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法谷坐落于丰州,就在云州隔壁,与青州隔了峡州。
过了峡州,向西乃丰州,向东乃云州。
霍海城御剑和飞舟速度差不多,甚至还?快一丝,柳讼夏必定?要跟着去,是以霍海城还?是决定?用飞舟赶路,也好照顾云大夫。
熟悉的小飞舟重新拿出来,霍海城有些恍惚,这飞舟他?就用了一次,想当年这飞舟还?是特地为了云大夫买的,没想到蛛魔城一事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
如今再用,也是因云大夫。
将?人抱到当年的房间里,房间布置未变,榻上的聚灵阵启动,霍海城想,这样云大夫应当会舒服些。
柳讼夏还?没上来,霍海城走到甲板上,“夏儿,走了。”
柳讼夏抱着一堆书出来,“霍哥哥,等等,伯伯的书......”
霍海城跳下飞舟,他?倒是忘了,夏儿用不了储物戒。
范鸿华提出要帮她,柳讼夏却不想假手他?人,“这是伯伯的书,他?平日里很宝贵的,我要分类放好,这样伯伯醒来就会夸我懂事啦。”
霍海城二?人见此,便只提供了箱子,柳讼夏犹如一只勤快的小蜜蜂,忙上忙下。
“啊,对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还?要去跟沈府说一声。”
“沈府?”范鸿华帮她把?书拿近一点,“是沈小公子的病?”
“对,伯伯说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柳讼夏咬唇,“我先去跟沈府说一声,日后没办法给他?们?看病了。”
提前说了,沈府也能早点去另找大夫。
范鸿华自告奋勇,“我去说吧,我脚程快。”
柳讼夏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快去快回哦。”
范鸿华化?作一道流光飞舟,柳讼夏继续整理书籍,有霍海城帮忙递东西,很快便将?书架上的书搬完了。
等她仔细标上分类,霍海城拿出一个空的储物戒将?书收好,随后将?储物戒给她保管。
平日里不觉得,要走的时候,柳讼夏哪里都舍不得,哪里都想搬走。
但她更希望早点上路,是以只将?药材和书房搬了,带上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其他?的便留了下来。
霍海城留在书房里,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竹子香,地上有一个蒲团,是柳讼夏忘了拿的。
蒲团很大,盖住了很大的一片地方,几乎像席子一样。
霍海城将?蒲团拿起,下面的地板露出来,坑坑洼洼的,还?有一条条的爪痕,残留着一些血迹,似乎曾经有谁在这里拼命的抓挠过。
蒲团刚一拿起,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霍海城定?定?的看着地面,血迹很深,非常的新鲜,是刚流出来没多久的。
“霍哥哥!”柳讼夏跑进来,“我们?走吧?”
霍海城下意识挪了一下蒲团,挡住她的视线,脸上扯出一抹笑,“走吧。”
霍海城低头看着手上大得过分的蒲团,重新放了回去。
离开房间,霍海城亲自关上房门,装作不在意的问,“夏儿,云大夫常换蒲团吗?”
“这个啊。”柳讼夏想了一下,“是去年开始换的,伯伯说以前的蒲团太小了,他?想换个大的。”
去年?
“换了几次?”
“嗯,我数数,换了五六次了,越换越大,可伯伯不爱用这个蒲团,只当席子用,念经都用莲花座。”
两人来到飞舟上,不多时,范鸿华便回来了,飞舟快速上升,在云层之?中穿行?。
柳讼夏跑到云竹房里,坐到脚踏上,趴在窗沿看着,“霍哥哥,去了药法谷,伯伯就会醒来吗?”
霍海城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视线移到云竹露在被子外的手,修长润泽,无一丝瑕疵。
这样一双手,如同最近没瓷器一样,竟曾经破烂不堪,痛苦的在地上抓挠过吗?
他?到底有多痛?
为何从来不说?
霍海城觉得喉咙涩涩的,有些发苦,不怎么想说话,柳讼夏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应。
范鸿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然而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柳伯父,不,是云伯父才对。
最重要的是云伯父的识海。
“夏儿,我看柳……云伯父给你准备了很多套法衣,你是经常遭受攻击吗?”
柳讼夏神色有些不自然,事到如今,她也不好瞒着了,便点了点头。
“其实,五年来,伯伯每年六月廿一,八月十五,九月廿四?,这三天?时间都会精神不振,而且每年这个时候,我外出总会遭遇到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袭击。后来,伯伯便给我准备了好多法衣和护符。”
柳讼夏抠着指甲,“伯伯不舒服,我怕伯伯担心,就都说是妖兽干的。”
可现在看,伯伯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了,怪不得他?每年都会准备更好的护符和法衣。
“八月十五,是明天?。”霍海城沉声道,“这么说,这些年来,这鬼东西一直在云大夫体?内,是乌吗?”
不像。
柳讼夏也摇头,“伯伯说过,乌早就被他?吞噬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伯伯没和我说过。”
“今年?我看云伯父不止精神不振。”范鸿华说道。
何止精神不振,这几天?一直在睡,不然就是在念经。
“伯伯的症状,的确是越来越严重。”柳讼夏一直低着头,“去年开始,伯伯每到时间就开始昏睡,睡一整天?都不醒。今年六月,一共睡了三天?。”
“去年何时开始?”
何时?
柳讼夏回想,“八月,伯伯每年八月的症状是最严重的的。”
“换蒲团也是八月开始吗?”
啊?换蒲团?
柳讼夏直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点头了,“差不多就是八月中上旬开始换的,只要一换蒲团,伯伯便会不停的念经,几乎一整天?都念。”
“今年换了吗?”
“没,没呢。”
霍海城看向床上的云竹,喉咙动了动,“云大夫可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什么?”
“没有。”柳讼夏摇头,“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了,没见过谁来找过伯伯,伯伯也说他?没朋友,唯一的朋友,也不知是死是活。”
所?以,要是有谁冒充伯伯的朋友,都是假的。
没有朋友,孑然一身,这就是云大夫的现状,在他?身上似乎也很正常,他?不爱交朋友。
范鸿华不知道这事和蒲团有什么关系,转而问,“霍兄,你觉得那东西,是不是一体?二?魂?”
“你觉得像?”霍海城反问。
“像,又?不像。”范鸿华苦恼的摇头,“若说不是,可那东西的确有云伯父的气息,本源相?近。可若说是,那东西已经元婴期了,哪有副魂比主魂还?强的?二?者共用一个身体?,云伯父分明才是开光。除非......”
“除非什么?”柳讼夏坐直了问。
“除非,云伯父才是那个副魂。”
霍海城闭上眼睛,不发表意见。
柳讼夏疑惑,“可是,你们?不是说,一体?二?魂不能筑基吗?”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范鸿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是万中无一,可却有可能,只是历史上的一体?二?魂,便是筑基了,也无法结丹,无论?主魂还?是副魂。”
“那应该是外来物。”霍海城睁开眼睛,“一个想鸠占鹊巢的脏东西。”
范鸿华看向他?,“怎么说?”
柳讼夏也想听听,霍海城却解释不出来,“我只能肯定?,不是一体?二?魂。既然不是一体?二?魂,那便是外来物。”
“会不会是魔井?”柳讼夏心中一跳,“我曾在蛛魔城听过一个传闻,字母魔井最开始的作用是为了镇压一头古魔,魔井的魔气便是由?古魔而生。当年伯伯去了母井之?处,会不会......”
会是这样吗?
“不好说。”霍海城摇头,那东西身上,的确魔气最多,可也掺杂着一丝鬼气。
更确切的说,是死气,他?们?感觉到那东西身上有云大夫的气息,那是因为那些气息是生气,云大夫的生气。
霍海城怀疑,那东西一开始的死气比现在还?多,他?在掠夺云大夫的生气。
可若只为了生气,云大夫如今必定?不会如此生机盎然,显然那东西还?有所?顾忌。
云大夫是正统的道修,而那东西显然是邪魔一类,两者相?斥,可他?却能发挥出强大的实力,云大夫的身体?有如承认了它的存在一样。
它已经获得了一定?的认可,已经开始和云大夫的身体?融合了。
很可能是为了夺舍。
可若说是夺舍,不应当那么麻烦,夺舍死者便是借尸还?魂,只要刚死不久生机未断,便可重生。
夺舍生者,虽天?理不容,却并非不可为,直接拼的是双方的神识。
那东西已经是元婴期,神识比灵识更高一层,理应一开始便可直接吞噬云大夫才是,为何汲汲营营这么多年?
它所?图甚大,这不是简单的夺舍。
他?顾忌着什么?图的又?是什么?为何挑中了云大夫?
霍海城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头绪,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云大夫唤醒。
他?想,云大夫既然能算到今日之?事,想必也清楚那东西的来历。
对症下药,再好不过。
“霍哥哥,我可以给伯伯吃这个吗?”
霍海城回神,拿过她手上的玉瓶,里面有一种眼熟的液体?,这不是......当年那个灵液吗?只是看起来颜色有些差异,也更加粘稠了。
灵气很浓郁,是少?见的灵液,有利无害,霍海城点头,坐到床头将?云竹的头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给我吧,我看看云大夫的反应。”
灵液顺着嘴巴进入体?内,霍海城探入一丝灵力,没多久就发现云竹的身体?活力更加强大了。
就连灵识,也开始活跃,竟能修复识海?
杯水车薪,却实实在在的在修复。
霍海城惊喜问道,“还?有吗?”
柳讼夏嗯了一声,看向范鸿华,“范公子,帮我把?锦盒拿出来。”
一个锦盒放到床上,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十一瓶灵液,还?有一瓶被拿了出来,共十二?瓶。
霍海城露出笑,“看来云大夫早就算到了。”
柳讼夏也很高兴,“我也是突然想起,伯伯说过很多次,这东西可以拿来救命的。”
现在想想,以前伯伯说的话,都是为了提醒她,关键时刻该怎么做。
十二?瓶灵液灌下去,残破的识海修复了一角,云竹眼睛动了动,霍海城将?人放回床上,“云大夫?”
“夏儿,你要不要用针灸?”
柳讼夏瞪了他?一眼,“我不会!这是伯伯绝学,你以为谁都能学啊。”
真是的。
“咳。”
柳讼夏扑到床上,“伯伯,你醒啦?”
云竹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的霍海城。
朝他?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开,看向柳讼夏,“夏儿,扶我起来。”
霍海城让开位置,微微抿唇,示意范鸿华离开,给二?人一些空间。
范鸿华不明所?以,还?是跟他?一起出去了。
关上门,范鸿华问道,“云伯父很快便要继续睡了吧?”
“嗯。”
霍海城看向外面的云海,“或许,这一睡,要多年才能醒了。”
“那还?要去药法谷吗?”
他?不清楚,或许云大夫有更好的去处,或许没有。
两人在外面看云,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异响,二?人对视一眼,冲进去。
云竹抬眼,气色很明显好了许多,苍白如纸的脸上红润了不少?。
柳讼夏慌乱的收起银针,霍海城这才注意到,云竹眉心插着一根银针。
“云大夫,你......”
云竹看着慌乱的柳讼夏,眼中带着愁思。
转头看向霍海城,云竹语气诚挚,“还?要多谢霍前辈救了我。”
“云大夫有些冲动了,若我去的迟了些......”
说不定?就死在金刚圈下了。
云竹拔出银针,给柳讼夏放好,“我死不了,咳.....”
“都说祸害遗千年。”云竹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我哪那么容易死。”
霍海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悲凉,他?应当如当年那般骄傲才对。
“云大夫身体?里那东西,是在蛛魔城染上的?”
蛛魔城?
云竹冷笑,语气厌恶,“不是,早就不知不觉的藏在我体?内了,一只肮脏的老鼠。”
“可伯伯,你是五年前才开始不对劲的。”柳讼夏咬唇,“伯伯,你一直不说,可夏儿现在想知道。六月廿一,八月十五,九月廿四?,这三天?有何特别之?处吗?”
云竹沉默,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伯伯又?不说话了,每次问到这件事情,伯伯总是一句话不说。
“那东西从何而来?”
云竹抬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但他?没说,反而道,“在这之?前,我更想先得到一个答案,霍前辈可能替我解惑?”
霍海城点头,“云大夫请问。”
“霍前辈自有傲骨,当年蛛魔城一事,我算计了所?有人。按理说,已经踩了霍前辈的底线。”云竹很是好奇,“只是我没想到,霍前辈都被我祸害过了,还?愿意真心待我。我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霍前辈当年如此愤怒,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似乎都忘了,为何?”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霍海城找了个地方坐下,“当年云大夫的确算计了所?有人,可我后来曾想过,设身处地,若我说云大夫,自然是族人的消息更为重要。”
“更何况,云大夫虽辜负了我,却没有做绝。”霍海城摇头轻笑,“说到底,当年是我不够聪明,若是我够聪明,我也愿意做一次执棋人。”
这算不上什么背叛。
云竹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霍前辈真是会为我找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为何霍前辈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霍海城也不知道,“许是觉得云大夫是特殊的吧,所?以当年云大夫的所?作所?为,我才异常愤怒。总觉得我待云大夫真诚,云大夫也该如此待我才对。”
若换作他?人,霍海城只怕直接就割袍断义,或是一剑砍过去了。
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
柳讼夏视线在二?人之?间移动,当年蛛魔城,伯伯和霍哥哥生了什么嫌隙吗?
范鸿华努力缩小自己的范围,夭寿了,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啊,高高在上的如风真人,居然......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柳讼夏想问什么,范鸿华便找借口将?她带出去,“夏儿,我有话和你说。”
等二?人离开,霍海城看云竹没有再问,便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云大夫身体?里的东西,从何而来?”
“从家乡带来。”
“有解?”
“暂时无解,也或许,我尝试的方向是对的。”云竹自嘲,他?自诩聪明,可一个鬼东西在他?体?内待了那么多年,他?居然不知道?
“云大夫,那东西,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吗?”霍海城想确认一下。
云竹摇头之?后,霍海城指了指天?,“云大夫不妨借刀杀人。”
雷劫?
云竹眼底染上笑意,“霍前辈,能替我拿一下那副画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桌上放着一卷画,霍海城将?画递给他?。
云竹打开画,上面画着一个渡劫之?人,天?空劫云不见边际,雷火洗练。
一股强大的威势随着画卷的展开,将?小飞舟慢慢笼罩,天?空中似有黑云集结。
画的是雷劫。
他?也是这么打算的,这是他?最后一条路了。
云竹将?画合上,空中的黑云散去,而后将?画递给霍海城,“这是我渡劫所?感,雷劫浩然,可屠宵小,多谢霍前辈的建议。这幅画,便送予霍前辈,就当答谢霍前辈的救命之?恩。”
就算霍海城不救他?,云竹也有后手,他?死不了,只是想和那该死的老鼠赌一赌,看谁更舍不得这条命。
就算他?赌输了,他?也有防护手段。
霍海城早就喜欢他?的画了,画技不算多好,可其中意象,却是他?见所?未见。
万物之?灵,尽在画上,云大夫果然大才。
拿着画,霍海城心中欢喜,小心的收起来,“还?未问云大夫,先前云大夫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今日愿与在下坐下谈心?”
“兴许是因为,以前自己都在做无用功吧。”云竹靠在枕头上,“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交朋友,不与别人过于亲近,我便不会害了别人。可这些年来,我与它的交锋越发激烈,我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无论?我如何做,我与它之?间,只能有一个能活。”
“既然以前做的都是错的,不如便随心而去,怎么开心怎么来。”云竹看向霍海城,脸色苍白了些,“还?要多谢霍前辈不计前嫌。”
霍海城摇头,“我很乐意和云大夫做朋友。”
他?想,他?们?定?是很合拍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们?总能明白对方的未言之?语,也总能想到一块去。
云竹抿唇轻笑,“我也是。”
霍海城此人,待人真诚,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那便按自己所?想来做吧。
他?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年在华夏,他?还?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只是短命罢了。
为何到了异界,他?便是天?煞孤星了?
他?以前不信,觉得是身处异界,他?算得不对。后来他?接受了,不再反抗,左右不去害人就是了。
可这五年来的交锋,他?也明白了,他?的确是天?煞孤星,因为他?沾上了肮脏的东西。
天?煞孤星?老子信命又?不信。
想鸠占鹊巢是吧?呵,可以啊。改他?的命是吧?也可以啊。
不就是改命吗?老子这些年又?不是白活的。
你改了我的命,老子就自己改回来,把?老子当软柿子捏,就去死好了!
云竹眼底深邃,闪过一抹利光,霍海城默默的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冰羿(摇旗呐喊):儿砸,冲啊!
默默问一句,五千八的字数,肥不肥,肥不肥!!!
没有分两章没有水,快夸我!
甜甜甜!
CP大旗摇起来!!!
哟哟,切克闹!
小声哔哔,感觉我嗑的太起劲了,像个傻B。
我不管!啊啊啊啊啊,我要甜甜甜!
(ps:说好的加更,呜呜呜呜,一指弹作者只能码出这么多了,遁走!)
----------
嘻嘻,昨晚试了一下发红包,找到了新的功能!
本章评论的小天使们,不管打几分,前十名都有红包哦~~~~
只有20个点,别嫌弃我,小冰羿也只是个小穷鬼~~~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没赚钱先赔钱是我没错了,hhhh,但我就是喜欢,开心!!!感谢在2020-10-2402:14:26~2020-10-2502:4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ami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