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41章【万字三合一】

夜幕降临,云竹带上三位长老还?有霍海城一起到太子府,太子府这边的骚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不防备才?有鬼呢。

太子依旧在湖心小筑,寝室被珠帘和藤蔓挡住了,新汀恭坐在外屋,桌上摆着一桌饭菜,两套碗筷,两个酒杯。

看到云竹过来,新汀恭笑着站起来,“少宫主,你总算是来了,请坐。”

云竹从善如流的坐下来了,霍海城四人站在他的旁边,新汀恭抬头看了到齐的几人,笑着问,“怎么今日所有长老都过来了?”

“新汀太子,听说太子妃不见了,今日就本宫和琼脂副殿来过这里,第二次被请过来,本宫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少宫主真是爱说笑。”新汀恭给云竹倒酒,酒倒出来云竹才发?现是茶。

“少宫主尝尝?”新汀恭期待的看着云竹,“本来想找个茶壶的,可茶壶找不到,倒是找到了酒瓶,还?请少宫主不要嫌弃。”

“太子殿下居然还有兴致在这喝茶聊天,倒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云竹没有碰茶杯,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本宫是来救人的,如今太子妃不见了,太子殿下请本宫过来,到底是因何事?”

“不因何事,想让少宫主将夲殿的道侣还回?来罢了。”

“胡言乱语。”

“招夏已经招了,是少宫主给了连清传送法器。”新汀国将酒瓶放到桌上,“少宫主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捣乱的?”

“招夏是你的人,拿其他证据来说话。”云竹不为所动。

“少宫主想要什么?千方百计掳走连清,少宫主的目的是什么?”

云竹翻了个白眼,“新汀恭,本宫脾气不好,你若是继续污蔑,那就让你父皇去找我师尊说去。要么拿出证据来,要么别给本宫玩这套,真当所?有人都跟你们这些王朝皇室一样那么闲吗?”

新汀恭心里闪过一丝杀意,云竹站起来,“本宫还?会在这里待三天,三天内若是太子妃没回来,那本宫便先回?去了。”

云竹离开湖心小筑,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新汀恭拿起筷子挑了几个菜一一尝过,一名亲卫从外面走进来。

“太子殿下,招夏去连府了。”

“去给邪海的据点传个消息。”新汀恭招手?,“天硫血在雷霄宫少宫主手?上。”

“是。”

“太子殿下,不好了。”门外跑进来一个亲卫,跪在地上,“城中突然涌进很多邪海人士,陛下让您速速进宫,商量要事。”

“动作可真是快。”新汀恭被气笑了,看向他给云竹倒的茶,拿过来仰头饮尽,犹如喝酒一般。

茶杯砰的掉到地上摔碎,新汀恭踹了一脚桌子,一桌饭菜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敬酒不吃吃罚酒。”

新汀恭带着人回宫,云竹他们在庚城里乱晃,琼脂副殿他们跟在后面不远处,云竹和霍海城便在前面走。

两人状似悠闲的散步逛街,暗地里却一直在传音。

“上次来庚城的时候,真没想到再次过来,还?会遇到这些事情。”霍海城略有些感慨,“就像云大夫所?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云竹笑着看了一眼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一队邪修,伪装成正道修士,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霍前辈觉得,这次我们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吗?霍前辈叫的帮手,不是很好用吗?”云竹走到旁边的小摊子上,看了几眼,没有找到喜欢的东西。

“只是邪海这些工具人不一定好用罢了。”霍海城不是很放心,“还?是得找太子妃问清楚,那滴血到底是什么,为何邪海的人如此重视。”

“霍前辈也?不知道吗?”云竹略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霍前辈知道的。

毕竟,气息一模一样,这么看来,霍前辈知道的也?不多嘛。

“云大夫太高看我?了。”霍海城回了一句,然后又道,“不过那滴血分明是邪修之物,为何新汀皇室也如此重要?若说整个皇室都做了邪修,也?太过离谱。”

“或许,这滴血并非无名之物,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云竹沉思,“找个机会去问问太子妃?她在无源禁地里,不会有事吧?”

“不会,云大夫放心便是,她很安全。”

“嗯。”云竹得了他的保证,自然放心了,只是对太子妃那个婢女,他总觉得不放心。

“云大夫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担心太子妃那个婢女,太子妃都成了这个鬼样子,她反而活得好好的。”云竹给琼脂副殿传音,“副殿,那个招夏是不是太子妃的陪嫁婢女?”

“是,这个婢女比太子妃大十三岁,一直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后来太子妃嫁入皇室,她也跟着过去了。可以说,太子妃做任何事情,她都会跟在身边。”

“她和新汀恭做了什么交易?我?的传送法器上有她的气息,太子妃传送的时候,她必定是亲眼看见了。”云竹沉吟,“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法器是我们的,但还?是要小心此人才?是。”

“不如让我去监视此人?”霍海城建议。

“让天蚕锤君去吧,他做惯了,有经验。”琼脂副殿笑道,“天蚕,你说呢?”

“哼。”天蚕锤君哼笑,“真是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还?有连府也?要注意,自己女儿半死不活,连府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个招夏去了连府,还?是要小心他们做什么手?脚。”铁砂掌君补充道。

“放心吧。”天蚕锤君点头。

逛得差不多了,大概知道城里的邪修情况,几人往回?走,一路走回?驿站,遇到的邪修也?比一开始的要多。

有些邪修气息隐藏的非常好,但有一些就不行了,就连城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街道上逐渐冷清下来。

云竹他们已经回到了驿站,院门前站着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修,身着常服,正在门口踱步,眉头紧皱,时不时朝外张望。

看到云竹他们回来,中年男修眼前一亮,往前行礼,“这位便是雷霄少宫主吧,久仰久仰。”

“不敢当。”云竹拱手回?礼,“前辈乃是不朽大能,久仰二字,晚辈十分惶恐。”

“哈哈哈,少宫主英雄出少年。”中年男修哈哈一笑,“还?未自我介绍,在下乃新汀国内阁大臣,连雄。”

“啊,见过琼脂前辈,铁砂掌前辈,天蚕锤前辈。”连雄见过三位长老,看向霍海城,“这位是?”

“晚辈乃少宫主好友,姓霍。”

“霍小友,真是一表人才?啊。”

“不知连大人此时来寻本宫,所?为何事?”云竹等琼脂副殿推开院门,一边走进去一边道,“连大人,里面说话吧。”

五人来到正屋,云竹看了一眼之前装模作样留下来的酒瓶,拿起来晃了晃,是空的,很好。

云竹回头看了一眼天蚕锤君,“天蚕长老,酒没了,收好吧。”

琼脂副殿上来收拾桌子,连雄看着满是小食的桌子,表情不变,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这里面的狼藉。

天蚕长老将酒瓶拿出去了,“少宫主,我?先去买点酒,稍后回来。”

“嗯,早点回来,感觉外面不安全。”

“是。”

几人坐下来,连雄在云竹的邀请下,也?笑着坐下。

琼脂副殿给大家倒水,连雄可不敢接,便笑着自己倒了,喝了一口水,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云竹问他,“连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听闻少宫主为太子妃治病,一直没有机会上门拜访,如今......”连雄突然找不到一个自称。

他姿态摆的低,但他也?是大能,无论是谦称还是尊称,都不太像话。

不过连雄到底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只是顿了顿便接着道,“如今连雄听说少宫主闲下来了,便想来问问太子妃的病情如何。”

这有什么难的?云竹将之前在太子府里说的再?说了一遍,连雄听到一半就低声哭泣,“我?可怜的孩子,竟然不曾与我?说过,真是傻啊。”

云竹微微眯起眼睛,抬眼和霍海城的视线对上。

过了一会儿,等连雄哭得差不多了,云竹才慢悠悠的劝道,“连大人不必如此,太子妃的病情并非不能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连雄摸了一把眼泪,“还?请少宫主如实告知。”

“只是如今太子妃好像不见了,城中邪修似乎多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邪修掳走了,还?是什么原因。”云竹摇头,“你们新汀国的事可真多。”

琼脂副殿等人差点笑出来,什么叫做人家事多?这连雄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若是来询问太子妃的下落,这话直接就堵住了。

真是的,让人家怎么开口?

连雄倒是愣了一下,“被掳走了?”

云竹等人本以为他是来问太子妃的下落的,如今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不知情?

不管怎么样,继续应付便是。

“不清楚,这事还?是去问你们新汀太子吧,本宫从他那听来的,具体如何,本宫尚未得知。”

连雄抬头看了云竹一眼,又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重新放回云竹身上,“当真不在你这里吗?”

“不在。”云竹冷下脸,“本宫不屑说谎。”

连雄皱眉,“可是,招夏说就在你这里,是你救走了太子妃。”

“就说你们新汀国事多,本宫才?没空掺和你们新汀国的事,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云竹看了一眼琼脂副殿。

琼脂副殿伸手,“连大人,请吧。”

连雄再?确认一遍,“真的不是您做的吗?”

“你们新汀国,还?真是喜欢血口喷人。”云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滚吧。”

连雄几乎是被半赶着出去的,眉头皱着,直到院门关上,他还?没反映过来。

他以为,女儿能脱离苦海了,只是忍不住来打探一下女儿的病情,未曾想少宫主居然和招夏说的不一样?

按理说,他应当信招夏的,可招夏这些年过得太好了,而且她与太子殿下......

连雄叹气,“罢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又没办法帮忙,只希望掳走女儿的人,能对她好点吧。

而雷霄宫这个少宫主太过,明显少不更事,性格耿直,说话都不会说,生怕不得罪人的样子,让连雄忍不住多信一点。

只是,信谁都无用了,他帮不上忙,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太子殿下手?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回来了,连清,既然逃了,那就别回来了。

连雄无奈的叹气,负着手?离开驿站,而一直监视这边的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连雄走了,云竹和霍海城站起来,“琼脂副殿,你和铁砂掌长老在这里守着,我?与霍前辈去去就回。”

他和霍海城准备去叫醒太子妃,问清楚她所知道的情况,这对他们能将庚城的这潭水搅得多混非常的关键。

琼脂副殿让他们放心,有情况必定会通知他们,云竹和霍海城便消失在正屋,下一息来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耳边一直传来细微的惨叫声。

惨叫声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之前云竹和霍海城传音的时候听不真切,如今来到这里,除了惨叫声,还?有兵器交戈的声音,妖兽嘶吼的声音等等。

这是战场上的声音。

他们被一种浓雾笼罩着,周围除了白色便是白色,云竹连霍海城都不知道在哪里,但他能感觉到,霍前辈就在他的身边。

很快,旁边有一只手搭上云竹的手?腕,触感熟悉,云竹没有反抗,几乎是这只手碰到他的时候,云竹就发?现他所?看到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犹如拨开云雾一般,眼前是一块黑褐色的地皮,地上石块凌乱,还?有一些利器削过的痕迹,这是一处战场的遗迹。

“霍前辈,这就是无源禁地吗?好像和其他地方也没有区别?”云竹感受了一下,没感受到所谓的时空紊乱,空间一直是稳固的啊。

“方才那片白雾,便是扰乱因果和时空的物质,我?身上有通行钥匙,是以云大夫没感觉到异样。”

原来如此。

云竹跟着霍海城一起走,来到了一处被石头圈起来的小山坡上面,里面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子,身上穿着里衣。

看着太子妃身下的碎石子,也?不知道硌得多疼,云竹拿出一块毛毯,太子妃缓缓升起,毛毯放到其身下,太子妃又缓缓落下,躺到了毛毯里。

霍海城面无表情的看着,虽然知道云大夫心里有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

云竹蹲下来给太子妃把脉,微微点头,拿起几根银针刺入太子妃的脖颈和眉心,不多时,太子妃的睫毛动了动。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淡的脸,太子妃怔了片刻,刚想咳嗽,发?现她并没有咳嗽的欲望。

“我?不是......不是......”死了吗?明明那么痛,明明失去了意识,居然还活着吗?

“没事,只是重伤了。”云竹继续给她把脉,“你重?伤之后,新汀恭被反噬昏迷,至于你,本宫自然能让你痊愈。”

“连清,多谢少宫主。”连清抿唇笑,余光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太子妃转头,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太子妃的情况不错,养个十几年便可痊愈了。”云竹将她身上的银针拔掉,“至于你的契约,不能解开。”

连清点头,“连清知道的,解契之后,连清就死了。况且,连清也?害怕回?去。”

“少宫主,连清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连清恳求的看着云竹,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连清不需要一直待在这里,过两年,外面风头过了,连清就走,绝不打扰,可以吗?”

“连小姐知道这是哪里吗?”云竹让开身子,让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管在哪里,总比以前好。”连清微微笑了,“只要能给连清容身,在哪里都无所?谓的。”

“你自己决定。”云竹站起来,走两步来到霍海城身边,“霍前辈,你之前说的方法,可行吗?”

“可行,只需要在她和新汀恭体内种下禁制,从此二人距离越近,反噬就越严重。”霍海城看向地上躺着的连清,“种下禁制的时候,你会非常的痛苦,这种禁制乃是上古秘术,无解。”

连清眼神亮起,“还?未请教这位前辈大名。”

“少宫主,可是连清哪里惹您生气了?”

“霍如风,说出你的答案吧。”

“连清愿意,多谢霍前辈。”连清感激的看着霍海城,她知道这样的禁制是在救她的命。

云竹沉默,心里莫名有些不爽,连清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无事。”

连清却不敢放肆,小声讷讷,“霍前辈,您动手吧,连清受得住。”

“时机不到。”霍海城转而问,“我?问你,你体内的那滴血是什么?何时出现的?”

连清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连清也?不知道,恭郎他......太子他......”

连清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连清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知道有一次,我?不知如何惹太子生气了,他......一怒之下,采补了我?。”

“或许是采补,也?或许是一开始就发生的变化吧,我?感觉我?的身体越发?不对劲了,但我?看了很多医修,丹修也?找了很多,都找不出原因来。”连清眼里有着一丝哀伤,“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太子他一直都对我?很好,那件事之后,太子一直在道歉,我?也?......原谅他了。”连清越说声音越小,“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太子依旧和以前一样,如胶似漆,恩爱如初。”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连清顿了顿,“我?发?现,他居然在练邪功,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对不对,我?很快便跑出来了。”

“我?开始怀疑,当初他采补我,真的是因为生气吗?还?是故意的?可是太子对我很好,我?也?不确定。”

云竹和霍海城一直都没有打扰,其实他们大概知道连清和新汀恭之间会发?生什么,也?没有意外。

“后来,我?的身体的确出现异常了,我?很确定,我?的修为在倒退,我?的识海开始枯竭。我?以为是太子所?为,可太子一直在给我?寻找恢复的办法。”

“后来,他给我?找了一个上古药方。”连清惨笑,“我?所?有的猜测,都有答案了。”

“我?开始渴望与他做双修,或者说,我?渴望被他采补。”连清闭上眼睛,“期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房门了。”

“至于少宫主和霍前辈想知道的,那滴血是什么,连清并不太清楚,那滴血可能一开始就存在了,连清是某一天突然发现的,它一天天的壮大。我?喝一碗药,它就壮大一丝,我?身上的邪气就越盛。”

“新汀恭他们没在你面前提到过一丝?”

连清摇头,“没有,连清什么都不知道。不过......”

云竹和霍海城等着她继续说,连清睁开眼,“招夏应该知道的。”

“招夏?一个女官?”云竹疑惑,“她和新汀恭做了交易?”

不然,怎么能顺利活到现在?自己的主子都什么鬼样子了,她还活的好好的。

连清叹了一口气,“是啊,她知道的,她知道很多东西。就算她不知道,只要她想知道,就有办法从太子那里知道。”

“什么意思?”

连清笑出声,“太子喜欢的是她啊。”

她开始哭,一边笑一边哭,“这件事,是死去的二皇子与我说的,太子的闭关静室里,有她的画像。”

“当年,我?以为太子喜欢的是我,太子每天都朝我?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笑容,是给招夏姐姐看的。”

“母后看不上招夏姐姐,太子便娶了我?。”

“招夏此人,可有什么软肋?”霍海城继续问。

“有。”连清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净自己的眼泪,“招夏姐姐她重情又自私,此生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她与太子的骨肉,招玉儿。以太子的脾性,连清如今消失了,必定要让招夏姐姐吃一番苦头,很可能会拿玉儿来做文章。”

“太子难道还?会真的杀了玉儿?”霍海城皱眉,虎毒不食子。

连清摇头,“当然会,太子并不喜欢玉儿,玉儿从小便不服管教,曾经......曾经当众算计招夏姐姐,让招夏姐姐在众人面前出丑,沦为笑柄。”

“如何出丑?为何玉儿会如此?”

“衣裳尽碎,她骂招夏姐姐是......”连清没有继续说,但云竹两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那次,是太子反应快,招夏姐姐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只是玉儿如此行径,惹怒了太子。”

“第二个问题你没有回?答。”霍海城提醒。

“我?让玉儿亲眼见了招夏姐姐和太子偷偷做那事的场面。”连清低头,“我?平日里最疼玉儿,玉儿小的时候,便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与太子说,我?没了一个孩子,想要尝尝做母亲的滋味。”

“陛下和皇后都知道太子是邪修,却隐瞒下来了,反而用连家威胁我?。我?太绝望了,我?只是想报复他们,我?逃不掉,就想报复他们。”连清眼里有着后悔,“只是我没有想到,玉儿做事如此偏激。我?也?没有想到,我?护不住玉儿,若不是招夏姐姐求太子,当年玉儿就没命了。”

连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是她并没有有力的武器,一切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没有人帮我?,爹也不要我?了,我?隔一段时间便会被采补一次,我?很多次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太子又将我?救了回?来。”连清越说越想笑,“我?求他,可是他总是一副深情的模样,他恨我。”

“可是,关我什么事呢?是皇室不让他们在一起的啊,凭什么牺牲我?”连清又开始哭了起来,但她停止了倾诉。

“抱歉,连清只是心里委屈,好多年了,连清以为这些委屈会带到地府里,没想到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云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回?应,继续问,“庚城里面,可有愿意帮你的人?邪海邪修混入庚城,我?们需要让庚城乱得更彻底。还?有你体内的这滴血,除了招夏,可有人知道实情?”

“有,我?有一位闺中密友,是庚汀军现任将军的儿媳,周佳敏,她会帮我的。至于我?这滴血的实情,或许能从三皇子那边得到线索。”

“我?们知道了,你继续休息吧。”霍海城点头,看了一眼毛毯外面的石头,“别走出来,不然死了别怪我们。”

连清连连点头,“连清晓得的。”

重?新回到庚城,他们去的时间有点点长,不过并没有人过来找他们,倒也?还?好。

琼脂副殿关心的问,“少宫主,如何?”

云竹大概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啧啧叹奇,“连清也?不是省油的灯,临走前还?不忘给招夏踩一脚。”

不过他也?不觉得奇怪,若是他,不杀了那对狗男女就不错了,连清还?是太过心软,这才?害自己落入如此地步。

“少宫主,可要我?和铁砂掌长老走一趟,分别去拜访一下周佳敏和三皇子?”

云竹摇头,“三皇子那边就算了,太麻烦。周佳敏那边,麻烦琼脂副殿去试探一下。”

“是。”琼脂副殿应了一声便去办。

“铁砂掌长老,还?请您去邪修那边查一下,那滴血到底是什么来历。”

铁砂掌君有些犹豫,霍海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去吧。”

“可是万一......”

“云大夫放心便是。”霍海城朝铁砂掌君点了点头,“麻烦铁砂掌君好好保护云大夫了。”

“职责所在。”

霍海城离开,没有让驿站的任何人知道,乔装打扮之后便到了街上,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邪气。

很不明显,街上的行人比之前少了很多,但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唯有偶尔几个人走过去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无一例外,都是邪修。

混入庚城的邪修几乎都是邪海人士,唯有少数例外,但目的和邪海人士一样,并且是合作?关系。

霍海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与一个邪修擦肩而过。

“唔!”

小巷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过了一会儿,一个贼眉鼠眼的邪修从里面走出来,晃晃悠悠的走到大街上。

拿着邪海之人的身份证明,霍海城光明正大的走进邪海的据点之中,据点里的人很忙,也?很少,大多都外出踩点了,主要集中在太子府附近,霍海城轻易的就将自己藏了起来。

摸到议事之处,霍海城隐藏身形,为了以防万一,还?撒了隐形粉,吃了龟息丸,犹如一桩木头一样。

不,犹如一团空气,他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在这里等了很久,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出窍期邪修走进来,拿着法器扫荡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里外外来回三次之后才点头。

“没人摸进来,我?去通知长老们过来。”

另一人点头走出去,顺便关上门,留下来的这名邪修恭敬的将议事桌前的椅子摆放整齐,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一只无形的手?伸到这名邪修前面,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霍海城抹掉了所?有的痕迹,又换了一个模样。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行六个人走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方才那个出去的邪修,前面的五人都是合体期大能,实力恐怖。

那名邪修走进来之后将门关上,走到窗户边上站着,霍海城面色无常的走过去,看了此人一眼,不知二人私交如何,霍海城没有点头。

好在他没有释放善意,等他站定之后,这个邪修眼底露出了一丝的不喜。

那边的五个大能已经坐好了,坐在首座的是实力最高的大能,站起来朝大家拱手,“诸位,开始吧。”

其他四个大能点头,左边第一位邪修看向众人,“据说,天硫血的确是在新汀皇室手中,是新汀太子得到了,这个消息,如今可证实了?”

“新汀太子受了重?伤,湖心小筑守备森严,我?的人尚未成功混入其中。”其对面的邪修摇头。

“我?听闻雷霄宫也与此事有关?”坐在首座的邪修沉声问,“那个雷霄少宫主来这里做什么的?”

“医治新汀太子妃,不过今日太子府好像出事了,消息瞒的很严实,只知道和太子妃有关。”

“与天硫血没有关系?”首座邪修继续问。

“应当没有,不过也?难保他们知道消息后不会动心,此次琼脂仙子、铁砂掌君和天蚕锤君都在,雷霄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琼脂那疯婆娘?”首座邪修冷哼,“她可精明的很,从今日起,不再?讨论天硫血之事,将之代称为九阶灵丹。”

“嗯。”

几个邪修大能讨论了很久,霍海城始终面无表情,天边鱼肚白,里面的讨论才?慢慢停歇。

这一晚上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便这样,尽快确认九阶灵丹的情况,散了吧。”首座邪修站起来,看向窗边的二人,“奉立,奉贤,你们二人派人去驿站那边监视雷霄宫的一举一动,带上法器,别让雷霄宫的人发现。”

“是。”

五位大能陆续离开,霍海城和这个不知道是叫奉立还?是奉贤的邪修走出去关门。

关上门之前,霍海城状似无意的一个踉跄,将一个小球丢到了房梁上,刚站稳,一股大力将霍海城推开。

“奉贤,我?告诉你,这次你给我?老实点,再?敢抢老子的功劳,老子做了你!”

霍海城迅速回?想之前奉贤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性格,只是短暂的时间,加之奉贤在认真做事,霍海城并不太能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如此,也?只能从这个奉立口中拼凑出来了。

霍海城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奉贤怒吼,“臭小子,老子说话你没听到吗?”

奉立快速走上来推开霍海城,“又想到干爹面前抢功劳?滚开!”

滚就滚,反正我爷不知道去哪叫人。

霍海城走在他的后面,奉立骂的起劲,没注意到后面的人在观察四周的环境。

没有人,霍海城快走进步上前,霜云剑刺入奉立的后心,然后直接消失。

“谁!”

奉立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看着霍海城追出去,嘴巴张开,血液顺着嘴角一股股流出来,很快便没了气息。

霍海城那一剑,连他的识海都一剑刺穿,顺便击溃了他的元婴,让他连元婴出窍逃走的可能都没有。

霍海城一边往外跑,一边散播奉立被刺杀的消息,据点里的邪修大惊,纷纷来到奉立死亡之处,赶去通知几位大能。

与此同时,霍海城追出据点之后,快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变回?了自己的模样,隐形回到了驿站里面。

正屋里面,云竹有些坐立不安,又不像表现得太过担心,他相信霍前辈,但是这次邪海的人好像还来了几个大能,他不敢小瞧那些人。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云竹抬起头,眼前一亮,快速走出去,和霍海城在房门口相遇,“霍前辈,你总算回?来了。”

跟霍海城一起在门口遇上的琼脂副殿亲眼看着云竹无视她,心里越发?的无奈了。

“霍前辈,你怎么去那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只是那些邪修正在商讨计划,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我?们先进去吧。”

“好。”云竹点头,这才?看到琼脂副殿,“副殿,您也回?来了?”

琼脂副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少宫主眼里可没有属下。”

真是不矜持,也?不知道宫主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云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给两人斟茶,等他们喝了一口之后,才?问起二人的情况。

霍海城那边主要是知道了那滴血是什么来历,以及邪海为何会如此重视。

天硫血,传说中以圣人之血炼制而成,圣人是远古时期的一种尊称,也?就是现在的半仙。

当然,远古时期的圣人之所?以称之为圣人,自然不是现在的半仙可以比的,其血液堪比仙人血,有着超脱之意。

邪海的血池并不能对大能起作?用,或者说作用没有那么大,大能都有自己的道,除非用圣器针对,否则按照血池这种大规模的洗礼行动,实际上是将血池的作?用分散,相当于被稀释了,这样是无法对大能造成太大的威胁的。

而天硫血,不但能让血池变得更加的强势,若是邪修炼化,很可能直接突破,便是直接突破到渡劫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云竹有些疑问,“不是说天硫血是圣人之血炼制而成的吗?可这的确是在连清体内壮大的。”

“应当是一开始有了一丝的天硫血,如今虽然壮大,但其精华也唯有原来那丝。”琼脂副殿猜测,也?解释得通。

霍海城继续说天硫血对新汀国的作?用,天硫血本身就是一种亦正亦邪的东西,圣人血为正,炼制之后为邪,但圣人血的圣性无法磨灭,是以变成了亦正亦邪之物。

也?就是说,邪修能用,正道修士也?能用,端看要利用正还?是邪罢了。

“不过,新汀皇室哪来的天硫血?天硫血取其精华便可,为何还?要孕养将之壮大?看似壮大,实则稀释,这不对劲。”琼脂副殿皱眉,“有没有可能,天硫血并非是新汀皇室之物?”

“那是谁的东西?这种东西,谁不是藏着掖着?”铁砂掌君摇头,他不认为新汀皇室认不出来天硫血。

云竹和霍海城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但云竹知道的没有霍海城多。

横剑禁地是上古时期形成的,圣人却是在远古时期便飞升的飞升,陨落的陨落,上古时期已经没有所?谓的圣人了。

那这个天硫血,空庭横帝是从何得来?

气息的确和空庭剑灵一模一样,这就是空庭横帝的东西,可时间对不上啊。

难道说,空庭横帝是远古时期的一位圣人?

霍海城几乎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圣人怎么会入邪道呢?可如果不是,这个天硫血又作?何解释?

难道,圣人也?会堕入邪道吗?怎么可能呢?那是圣人,圣人不可能堕入邪道的。

可是,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这个猜测跟霍海城的认知发生了冲突,他心里很乱,没有发?现云竹一直在观察他,眼神略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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