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落地窗,邵川看到封铭天手里捧着烟花,烟花闪烁着七彩光,映出18岁的字样。
封铭天祝福封牧晏永远混十八岁,但只怕他的一番心意会被辜负。
邵川转过身,不忍心继续看。
“老爸,生日快乐!”封铭天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澄澈的眼睛倒映着烟花的光亮。
钟小犀黑亮的眼睛跳跃着烛光,像盈满了被揉碎的星光。
她蔓延期待的注视着自己,封牧晏试图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可他整张脸都僵住了,只能勉强勾起嘴角。
“这是做什么?”
他的声音冰凉如水,钟小犀和封铭天的热情被瞬间浇熄。
可看到他手里的花束,她暗忖封牧晏故作深沉,这种时候他还装,真是够了!
谁让他今天过生日呢?
钟小犀笑着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天天,这个布朗熊和哈尼兔是给你的,鲜花是给我的,你看你爸多有心?”
封铭天将信将疑的看向封牧晏,他直觉老爸不喜欢这份惊喜,不免有点气闷。
“我和奶犀准备了整整一个礼拜。为了做翻糖的装饰,奶犀手都磨破了,你居然不领情,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他气的小脸通红,钟小犀急忙解释:“天天,跟刘嫂去找个花瓶把花束叉起来,咱们等会儿开饭。”
你不是觊觎干烧鱼和香酥耦合很久了吗?待会儿让你一次吃个够!
“看在奶犀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冷了封牧晏一眼,小萌娃抱着花束去找刘嫂。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钟小犀终究没忍住:“就算我们没跟你商量,你也不能泼天天冷水呀……”
“泼你冷水就没关系?”封牧晏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反问。
“谁说没关系了?”她自认没有那么大度,垂着眼眸低声嘟囔,“我心里也拔凉拔凉的,早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打死我也不会自讨没趣。”
她有点委屈,鼻子酸溜溜的,但下一秒她就被封牧晏拉进怀里,低沉迷人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谁说我不喜欢过生日?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耳朵又热又痒,钟小犀心里像长了草,可还在为他之前的态度耿耿于怀,便伸手去推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不信,我就把你做的所有菜都吃光。”封牧晏把人拉回来,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钟小犀毫无抵抗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胃不好再撑坏了。这次就放过你,但下不为例。”
“我保证没有下次。”
钟小犀故意板着脸,心里却甜滋滋的:“这还差不多。”
“手我看看。”
她急忙把手背到身后,可还是被封牧晏抓住。
看到她手指星星点点的口子,男人舒展的眉头再次凝成了疙瘩:“以后不许再做了。”
知道他心疼自己就够了!
钟小犀机智的转移话题:“我发现我很有面点师的天赋哦,布莱恩都想收我做徒弟呢。”
封牧晏的眉头不爽的跳了跳:“你去找布莱恩了?”
“你不是聘请他做连锁超七星酒店的行政主厨吗?我当然要去找他了,不然难道要花钱去烹饪学校吗?哪个烹饪学校的老师比他厉害?”
钟小犀说的理所当然,男人却垮了脸:“以后不许见他!”
“我就跟他学了几道甜点,还打算做给你吃呢。”她一头雾水,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她的好心注定被当成驴肝肺,只听男人冷冷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那我做给天天吃。”钟小犀赌气甩开他。男人的话算数,母猪都会上树!
封牧晏却再次把人拉回来:“不许见他,不许做他教的东西。”
她动动肩膀甩开他:“你不讲理!”
“今天我生日,我最大,你必须听我的。”封牧晏表情严肃认真,却被她当成了耳边风,“我听就是了,但有效期只有24小时。”
“钟、小、犀!”他哭笑不得。
钟小犀朝他做了个鬼脸,便一阵风似的跑进了餐厅。
揉了揉额头,封牧晏总算明白封铭天阳奉阴违的性子像谁了!
吃过晚饭,他吃了好几颗翻糖装饰。
尽管钟小犀是第一次做翻糖,却做的栩栩如生,足以乱真。
布莱恩说她有甜品师的天赋并不是开玩笑,但只要想起他在郑长青生日宴上看钟小犀炽热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一颗一颗的吃着翻糖装饰,钟小犀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心里的甜蜜一点点堆积,不知不觉红了脸。
吃晚饭的时候,钟小犀喝了不少蓝莓酒。
蓝莓酒是刘嫂酿的,用的是高度白酒。蓝莓酒喝着酸甜爽口,但后劲很足。
吃过饭没多久,钟小犀就有点犯迷糊。
封铭天和封牧晏下国际象棋,局势剑拔弩张,父子俩谁都不肯退让。
刘嫂看的兴致勃勃,钟小犀却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她意识还在,扶着楼梯摸进卧室,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被子松松软软,还泛着太阳的味道,好闻又好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在枕头下面摸到眼罩,难道刘嫂拿去洗了?
她陷入了睡梦,封铭天和封牧晏去吵翻了天。
小萌娃双手叉腰站在沙发上,跳着脚指责封牧晏耍赖。
“输不起就是输不起,休想让我背锅!”封牧晏面无表情的冷了儿子一眼,“输的收拾棋盘,一个月没有零花钱。”
“我不服!”封铭天气的腮帮鼓的圆溜溜,晶亮的眼睛瞪得老大。
封牧晏看也不看他,抽身上楼。
而小萌娃还气的直跳脚:“封牧晏,你别走,有本事下来再战三百回合!”
刘嫂偷偷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小少爷,少爷以前代表隆城到国外交流过国际象棋,得了个大满贯呢。”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去找虐了!”封铭天嘴巴撅的老高,拖着脚走了。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刘嫂摇摇头无声的笑了。
走进卧室,封牧晏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团小鼓包。闻到房间里弥漫着太阳的味道,他以为刘嫂更换了卧具忘了整理床铺,便没有在意。
他喝了酒,简单冲了个澡便裹着浴巾出来。
头发还在滴水,他便从床头柜下层拿出一条干发巾,但弯腰的空档,他的动作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