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小助理,却在事情发生之后,飞也般地逃离了现场。
可惜这编剧不知道的是,她以为斯冰笼络她,是想借机整安夏,却不知道,斯冰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牵扯出那个小助理,或者说,只是为了引她背后的那人出洞而已。
安夏和斯冰的计划,安排的毫无破绽可言,从被柠檬台遣返回京,与节目组中止合约开始,就一直在铺线,要不是斯冰突然出了车祸,这计划还能再提前点。
可是这一切,该怎么和眼前这位黑着脸的大爷解释呢。
安夏不知道的是,封逸容的到来可不是什么意外,她可是斯冰专门请来的。
这出戏,要是没人看,那多没意思。
斯冰望着远处的这两人,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身边却有管事来请她。
斯冰神情一秒严肃,认出这人是明兆涵的心腹。
这人来回话,却有心提点。
“斯小姐,我们先生请你过去。”
“先生,怕是有点生气,气你没经过他同意,就烧了他的院子。”
“这座北院,是先生用来养树的地方……”
斯冰摸了摸脑袋,憨憨发笑。
“我这不是对这里最熟悉嘛,借宝地一用,借宝地一用。”
事故结束已经有二十分钟。
车内,回封宅的路上。
封逸容破天荒的没有倚靠在座上闭目养神。
他端看着身边这个蠢到令人发指的女人。
有人要烧这个蠢货?
光天化日,如此直接?
车厢安静,封逸容凝着神,望着身边这个不断擦着脸的小蠢货。
“哪里来的仇家?”
安夏拿毛巾擦脸,可脸上的灰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惊奇极了,问。
“二爷,你怎么知道是我仇家?”
顿了顿,她又问。
“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望着她,从嘴里吐出一字一句。
“你那点破事,用不着来烦我。”
嘁。
擦着脸,擦的脸蛋都发了红,烟灰看样子是擦不掉了。
他不问最好,她也不想费口舌和他周旋。
虽然感觉最近总是危机四起,她却并不慌乱。
这年头,能把手伸到她身上,杀人放火,这得是多大的仇,她自己都很感兴趣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
在封逸容看来,这笑容,多少带着点轻蔑。
唇角勾动的模样,像极了,像极了那时的她。
瞬间暗了眼眸,他忽然凑上身来。
突然的逼近,吓了安夏一大跳,见他忽然扯住她的衣领,将她往上拉。
这是,要做什么?
大眼睛里写着惊恐,看见他的面上,处处都透着凉意。
他却只是将她拉近,从她手里扯过毛巾,替她擦起脸来。
花了死力,擦的她,疼的嗷嗷叫。
他却像听不见,是越擦越用力。
眼看是真的擦不掉,这才放下了毛巾。
仇敌杀人,手段毒辣,人是没事,可这点擦不尽的灰尘,却无法轻易消失。
这年头,可不是人没事,就代表彼此相安无事。
她不说,他自会查得到。
安夏被他眼里的狠意吓到,巴掌拍到他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二爷,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看着人,真的是很害怕。
奇怪的是,现如今他靠她这么近,她也没感觉了,半点上头的感觉都没有。
估计是那药起到了作用。
他望着她的眼睛,半晌,忽然严肃说起话。
“听封韧说,你又……”
又吃起了药。
“又什么?”她问。
他却将她一把推向了一边,好大的力气,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封团团的上学问题没解决之前,别再给我乱出门。”
把她带回了家,俩孩子一个在足球场练习踢足球,而另一个,客厅没看到人。
安夏把在足球场踢球的封韧叫到身边来,这波事故之后,多少有点劫后余生,在看到自己这个儿子之后,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封韧踢着脚下的足球,走到两人身边来。
看见老妈脸上的灰土,再看向身旁的老爸。
奇怪。
两人怎么一起到足球场上来了。
往常,他老爸才不会跟在老妈身边,除非,有什么大事要安排。
就像上次挖坑让他去上学一般。
他蹙着眉,保持警惕。
“老妈,你的脸?”
被儿子问,安夏伸出胳膊又往脸上蹭了一回。
“没事,就是,就,跟你爸闹着玩不小心掸上的。”
安夏之所以把他喊过来,实在是好奇她家大儿子为什么会碰起这类运动游戏。
“儿子,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流汗不干净的运动吗,怎么忽然在家一个人玩了起来?”
封韧游刃有余,答。
“马上要开学了,幼儿园里有不少小朋友都在玩这个,我提前练习练习。”
安夏可不要太欣慰。
“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她又问,“对了,你弟弟呢?”
“封团团吗,楼上书房写作业呢,这写了,也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
什么玩意?
封团团没在家里影院厅看电视,在楼上写作业?
他哪里来的作业要写。
“你们俩,这是灵魂对调了?”
越说越离谱,封逸容让封韧继续去场上踢足球做运动,望着身边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人,和她道。
“下周一送完封韧去上学,晚上盛天有场拍卖会。”
“所以?”
他倒是想挖出她这个脑子剖开仔细看看,到底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小打小闹你玩的起劲,那块搁浅的地,不指望着卖出个好价钱,都在盘算什么,跟着斯冰,你是越活越回去。”
什么意思啊这说的。
她真没明白。
“可是二爷,你不是说团子的问题没解决之前,不让我出门吗。”
他定定望着她。
就想看看,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眯了眼,问。
“你们安家的财政危机,你以为是空穴来风?”
“啊?”
“周一晚上跟我去拍卖场,把,你那个蠢经纪人也给我喊上。”
“哎,你别这么说她嘛,不对,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我真没听懂。”
“滚到楼上去,把脸给我洗干净了,再来问话。”
什么鬼啊。
她脑子一片空,斯冰只说有人想要害她,她在放长线钓大鱼,难不成,这大鱼跟她们安家的危机有关?
跟安简修有关?
斯冰,当真是瞒了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