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封牧晏在她耳边低声说：“无论苏曼物色多少个，我只会选你，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情话张口就来，他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钟小犀别开脸：“才不信呢，你又哄我！”
“我有证据。”封牧晏说的信誓旦旦，可她还是不信，“拿来我看。”
她回国前，他们素未谋面。
封牧晏说喜欢她，可不就是开玩笑吗？
见她一脸坚持，封牧晏便握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看证据。”
他说走就做，钟小犀却不肯挪步：“要不，你还是先把药和果汁喝了吧，刘嫂说番茄汁这个养胃解酒。”
“现在这么关心我，刚才不是说随便我跟谁走吗？”封牧晏一本正经的控诉。
因为喜欢番茄汁，又酸又稠，喝下去糊嗓子。
他努力转移钟小犀的视线，而后者闻言就垮了脸：“顾止微突然冒出来，我还以为你跟她约好了呢！”
酸溜溜的气息扑面而来，目测比番茄汁还酸。
封牧晏挂挂她的鼻尖：“醋坛子！”
他满眼宠溺，钟小犀却死不认账：“谁，谁吃醋了？”
见她羞答答的垂下眉眼，娇嗔的语气像小猫爪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打在心头，盘桓在封牧晏心头的幽怨和愤怒瞬间清空。
“吃我的醋又不丢人。”
他轻声哄劝也无济于事，钟小犀决定嘴硬到底：“我没吃醋！”
她口是心非，封牧晏笑而不语，揽着人走进书房。
多宝阁和书架正对着老板椅，他转动一个小众设计师的成名作，多宝阁向两侧退去，露出一个诺大的陈列室。
钟小犀只当封牧晏的书房宽敞，却没想过居然另有玄机。
陈列室里没有开灯，她只闻到了油画材料的味道，直觉里面放着油画。
正想着，男人便递来一个相框，照片的日期是六年前。
“这个人是你吧？”封牧晏指指站在身边的女生。
同样的照片，季诗沂也有一张，一口咬定照片里的女生是她。
但封牧晏知道，那个人是钟小犀。
钟小犀仔细端详，确认这是从前的自己；可她对这张照片毫无印象：“我什么时候跟你拍过照片？”
“你大二下学期。”封牧晏记得十分清楚。
“有这回事？”钟小犀还是想不起来。
见她满眼不可思议，男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为什么这种事只有他记得？
“你还给我指过路呢！”
他耐心的提醒，可惜钟小犀还是理不出头绪，不由一阵懊恼：“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记忆一点点浮现，她终于想起了些许蛛丝马迹。
当时正值她怀孕初期，孕期反应剧烈，能吃能睡、忘性很大，整个人浑浑噩噩，导致她对很多事印象模糊。
因为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不记得封牧晏，这样的话，钟小犀说不出口。
“当时一定是我太紧张了……老师一直说颁奖的是个大人物，吓得我手心全是冷汗，笑都笑不出来。”
见她终于想起来了，封牧晏便仔细打量照片的上的女生，果然是板着脸的。
“你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脸，小孩子都会被你吓哭，更别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了。”
钟小犀继续自圆其说，惹得男人有点气闷：“你不记得我，倒成了我的错。”
“反正不赖我。”她顾自的去看其他照片，刻意避开男人的注视。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当年封牧晏不是因为短暂的接触而对她一见钟情。
是因为她拒绝休学到海外养胎，每天坚持到学校上课。饶是反应剧烈，也没请过一天假。
她把学业看的这么重，起初封牧晏以为她都是装出来的。
可听照顾她的管家说的多了，他发觉钟小犀与其他做这行的女生截然不同。
出于好奇，封牧晏想看看她，看看儿子的母亲。
所以，他独自开车去她宿舍楼附近，装作迷路向她问路。
还给学校捐款，设立了奖学金，亲自为第一届获奖的学生颁奖。
封牧晏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看封铭天小时候的照片。
察觉到耳边吹来一阵酒气，钟小犀嫌弃的把人推开，却被被封牧晏拉进怀里：“现在相信我了吧？”
“一张照片算不了什么。”
“那这些呢？”
封牧晏朝黑洞洞的前方挑挑眉，钟小犀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下一秒，灯光亮起，诺大的房间尽头被白布遮盖，直教她笑出了声：“这些白布能说明什么？”
“你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试探着走过去，钟小犀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的一角，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这是她为画展准备的作品，封牧晏怎么搞到的？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其他作品在不在，白布却缓缓退进角落。
都是她的画！
天哪，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些画怎么会在你这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保存的还这么好……”钟小犀惊喜的无法言说。
清点了画的数量，她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都在这儿了！你怎么做到的？”
“前几天刚刚收集到最后一幅，本想作为跨年礼物送给你。提早解密，又得重新选礼物了。”封牧晏故作懊恼的揉揉眉心。
他避开钟小犀的视线，生怕被她清澈的眼眸洞穿谎言。
可她心里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
她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声音清脆悦耳：“封牧晏，你真好！”
“因为这些画所以好？”封牧晏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眼睛。
幸福的笑容漾在钟小犀脸上，让她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你哪儿哪儿都好，对我更好！”
“还跟我分手吗？”一想她面无表情的说分手，封牧晏就好气。
尴尬的垂下眼眸，钟小犀低声嘟囔：“我都说了我错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那么小气，都不像你了。”
他心头像雨滴落入湖面，带起圈圈涟漪。
挑起她的下颌，封牧晏深深的吻下去，而钟小犀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气息……
窗外的雪下的很安静，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看着钟小犀安详的睡脸，封牧晏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声音：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看到那些画，钟小犀像个恢复魔法的精灵，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光芒，俨然一个发光体。
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封牧晏实在说不出口。只要她开心，他宁愿骗她一辈子。
转天，钟小犀去医院照顾外婆。
等老人家睡沉，她才用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希望这么做能平息粉丝群的闹剧，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