道黑蓝遁光离开了。
人走了,她揉了揉脑袋,走到欢欢身边,把她扶了起来靠在树上,揪掉她身上沾的草叶。拍拍她的脸,没醒,就又掐了人中,欢欢睁开迷蒙的眼睛。
想到刚才的事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往四周看:“刚才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小妹?”
她摇头:“没事,刚才看到两个人打架,听到那铃铛的声音头疼,摔倒树下面了,我也是刚醒。”
“哦,那你没摔坏吧?哎呦,我的腰!”欢欢动了动,腰间一阵酸疼,看来是刚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欢欢伸手去糅。
树下面是厚厚的草地,摔下来根本不疼,她看欢欢揉的地方,正是她摔下来的时候压到的那里,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欢欢扶着树干站起来,走到了印象中两人斗法的地方,往四处找了找,只看到一片好似被火烤过的草地,草叶子黄黄的,其他什么都没有。欢欢捂了捂心口,对她说:“小妹,今天这事你不要跟你哥哥讲,也不要跟我爹娘说,不然你哥会担心,我会被爹娘骂,咱们今天挺幸运的,遇见,遇见坏人没出事。以后这几天还是待在家里不出来了吧。”
欢欢表情凝重,眼神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红阴葫芦:“恩,我不告诉哥哥。”
她们回去,还没到家,就看到欢欢爹娘和连昊天带着几个村里人神色匆忙四处找人,嘴里还喊着欢欢,小妹。
“哥哥!”她和欢欢走过去。
连昊天看到她回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他眼中有一丝责怪,离得近,她看到哥哥睫毛湿湿的:“去哪了?不是说这几天不要再出去了?”她不好意思的埋在连昊天颈项里:“哥哥,对不起。”
欢欢爹娘看到他们回来,松了一口气,然后香荷就一把扯住了欢欢的胳膊问:“去哪了?这几天村里有事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在东院里,还往外跑什么?你还带着连小妹一块跑,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别说了,嫂子,这不是好好的吗?”村民里有人看不过去,说道。
“是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有个妇人道。
香荷这才住了嘴,拉着欢欢回家去,一边走一边说:“回去我再收拾你!”
她抓紧了连昊天的衣服,连昊天跟在欢欢一家身后。
因为快到午饭时候了,所以连昊天直接就待在了成大家,没有回去东院,有他们兄妹俩在,欢欢只是被香荷骂了几句,就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吃了饭后,连昊天带她回东院午睡,她坐在床榻上,连昊天却睡不着,在屋里四下走动,搬了几个空木箱子摞在一起,找来木头支着放在墙角,里面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不仔细看看不见,连昊天让她过去,试了试,发现正好能把小小的身子塞进去。
“要是有什么事就躲在这,知道吗?”连昊天说,他又站到屋子其他方位,往这里看,又修修改改,找到了最好阻挡人视线的角度才满意。
在屋子里其他位置的人轻易看不到她,但是她在里面看外面人看得清晰。
“恩,那哥哥你呢?”她问。
“我不会有事的!”连昊天说。
兄妹二人睡在床上,她头歪在他胳膊下面,眨着眼睛回忆那魔修教她的口诀,连昊天低头看妹妹小巧白嫩的脸庞,突然伸手从她脖子里拉出一条细细的红绳,上面穿着一个红色的小葫芦。
“这是什么?”他可没给妹妹戴过这东西。
“是地上捡的,欢欢给的红线。”她说,刚才吃完饭她去欢欢那里要了一根红线。
“倒是挺好看的,”连昊天没多想,“不过捡来的东西多不干净,以后哥哥给你个好的。”妹妹是女孩子,知道爱漂亮了,可是现在他身无分文,吃住都是在别人家,他也不能给她些什么。
她睡醒起来发现连昊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东西不知在干什么。睁着朦胧的睡眼爬过去一瞧,嗬,哥哥拿着一把短匕首在削一块木头。她小小的脑袋从连昊天旁边伸过去看。
连昊天聚精会神做自己的事情,突然看到一个小脑袋伸过来,心里一惊,手一抖,本来就需要精细的刀工偏了点,戳到他的手上,伤口不大,却马上流出一滴嫣红的鲜血。
她瞪大了眼:“哥哥你流血了!”伸手就把那流血的手指拽了过来,放进嘴里慢慢吮吸。
“快吐出来,脏不脏!”连昊天说,她却用手拉的紧紧的不松开。
连昊天感觉到软软的小舌头舔到他的指腹上,痒痒的似乎有轻柔的羽毛滑过心里,妹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把他的心都萌化了。
几息之后,她才放开,对着那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吹了吹:“呼——吹吹就不疼了!”
“哥不疼。”在这件破旧的小屋子里,他身边还能有个这样的妹妹,连昊天真想守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幸福安乐。
看她担心的模样,连昊天虽然不觉得有什么,还是去扯了一根布条绑到了手指上,继续雕刻,她就坐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