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沂只顾着抹眼泪,伤心的泣不成声。
科普的重任就落在了傅依雯身上,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一半曾乐怡的脸色就阴沉的不像话,连带看苏雪的目光都变得冰冷:“这就是你请来的客人?”
“姨妈,奶犀说的都是事实,季诗沂连续盗用他人作品,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你的干女儿?”
“你被她蒙骗了这么多年,早早看清她的真面目不好吗?何不趁机跟她断了联系,免得日后被她连累曾家和郑家的名声。”苏雪拉着曾乐怡的手耐心的劝说。
却被曾乐怡狠狠甩开:“够了!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姨妈……”苏雪一阵错愕,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姨妈。
错的是季诗沂,不要脸的也是季诗沂,踩着姨妈往上爬的还是季诗沂。
她不懂姨妈为什么生气,她和奶犀做错了什么?
“你是我的外甥女,受了外人挑拨,我不怪你。但她必须离开,这里不欢迎她。”曾乐怡态度坚决。
而逐客令一出口,保安就走到了钟小犀身边:“您请跟我来。”
“姨妈,她是我带来的客人,你要赶她走,就连我一起赶走吧。”苏雪把钟小犀护在身边,不许保安靠近。
曾乐怡不解的看着她:“你为了一个外人在你姨夫的生意宴会上跟我闹?”
“郑太太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外人跟亲外甥女过不去呢?”钟小犀不卑不亢,直直的注视着曾乐怡,“您这么护着季诗沂,难不成是因为李延年大师说她会旺郑家吗?”
闻言,季诗沂瞳孔一紧。
曾乐怡笃信命理,但郑长青对此深恶痛绝,所以她一直偷偷与李大师联络,不敢声张。
奶犀知道这些一定是苏雪告诉她的,这个女人究竟偷偷做了多少功课?
偏偏,自己对她从前的事一无所知。私家侦探查出来的都是假的,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信那些东西。”曾乐怡一阵心虚,不悦的看向保安,“你们听不懂我说什么吗?还不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赶出去!”
保安闻声而动,苏雪挡在钟小犀身前:“我看谁敢!”
她护着奶犀,曾乐怡非要把人赶走,保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气氛僵住,郑非笑着打圆场:“妈,奶犀是正经八百的漫画家,在国外网站拥有高人气作品。你平常不是总说最欣赏有才情、独立性强的女生吗?怎么见到奶犀,反而要把人赶走呢?”
刚才,我看雪儿送给爸的礼物,是一幅油画,一看就不是她的手笔。
他说话间,两个佣人就把油画抬了过来。
“妈,您也是鉴画的行家,不妨帮儿子看看雪儿送的这幅画如何?”
郑非是曾乐怡的心头肉,她打谁的脸都不能不给儿子面子。
闻言,她只好压下心头的怒气,端详起眼前的油画。
画中有两个人的背影,他们并肩走在青山烟雨中,侧首相望、指尖堪堪触碰到一起,热恋中的青涩、甜蜜几乎要溢出画面。
画中画的是曾乐怡和郑长青的家乡,江城。
江城是个有韵味的城市,既有林立的高楼,也有青砖白墙的园林是石板路。
她和郑长青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在青石板路上散步、谈心,那是他们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光。
而这幅画的技法和画工都很不错,但最妙的是意境,仿佛一下子把她带回到20多年前。
尽管过去一去不回头,可每每想起从前都让她心生甜蜜。
“这幅画独具匠心,我很喜欢,相信你爸也会很喜欢。只是,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连挑剔惯了的曾乐怡都被收服,苏雪给钟小犀点赞。
但被姨妈知道这幅画是钟小犀画的,她还会赞不绝口吗?
她心生疑惑,郑非就揭晓了答案。
当听说奶犀是这幅画的作者,曾乐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眼中翻滚着不可遏制的怒火,盯着奶犀质问:“这幅画少说也要几个月才能完成,想必你画这幅画之前调查过我和我先生,否则你画不出这样的意境。”
奶犀,我和我先生跟你素不相识,你劳心劳力的讨好我和我先生到底安得什么心?
钟小犀和苏雪被问蒙了,曾乐怡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作为画手,钟小犀必须为解释清楚:“郑太太,您误会了。”
这幅画是苏雪请我画的,我听她说了您和郑教授的爱情故事很是感动,而且今年还是您与郑教授结婚30周年纪念……
“够了,请你出去,郑家不欢迎你这种居心叵测的客人,更受不起你的礼物。来人,送客!”果决的说完,曾乐怡转身就走。
郑非也被搞得一头雾水,他有心劝说母亲,油画搬出来也是希望母亲能善待奶犀,可曾乐怡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也只能作罢。
“奶犀,不好意思,我妈她……还希望你不要介意。”郑非代替母亲向奶犀道歉。
钟小犀礼貌的朝他笑笑:“郑先生,给你添麻烦了,告辞。”
见她要走,苏雪也要跟上,却被她拦住。
“你不是说这是自己的主场吗?你走了是想让鸠占鹊巢吗?”钟小犀看了一眼季诗沂,苏雪立刻会意,“说的也是,我送你出去。”
眼看奶犀被保安送走,季诗沂总算出了口恶气,心满意足的去补妆。
傅依雯见郑非一脸懊恼,走过来轻声道:“非哥,你就算要替奶犀说情,也该找个别的道具,怎么能把那副画搬出来呢?”
“那副画怎么了?”郑非越听越糊涂。
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不清楚家里的情况,傅依雯只好把他拉进角落。
“大约在六年前,有个女学生借着送画向伯父表白,郑伯父没承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沦陷了。没过几个月,那个女学生就借肚逼宫,威胁郑伯父跟伯母离婚,否则就把他们的事宣扬出去。”
伯母知道以后大病了一场,伯父也被那个女学生逼的远走国外。好在,后来事情圆满解决,否则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从那以后,伯母卖掉了伯父所有学生送的画和礼物。
而奶犀是靠跟封牧晏炒绯闻出名的,她这么有心计的女生主动示好,伯母当然警铃大作了。
原来是这样!
但母亲这么做未免也太过了,她没道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何况,奶犀从出道就靠本事说话,炒绯闻都是别有用心的人蓄意陷害。
而傅依雯为了讨好母亲,一味地偏袒维护季诗沂,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郑非眼底浮出一抹轻蔑:“我用错了道具,但有一点奶犀没说错。”
“什么?”奶犀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