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佛门弟子

陆文仲倒是跟她讲会和她一起去,容云鹤等人就拒绝了,所以她昨晚去容师兄的竹林小筑取了这瓶作为贺礼的千山碧影酒,据容师兄说是专门给金丹期真人喝的,她忍不住想看看金丹期真人喝的灵酒和普通灵酒有什么区别,就掀开盖子闻了闻,谁知道这么烈,她只是闻了一闻,就盖上了盖子,也没喝,就醉了,第二天若不是陆文仲来了,还不知道要醉到何时呢!

“昨晚喝酒喝醉了,我们现在赶快走吧,免得去晚就不好了。”她说着提起了那两坛子酒。

陆文仲忙接过来提在自己手里,他已经不记得上次随着师祖出席三清门的重大宴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二人还没到连霞山,就见三清门前白鹤乱舞,还有其他各样的飞行法器,珍禽异兽,空中各种妖兽鸣声不绝,一派繁荣气象。

“规矩是死的,宗门内平日不许弟子御器飞行,只能乘白鹤,但到了重大庆典的时候,其他门派来拜会的真人们,并有名望的弟子们都可以乘坐自己的坐骑,法器,只要不乱了分寸,发生混乱就行。”空中还有弟子专门乘着掌门亲赐的飞行法器,为来客引路。

在这些人之中,他们两个就像是小水滴进入了大海中,被人群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排场霞光压得丝毫没有存在感,进入庆云殿,有弟子引她二人到座位那里。

碧潮峰的位置在各个山峰的最后,她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任瑶就跑了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喏,就在这,今日会来许多名门弟子,到时候让他给你一一介绍认认人,我就在那!”她指了指前面。

一排的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任瑶的位置在前面,这一看,她也发现来的都是各峰的弟子,各峰的长老并不列在这里的席位,往上面一看,只看到对着庆云殿的殿门,正前方的祭台两侧,摆了四五个座位,应该就是掌门和各峰长老的了。

“这次来的多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长老掌门们来的会比较少。”

“为什么?”她问。

任瑶避开了一队端着灵果的弟子们,说道:“因为师兄是二代弟子,自然是同一辈的弟子们来恭贺,也许有一些宗门家族的长辈们来,但几个顶级宗门的掌门长老是绝不会来的,最摆架子的不会来,现今修真界二代弟子中能结丹的也就寥寥几人,他们来了只有夹着尾巴道贺的份,不会很难相处的。”

“这是你送的贺礼,两坛子酒?”任瑶指着她身后那两坛千山碧影道。

她点点头:“是的,是容师兄酿的酒,新品种,是专门给金丹真人喝的。哎!师姐你别动!昨晚我就闻了闻,今早醉的差点起不来。”她看到任瑶居然想要揭开盖子忙拦住她。

任瑶对这酒挺有兴趣:“这是给师兄的,我过后再去找他要,怪不得那人一直是假丹境界不能结丹,整日就惦记着酿酒,不过他居然能酿出三阶灵酒,也算有点本事了。”

她怕酒放这再出差错,就让陆文仲赶快把酒送了过去,做了登记。

“碧潮峰贺礼,三阶灵酒千山碧影两坛。”那弟子唱喏道。

人越来越多,任瑶那边有人隔空喊她,她就回去了。

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前方的祭台,并几把空椅子,有人影从前方出来,下面的人都站了起来,拱手迎接。

程灵均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净的三清门内门弟子法袍站在中间的祭坛上,掌门重明真人站他旁边,另外有花雨真人,瑞阳真人,离娄真人站在两侧,重明真人说了一番话,就和其他几位长老一一落座,程灵均站在他身后,宁天桐站在离娄真人身后,等他们都坐了,底下的弟子们才坐下。

其实这个时候大殿里还有很多座位是空的,等掌门和长老们都入座了,外面才有人陆续进来,他们神采飞扬,穿着打扮各异,到了跟前,有殿中弟子唱喏,哪门哪派弟子前来恭贺,送上贺礼几何。

当一个男子走进来之后,明显大殿里的氛围都不同了,这个男子身量颀长,气息温润,身后跟着七八个弟子,穿着朴素,他们的长发仅用一根外形普通的木簪或者直接用一条灰扑扑的布条绑了一半在脑后,这装扮是殿中最“清寒”的。

却有无数弟子尤其是女弟子眼睛直直盯着最前的那人,她看到他从她身前走过,背后,他的青丝吹到了姜黄色的外袍上,她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这男子进来的时候逆着光,他自己也好似会发光,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她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阿弥陀佛,须弥山千渡前来恭贺程道友凝结金丹……”他双手合十说道。

“原来这位就是须弥山的千渡禅师,连师妹,千渡禅师是佛修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自小被定远大师带回,拜入住持定一大师门下,读佛经过目能诵,研习佛理可举一反三,而且如今年纪轻轻就结出了佛门法相,即使是素心斋的大弟子元贞师父也不能和他相比,喏,元贞就是她。”

千渡落座之后,又有一个身着青衣,不食人间烟火的的女子走进来。

自从千渡进来之后,青云殿内就没停过的议论声越发大了,她虽然没有和陆文仲八卦,也能听到那些人说的都是关于佛门弟子竟然蓄发的事情。

没错,千渡和元贞,都有一头乌黑长发,没有多少饰品,就是随便一束,却和他们佛修的身份如此不符,但也有元贞身后的几个女佛修是戴了帽子的,也有千渡身后几个男弟子是光着头的。

“佛门弟子蓄发便是从千渡而起,之后须弥山众弟子就有不少群起效仿,素心斋的女佛修们也有效仿的,也有弟子觉得这是对佛祖的不敬,坚持削发,所以佛修现在隐隐有分为两派之势……”陆文仲说了一会,也没得到回信,也没见连师妹脸上有惊讶之色,莫非,莫非连师妹早就知道?他闭上了嘴巴。

后面跟着其他的门派,果然只看到年轻弟子们,老祖宗们都没来。

“这是梵音宗的古宗主,诶?梵音宗的宗主亲自来了?”陆文仲吃了一惊,“她身边那位应该就是从凡间带回的宠妾,果然颜色好。”

“我知道。”她激动的握紧手里的杯子,看着那个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