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屹封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钟小犀穿着上了热搜的衣服经过秘书处，惊呆了一众精英。
但凡上了热搜的大都会低调做人，向奶犀这样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很稀有。
眼见她旁若无人的走进封牧晏的办公室，秘书们都以为她会被赶出来，不想三秒钟后，总裁办的百叶窗帘齐刷刷关上。
面对前所未有的情况，秘书们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群里炸了锅，邵川不看也知道他们在八卦些什么。但钟小犀风风火火的杀过来，真心是为了正经事。
而钟小犀并没注意到百叶窗帘的变化，她心里被满满的愤怒填满，憋了足足半小时，她都要憋爆炸了。因此，一见到封牧晏她便直奔主题。
“封先生，我有个问题，请你务必如实回答我。”
封牧晏认真的点头：“你请问。”
她鼻尖带着汗珠，攥着拳头，脸上写着大写的生气，封牧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越看越觉得有趣。
“你是不是冠宇公司的幕后老板？”这是钟小犀在电梯中听到的，也是她来这儿的目的。
“是。”封牧晏早有准备，因为来这儿之前钟小犀向河豚先生核实过。
深吸了一口气，钟小犀攥紧拳头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亲子游戏竞稿的事也是你同意的？”
“不完全是。”封牧晏转出办公桌，坐进沙发。
钟小犀戒备的后退，却没有放弃追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冠宇和我内定的都是你的作品。至于为什么同意竞稿，理由很简单，我坚信你不会输。”
封牧晏倒了两杯红茶，抬眼看向钟小犀：“要糖和奶自己加。”
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信心从哪儿来，可钟小犀还是很受用。
回国后，她遭遇了太多打击，由衷的希望得到肯定。
何况，这个人还是封牧晏。
“你怎么会内定我的作品？”钟小犀坐在沙发另一端，大惑不解的看向他。
封牧晏却乐于保持神秘：“你为什么要送我玩偶？”
“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吗？再说，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不能这样……”钟小犀据理力争。
可对上男人沉黑的眼眸，她生怕被无尽的黑洞吸进去，急忙错开视线。
她尾音不自觉的上扬，不像在责备，反而更像是嗔怪，恍若一把小钩子勾起封牧晏隐藏压抑的情愫。
“那好，咱们公平一点，各自回答对方的问题，你先说。”
他是个老道的商人，钟小犀除了被他牵着鼻子走，一点办法也没有：“天天和你我都认识，总不能厚此薄彼岸吧？”
而且，我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很想向本尊炫耀一下，不行吗？
赌气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瞎说什么实话？
可对上封牧晏她就毫无戒心，甚至有点肆无忌惮，实在太奇怪了！
她的懊悔被封牧晏尽数看在眼里，尽管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我内定你的作品是因为作品的商业价值。”
而亲子游戏是我送给封铭天的生日礼物，如果游戏是你的作品改编的，我想他会很开心。
钟小姐，你对我的解释满意吗？
封牧晏的目光平静如水，静静的注视着钟小犀。
她木讷的点头，满意的同时又有些迷茫，自己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到底想问什么？
恍惚了片刻，她才鼓足勇气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伴手礼和云盛楼的早茶是不是你让河豚先生安排的？”
闻言，封牧晏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识破了河豚先生就是自己呢。
“是。”
他承认的坦荡，钟小犀就什么都懂了。
冠宇投资了自己的工作室，河豚先生又是封牧晏的人，自然会把她的难处报告老板。
要是自己的工作室赔了，冠宇的投资也会打水漂，他还真是公事公办。
想清楚这些，她心里涌起浓浓的失落，就连顶级红茶都喝不出味道。
其实，听说冠宇的幕后老板是封牧晏的时候，她心底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封牧晏喜欢她，才会默默安排这么多。
所以，她不管不顾的找他问清楚。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终究是她异想天开，封牧晏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钟小犀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蔫蔫的：“我的问题问完了，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等等。”封牧晏叫住她。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当这是什么地方？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闯到这儿来兴师问罪，她是第一个，封牧晏希望是最后一个。
“您还有事吗？”钟小犀心里五味杂陈，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的状态急转直下，封牧晏有些奇怪，却不打算放她走：“你的问题问完了，但我还有话要问你。”
“您请问。”
“你为什么来找我？”封牧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蠢蠢欲动。
闻言，钟小犀更加心烦意乱，垂着眼眸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看穿自己那点小心思。
“因为我听说您是冠宇的幕后老板，有几个酒店员工在年会上见过您，我就有点担心。”
原本冠宇内定了我的作品，却临时变卦要竞稿。而我之前拒绝跟您签合同，也坚持不与天铭传媒签约。
我怕您同意竞稿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淘汰我的作品，所以想来问清楚。
我的工作室刚成立，就算有冠宇的资金支持撑不了多久，我很需要与冠宇合作游戏开发。
要不是担心合作不成，我也不会这么冒昧。
说完，她又回忆了一遍，自认说法合情合理。
“只是这样？”封牧晏尾音上扬。
抬眼对上封牧晏审视的目光，钟小犀恍觉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沙发中央，两人之间只有一臂之遥，不由更加心虚。
可覆水难收，她决定死撑到底：“不然呢？”
“钟小犀，说实话。”封牧晏没有像往常一样放过她，而是步步紧逼，“撒谎对你没好处。”
“对你撒谎我连饭碗都保不住，我可没那么傻。”她死咬着不肯松口。
她双手撑着默默后退，可后背就是沙发扶手，她已然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封牧晏的身影罩住。
冷到极致的木凋香直直的钻进她心里，让她心跳加速、有点微醺的醉意。她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别开脸回避着封牧晏的目光。
“封先生，你还有其他问题吗？”她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