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后的心动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男子还是温柔地对纤晨一笑。

“原来是你啊!”纤晨也对他友好地一笑。

“这只黑猫是姑娘养的?”男子指了指怀中的小影二号。

“嗯。”纤晨点了点头,“这几天不知怎么的,老往外面跑,我就跟过来看看,想知道它到底是去哪,没想到竟然是你这。”

“它是为了棉儿吧。”男子又是温柔地一笑,站起身子,走到了那一排的笼子前。

“棉儿?”纤晨跟在男子身后,见男子打开了一个笼子,一只花猫立刻蹿出了笼子,与从男子怀中跳下的小影二号一同玩耍。

“小黑猫是雄猫,而棉儿是雌猫。”男子转过身对纤晨说。

纤晨立即明白了:原来小影二号是爱上棉儿了。她看了小影二号一眼,嗔怪地抛出了一句:“小影二号,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呵呵……”纤晨的话让男子笑出了声。

“我叫柳纤晨。”纤晨跟男子做着自我介绍,并伸出了手想要与他握手。

“我叫裴宇霖。”他彬彬有礼地缓缓弯下腰向纤晨鞠躬。

纤晨吐了吐舌头,收回了手——大概古人还不知道握手这个礼仪吧。

“这些猫猫狗狗都是你收养的?”纤晨指着房间里的笼子动物问。

“是,算是给它们一个容身之所吧。”

“呵呵是吗……对了,上次在宰相府谢谢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倒是旺龙,给姑娘你添麻烦了。”

……

纤晨与裴宇霖两人开始畅谈,竹屋里传来了两人的笑声……

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而纤晨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干了。

见雨停了,时间也不早了,纤晨便抱着小影二号,离开了竹屋。

走在回忘琼阁的路上,纤晨觉得心情莫名的好,大概是为了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吧……

“小晨!”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纤晨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高大冰凉的身体拥进了怀中。

“小铭!”纤晨惊呼了一声。因为她发现,此刻抱着自己的蓝铭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地贴在了身上,竟然还在滴着水!

“小晨~你跑到哪里去了!”蓝铭又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为了找自己,竟这样冒着大雨就出来了!

纤晨心中温暖得几乎要被融化了,眼中竟有些湿润:“你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怎么那么大雨还跑出来?”蓝铭没有回答纤晨的问题,反而轻喘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是担心小影二号……”纤晨倚在他冰凉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为什么要叫小影二号?”蓝铭的声音在纤晨头顶上响起,软软的,有些委屈。

“这……”纤晨一时语塞。

“为什么不是蓝铭二号或者小铭二号呢?”

纤晨抬起头看着蓝铭的下巴,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吃醋啦?”

“……”蓝铭没说话,脸上却飞上了两朵红晕。

“你喜欢叫小铭二号,那它就叫小铭二号吧。”

“真的吗!?”蓝铭低头看着纤晨的脸,声音里有些说不出的兴奋与高兴。

“嗯!”纤晨点了点头,心中像浸了蜜一般甜。

“我们回忘琼阁吧!”说着,蓝铭便横抱起纤晨与她怀中的“小铭二号”,向忘琼阁的方向走去。

纤晨安心地窝在蓝铭怀中,她知道,此刻,她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丞相不知什么时候派人送来了口信——宣王爷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便要求纤晨当天晚上在雅筑轩(丞相的儿子名下的文人墨客集会场所)中献艺,所有人,只要出得起进入雅筑轩的钱,便可以观看。

因为纤晨在揭酒节上的倾城才艺,她成为了酒城家喻户晓的传奇女子。

纤晨在雅筑轩献艺的消息一出,一时间得到众人的巨大响应,有钱进入雅筑轩的人纷纷去到雅筑轩。一时间,雅筑轩人满为患,不得不将原来的门票价格整整提高了七倍,才使原本的人减去大半。

知道这个消息的纤晨虽然有些惊讶,但她更担心的是蓝铭会不会生病这个问题——毕竟他淋了雨。可蓝铭却连一个喷嚏都没打过,这也让纤晨惊讶,蓝铭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免疫力可真强。

天色渐晚,纤晨与蓝铭、斯少影三人被丞相派去的人早早地接去了雅筑轩,准备着今夜的献艺。

宰相让人在雅筑轩中搭了一个小台子,再经过纤晨的吩咐,改了一些东西。

人们渐渐进入了雅筑轩,按着分配好的座位入了席。纤晨从后台看向舞台对面的楼上的位置——那是雅筑轩中最好的位置,却一直都空着。

纤晨想,那应该就是宣王爷所坐的位置了。

斯少影在舞台旁的一个房间放好了自己的琴,用一席珠帘作门,遮掩住房间,让人看不清里面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有人跑到纤晨身边,示意纤晨可以开始表演了。

纤晨便又从后台往楼上一看,却见到上面端坐的人,竟是揭酒节那天“调戏”自己的男子!纤晨胸中的怒火一下烧了起来——他让这么多人来看,是想看自己出糗么?

纤晨想到要为这种人表演,心中便更加气愤。

蓝铭见纤晨一脸怒气,向她的视线那头望去,便立即明白了纤晨生气的原因,只将身边的纤晨搂住,轻声说:“放心,有我。”

纤晨听着蓝铭的话,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胸中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只回给蓝铭一个微笑。

他们没有发现,在舞台的一角,有人正看着这一切。

斯少影觉得胸口很痛,刺痛得几乎要窒息。看着此刻微笑的纤晨,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

悠长的古琴声响起,只见一名嫡仙一般的白衣男子走上了舞台。

“远香的余味飘近

闻不见誓言燃烧

等愿望都化作灰烬再祈祷……”

蓝铭的声音响起,全场在煞时间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他的歌声。

灯光煞时间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

纤晨坐在秋千上,从舞台上空缓缓地降下,身上的白衣袂飞,美丽得让人离不开眼。她的甜美声音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一般:

“海枯石烂的太少

地老天荒的好早

时间总是越等越漫长无相……”

蓝铭走到秋千旁,如王子般绅士地执起纤晨的手,将她轻轻地拉起,两人随着音乐在舞台上跳起了华尔兹。

纤晨觉得,蓝铭像是天生适合穿白衣一般,那么美,又让她觉得那么熟悉……此刻,她看着蓝铭,竟想起了一惯穿白衣的洛辰。

“分不清梦境过往

情愿背弃了光芒

只为守在你身旁

我只想诺一世痴狂……”

蓝铭面对着纤晨,一边踏着舞步,一边深情地唱着。

蓝铭的乐感不是一般的好,纤晨只将这首《诺》唱了一遍,他便将整首的曲调记住了。

蓝铭与纤晨两人的歌声,斯少影的琴声,三人仅仅经过一个下午,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煮一杯酒

温热冰封的心房

饮不尽世间聚散离合的沧桑

闭一扇窗

掩不住满目悲伤

谁还在云幕那端浅浅的吟唱

剪一道光透过天色的红妆

照寂寞无处躲藏

你是否也一样

诺了就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