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病的那么严重,我妈居然答应跟你走!”
莫昊宁还以为爸妈感情很好,但事实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这么说,他不是母亲和傅海新一时冲动犯下的错,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母亲到底真正在意谁也就不言自明了!
莫昊宁的心态彻底崩了,他托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往外走,一转身就撞上了钟小犀。
“姐,你怎么来了?”莫昊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钟小犀有点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姐不放心你,我就带她来看看。”封牧晏拉住莫昊宁的行李箱,声音淡淡的,“我送你,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莫昊宁只有乖乖点头,让钟小犀长长的松了口气。
“走,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三个人走进电梯,傅海新放心不下儿子,搭乘另一部电梯跟了上去。
可下了楼,莫昊宁执意自己开车。
见他态度坚决,封牧晏便让司机在后面跟着。
经过岔路口的时候,距离红灯只差3秒钟,莫昊宁的车突然加速冲过去,而封牧晏的车却被红灯拦住。
“老板,莫少爷的车看不到了。”这个信号灯足足有一分半,司机担心跟丢了。
闻言,钟小犀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弟弟刚才的状态不好,自己不应该同意他自己开车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钟小犀又不敢给弟弟打电话,只能焦急的向外张望。
“别担心,他是成年人,不会做傻事的。”封牧晏揉揉她的肩膀,轻轻把人拉进怀里。
但钟小犀的心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
信号灯过去,司机沿途寻找,直到车子驶出长街都没发现莫昊宁的车。
钟小犀心急如焚,正要给弟弟打电话,莫昊宁就打了过来。
“昊宁,你在哪儿啊?”
“请问你是莫昊宁的二姐吗?”听筒里的声音很陌生。
钟小犀的心差点儿从腔子里跳出来:“我是,请问您是哪位,怎么会拿到我弟弟的手机。”
“我是湖畔交警支队的交警,你弟弟在湖畔大道发生了车祸,人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手机是他遗留在现场的。”
晴天霹雳!
钟小犀脑袋里嗡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她捂着脸哭出了声,怎么会变成这样?
封牧晏把手机捡起来:“请问,莫昊宁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距离湖畔大道最近的是市中心医院。”
“好的,谢谢。”
湖畔大道距离岔路口只有一个街区,可那里既不靠近封牧晏给莫昊宁安排的住处,也不在莫昊宁公司附近,他为什么会拐到哪儿去?
而且,湖畔大道车流很少,弟弟怎么会在哪儿出车祸?
钟小犀想不通,也无心多想,便急匆匆赶去了医院。
他们赶到的时候,莫昊宁正在进行手术,据说他被撞断了两根肋骨,脾脏也收到了损伤。
要不是送医及时,只怕他会死于大出血。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封牧晏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暗色。
而钟小犀浑然不觉,靠着他默默流泪。
她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刚刚为什么坚持不让他开车,为什么不强硬一点?
所幸,莫昊宁的手术很成功,只要情况稳定就能转进普通病房。
邵川缓缓走来,他朝封牧晏点点头。
男人便低头看向钟小犀,声音轻轻缓缓的:“加护病房有医生护士照顾,你也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嗯。”钟小犀蓦然点头。
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应接不暇,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回去的路上,她的头很痛,好像要裂开似的。
儿时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冒出来,仿佛一下子跳回到妈妈车祸那天。
妈妈得了急性白血病,经过治疗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可钟小犀不放心,执意陪着妈妈一起去。
在开庭的路上,他们的车被几辆逆行的前后围堵、追逐,那些车像苍蝇似的甩都甩不开。
经过岔路口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厢式货车,司机闪躲不及,撞上了货车。
钟小犀被妈妈护在身下,才躲过一劫。
可她永远都忘不了妈妈满身是血的情景,滴在她身上血是温热的、滚烫的,让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感觉浑浑噩噩,像是被梦魇住了。
当晚,钟小犀就烧到了39度6,封牧晏怎么也叫不醒她,急急忙忙抱着人出了门。
封牧晏穿着家居服,只披了一件外套。
他周身染了寒意,手冰冰凉凉的,钟小犀毫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把一个降温贴贴在她脑门上,封牧晏担心她热着,不许司机开暖气。等把人送到医院,他已然手脚冰凉,而怀里的女人烧的还像个火炉子。
封晋安瞥了一眼封牧晏,见他还穿着睡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40度了,你想她烧成傻子吗?”
封牧晏抿了抿薄唇,没说话。
回家的路上,钟小犀的精神就不太好,晚饭都不想吃,回到家她倒头就睡。
等他处理完公事预备休息,恍觉她起了高烧。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当天发生的事情,封牧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车祸?”
“你说什么?”封晋安安排了一堆检查项目,直觉告诉他钟小犀发烧不像伤风感冒。
“她小时候遭遇过车祸,就是导致她母亲去世的车祸。”
“她是那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听说莫昊宁被撞断了肋骨,她的状态就不对了。”封牧晏深深懊悔,都怪自己太疏忽了。
宋晓清给她找过额心理医生,他却没放在心上!
见他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蚂蚁,封晋安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这就让沈一澄过来会诊,他是ptsd方面的专家。”
封牧晏在医院守了两天一夜,钟小犀才睁开眼睛。
“醒了。”封牧晏长长的松了口气,第一反应是按铃召唤医生。
钟小犀朝他伸出手,见她够不着,男人立刻俯下身。
摸摸男人下巴上的青胡茬,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对着自己痴痴的笑,封牧晏不免气闷:“笑什么?”
这两天,他都要急死了,亏她笑得出来,真够没心没肺的。
“好几次我梦到自己醒了,可一转头我就由梦到别的了,所以想确认一下。”
“傻气。”封牧晏嘴角泛起温柔迷人的浅笑。
他把人扶起来,在钟小犀背后垫了个枕头:“你醒了,就算双喜临门了。”
“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