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奇怪的很,他们在迷雾中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隐隐约约迷雾散去,他想梵音宗的弟子会有于溯和钟良照应着,还有音巳长老在,应是没事,于是就带了苏承欢去大石所在的方向。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苏承欢先前看到的东西已经没了踪影,不过古云晖还是感觉到了那妖兽遗留下的气息:“在前面。”
两人顺着这痕迹往前走,同时不走太快,怕被那妖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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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地势简单,一望能望到边,四处搜寻了没发现危险的东西,先前消耗掉的精力让他们有些疲惫,就在这个看起来很安全的地方待下来,采了些灵草,休息了下。
不着急赶路,这灵雾山脉內围说危险他们也没遇到危险,只是诡异的很,再乱走乱闯,说不定真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和容云鹤在这个小平原上从太阳初升待到了日落,青绿色的小草变成了暗绿色,不远处浓郁的山体高树变成灰灰的黑。
不过从来没有白雾出现,这是个好征兆。
日落后,西南边的天空变得有些橙黄,这一侧已经乌青变黑。
除了没有落日鸟鸣归巢,动物踩踏草地回窝的声音,但静谧安详的气息,让她差点以为回到了那个安静的小山村,或者更遥远的,是回到了变成一根草的时候。
“咱们晚上还要待在这吗?”她问。
容云鹤打开了一小瓶酒自饮自酌,歪在一块石头上,听到她的话看了过来。
她站起来朝四周走了走,回忆多年前的一切,反正现在到了这里,不知道往哪走,不如去找苍凌好了,能跟苍凌说话的她和两株紫云草都走了,这十几年他一定很寂寞,整天睡觉。
容云鹤让她过来:“别走远了,晚上恐怕不安全,你蹲进去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走。”
她低头一看,只见那是容云鹤喝完的酒瓶子,她没听错吧?
似乎是回答她的疑问,扔在地上的那个酒瓶子在慢慢变大,变得有一个她那么大,还有继续变大的趋势。
“师兄,不必了吧!”她不愿意待在这样醉人的酒瓶子里,她又不是酒,“有什么危险的,咱们都是修士,夜间虽然神识受了点影响,可还是能视物的,怎么就不能走了,我看那个方向不错,咱们走吧!”
她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其他面的山都高一点,只有那边的低一点,她记得当时是根草的时候,周围只有苍凌最高了,其他都是杂草,没什么山。
“师兄你别是喝醉了吧?”看到容云鹤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担忧的问。
容云鹤站起来收了酒瓶子:“我们现在已经和其他弟子失散,这里也不是全无妖兽,之前几位长老就遇到过高阶的,我们若是不好运遇到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护住你,我这碧云酒瓶算是最强的一个防御法宝了,你竟然嫌弃,待会出去遇到了什么危险,我顾不上你,你可别怪我。”
这一席话说的她脸有些发烧,她闻了闻空气中残余的酒香,走近两步,到了容云鹤跟前,他才刚喝了酒,身上味道竟然并不浓郁,还很清新:“师兄都这么说了,我还是进去吧,只是若没什么问题的话,师兄还是放我出来吧!说不定咱们运气好碰不上呢!”
容云鹤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瓶子一边说:“究竟是运气好碰不上还是运气差碰不上,也难说。”
她进了酒瓶里,里面的酒气扑面而来,以为就要这么忍受的时候,突然酒瓶里环境一变,乌黑的瓶壁变成了瓷白的,视线也明亮了很多,里面没什么残留的酒水,她如同坐落在一个象牙白的大殿里。
而且还可以伸出神识刺探外界情况,她能看到外面模模糊糊的草地,天空,树木。
既这样,满足了。
容云鹤拎着酒瓶上的绳子,边走边说:“遇到什么强大的对手,你可不能再用神识了,否则被对方知道酒瓶里还藏着一个,我就没法子保你了。”
她点头道:“恩恩,师兄放心,这是你的本命法宝吗?可从未听弟子说那天你结丹,有本命法宝的影像出现啊!”
从平坦的草地上离开,往前走,野草的长势越来越高,越来越密,走的艰难,容云鹤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灵剑,边开路边说:“没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她想了想,觉得是这样。这个酒瓶的卖相毕竟不太好,被人猜测总比显露出来让人嘲笑的好,从没听说哪个修士结丹蕴造出的本命法宝是个酒瓶的,哦~
他们已经走过了那片平坦的草地,来到了一个石头地,这里的石头或高或低,参差罗列,仍旧没什么其他生物,越往前走,石头越来越大,前面的鳞次栉比如同石屋一般。
“师兄,一直没什么危险在,放我出去吧!”她道,这酒瓶里空荡荡的,待得她快要有空间幽闭症了,隔着瓶子看外面,又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反正我进来过了,等出了状况我再进来也来得及的。”
容云鹤看她如此耐不住寂寞,摇了摇头,放她出来:“毕竟还是小孩子,贪玩,以后你就知道玩重要还是命重要了。”
她出来,踩在一块石头上,头重脚轻,身子歪斜,容云鹤扶了她一把才站直。
之前还有月光,视线算是亮堂,可是前面的高石小山树木已经挡住了月光,漆黑一片,神识都穿不透这黑暗。
“师兄,月光石你带了吗?”她问。若是没石头,取了火光也一样的。
容云鹤修为比她高一些,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能看清一点东西的,但她就两眼一抹黑了,如此取了光照明,他们的目标又明显一些了。
当月光石的光芒在容云鹤手心亮起来的时候,她总算不用体会盲人的感受了,抓着容云鹤的两只手变成了一只,边走边向一旁看,开始还觉得新鲜,后面走了很久,景物还是没有变,就乏了。
容云鹤也皱了眉头:“我们似乎迷路了。”
她揉了揉有点酸的小腿:“不是迷路了,就是闯进一个迷阵了。”
再往前走恐怕也是徒劳,两人停了下来,找了一个靠着大石的地方,柔软的草地凉浸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