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安夏一声冷哼,嘴角露出嘲讽。
她住了二十几年的家,什么时候也能轮到她一个外人对她说这个话。
双手抱胸,她一个撇头,大早上的,她不屑和她计较。
“走,儿子,我们回屋继续睡大觉去。”
安夏还真的回屋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楼下,小团子就坐在安简修脚底边的地毯上,玩着自己的积木。
封团团长的可爱,皮肤和安简修一样皙白,就连长相,都有几分相像。
怪不得人家说,外甥大多随舅舅,这个话不假。
可偏偏这样一幕,还是扎了安岚的眼睛,她今天回来,是来给安简修送请柬的,想要邀请他去参加她的订婚典礼。
这么多年,她与安简修的关系,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不好,可始终都差了一层。
好比方这次,她想让安简修来做她和墨白婚礼的证婚人,他却始终不肯,连请柬都不收,要不是墨白劝她,亲自来送一趟请柬,她才不会过来。
没想到还没进入家门,就看到这样糟心的一幕,她将请柬送到安简修手边,同他说话。
“大哥,我们和墨家一直是世交,你要是不去给我和墨白证婚的话,我始终觉得是个遗憾,我和墨白这么多年的感情,总算走在了一起,现在就特别想得到大哥你的祝福。”
安岚说的声情并茂,表情真挚。
她看见安简修在思考,还以为说动了他,正准备再继续说,开口又喊了声大哥。
“大哥,墨白说他一会儿就过来,中午我们在家里吃饭——”
却有人打断了她。
“舅舅,”小团子搭着自己的积木,搭的认真,双手按着两座积木的棱角,抽不出手来,可搭到屋顶的那块积木掉了下去,他开始喊人,“舅舅,舅舅,快帮我把我的屋顶捡起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玩具世界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喊人是打断了某个女人正恰到好处的抒情时刻。
安简修低头望了某个团子一眼,看见他软乎乎的脖子露在空气中,似乎刚刚玩热了,才将外套脱了下来。
但屋里没有开暖气。
弯下腰,还是替他将积木捡了起来。
小团子糯糯地说话,“舅舅,快把我的屋顶放上去。”
可安简修放的一点也不对。
“不对啦,是那边,啊呀,舅舅,你好笨啊,是那边啦。”
一座五颜六色的屋子,怎么都看不出哪里是屋顶的着落点。
他被这个蠢货气到。
“到底放哪里?”
小团子叫他扶着积木,自己把屋顶搭好了。
“是这里啦,舅舅,你怎么这么笨。”
要不是有人在,安简修都恨不得把他那座看不出是什么模样的小屋子直接一掌推翻。
安岚被眼前温馨的场景刺激到,她不敢相信,安简修竟然跟那个女人的儿子玩的这么好。
“大哥,这是安夏的儿子,你不要被他影响了。”
别的没听到,这句话,小团子却听到了。
他双手抓着积木,瞬间就抬起了头。
瞪着安岚,眼睛像灯笼一样大。
“坏阿姨,你不要乱说话!”
安岚这话确实不应该,安简修讳莫了神色,将地上的小团子抓了起来,推着他离开,“厨房有新做的枣泥糕,你去找安嫂拿。”
听到有枣泥糕吃,小团子乖乖跑开了。
只是跑开时,却不忘朝着某个坏女人吹鼻子瞪眼。
“大坏蛋,你才不要影响我舅舅!”
安岚气得头顶升烟,新做的指甲硬是捏出了一道缝隙。
贱人养的好儿子,果然是个蠢货。
“大哥,你怎么会让这对母子俩住在这里,是安夏威胁你了对不对?”
对此,安简修没有与她多说些什么。
“她住在这里,是情非得已的事,”参加订婚典礼一事,他可以考虑,但安岚对一个孩子戾气这么重,完全没必要,“封团团是封团团,他妈妈是他妈妈,两人不一样,以后当着那傻子的面,你讲话注意点。”
安简修是真心为安岚考虑,这人毕竟有着封逸容一半的基因,但安岚显然没听懂,她只以为安简修现在是站在了安夏这边。
“大哥,当年的事,你都忘了吗,安夏有多狠心你是最清楚的,她现在离你这么近,你难道就不怕她再来一次吗,大哥,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就不应该迫于她的淫威,让她搬进来!”
安简修面容清秀,皮肤像雪花一样白,哪怕是皱眉,也皱的不动声色,别样俊秀。
安岚看见他这副表情,知道他多半是被她说通了。
“大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再为你着想的……”
——
安夏睡了个舒坦的觉,一觉醒来,热搜词条变了天,有人挖出元辛博的秘密女友,两人举止亲密,拦街搂搂抱抱,互相摸头发,一小段视频里,两人亲密动作不断。
女方脸糊的一点也看不清,但安夏怎么能不认识这位呢。
前段时间才被她“赶”出国。
报道上也在说,元辛博和这位圈外女友,是门当户对的关系,据说是某集团的大小姐,身份了得,两人交往已久。
至于他和安夏,那是立马换了套说法。
媒体说的有声有色,说两人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就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朋友?
这年头,朋友一词可真是代表了很多含义啊。
什么都能解释。
起床后,安夏捋了一把头发,站在落地窗面前和斯冰打电话。
斯冰跟她说,这样的视频一般人不敢发,毕竟封诗诗身份在那里,那必然是得到了某些人的允许。
安夏心里一声喟叹,开始炫耀。
“看来关键时候,还是老公这玩意好使啊。”
斯冰简直快受不了她。
“你不要轻易放下戒备好不好,你家那位虽然不满意你和元辛博传绯闻,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你那些混账事,谢楠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听说他今早从吴珊珊那档综艺退出了,估计节目组马上就会对外公布。”
“不至于吧,再难受也不能连钱都不恰了吧。”
这话送给她自己最合适,论任性谁也比不过她。
“晚上我约了吴导和她先生吃饭,你宣布转幕后,可人家春晚节目都报上去了,就是找个说辞,你也得给我想个好点的,今晚这顿饭要是不好好吃,看我怎么治你!”
“知道啦,知道啦,”安夏吹着自己白净的指甲,“你一会儿来接我一下,我们中午出去吃顿好的。”
“怎么?”
安夏看向窗外那辆将将才驶入的车,车里下来的人,她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墨白……还有那个小婊砸,他们一起来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