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夫人,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了?”
偌大会场,夫人转眼就跑的漫无踪迹,叫艾一一顿好找。
总算是将夫人找到,只不过,夫人这神色,似乎很是沉重。
像踩了一汪墨,神情不光光是严肃,像是还有层被人惊吓之后的后怕与慌乱。
安夏抱紧身上这条大围巾,围巾可取暖,她却只觉得后背依然凉的透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不到外界的人喊她。
直到艾一走到了她跟前,说话。
“夫人,封总找你。”
安夏这才像是从深惧中回神,面上反应慢,看向艾一,看见他神色着急,愣了片刻,而后,才想起问。
“怎么了?”
“封总找你。”
“哦……”
跟着艾一去了楼上,漫身,却还觉得不真实,踩着楼梯,就像是踩着软棉花,仿佛随时有坠落的危险。
这种心悸的感觉来的太突然,她实在无从勘破。
艾一让她进屋去找他们家老总,她进了屋里,门口守门的关上门,想了想,和艾一回话。
“艾助,刚刚,有人进去了。”
艾一心惊,直觉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谁?”
门口保镖放人进去,还以为是楼上一刻功夫,封总的女伴送到,况且这女人说的煞有介事。
遂以安夏在亮堂堂的屋里撞见个后背雪白的女人,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神色半天没有找回来。
半晌才想起说话。
“我这,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封逸容转身来,将将好扣上内衬上那几颗纽扣。
此刻,安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个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一个,是处心积虑,她到哪里都能碰上的死女人。
吴珊珊倒是衣衫工整,或许,她那件低胸露背的礼服,就是那个特色。
被她看见了一出好戏。
可算是抓了一个正着。
衣服都脱了,她要是再来晚点,这里,是不是就开始少儿不宜了。
一时间,她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以至于,她都忘了吐出两句脏话。
屋内亮堂,封逸容端的行事端正,从架子上拿下西装外套,搭在手里,朝面前这个发愣的蠢货身边走来。
走到她身边,闻见她身上,沾了一股冷冽的酒气。
一转眼的功夫,不知道又是去哪里浪了。
近来,搂住了她的腰。
安夏连着胳膊肘往外推他。
“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臭男人。”
封逸容面容沉色,单手搂住她的腰,不顾她的反应,抬眸,望向前方尴尬地不知所踪的吴珊珊。
吴珊珊被他的眼神望的心里发毛。
想起他的手段。
她解释。
“封总,我是受王总所托,上来看看你的情况。”
安夏冷眼看着她。
看看?
她要是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就要看到他怀里去了啊。
“吴珊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吴珊珊总归是模样不差,受到惊吓,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挺让人心疼。
被安夏骂,她显得多少有些愣怔。
安夏言语带锋。
“就这么个破男人,你也稀罕的跟个宝一样,大龄已婚有孩子的老男人,品德败坏,长得……”
好吧,长的确实不差人意。
“你看看你自己,都被我抓过几回了,从国内到国外,但凡是条缝,你都往里插,也不嫌累的慌。”
“你要是真有这个闲功夫,不如把时间花在该花的地方,这个臭男人,不值得你爱。”
越说越离谱。
封逸容沉了眸,捏住她腰上的肉。
安夏被他捏的发疼,气鼓鼓转头看向他。
“你要死啊。”
他沉声说话,“嘴巴放干净。”
要不是被她撞到,她才懒得管他这些烂桃花呢。
关键是,现在也得罪不起他。
至于他乱招惹惹到的烂桃花,她暂时先放她一码。
得过且过。
转眼,再度看向吴珊珊。
这一方,眼神里带着淬血的狠意。
“你好自为之,别再让我撞见下一次。”
吴珊珊被吓的腿软。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不敢相信的。
怪不得众人都说安夏脾气大,往常她从来不惧,但现下,她怕了。
原来,她之所以敢这么得罪人,性格狠毒,全都是他惯出来的。
他是真惯着她。
任凭她说这些话,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转身,还将她搂在怀里,就带出了门,生怕这点事污了她的眼睛。
自始至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
虽然她上楼来,才刚刚走近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但他,像是给她判了死刑。
凭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安夏有的,她哪样没有,凭什么就独独选中了她。
两人走出去已有良久,她恨的捏断了手上才做的美甲。
门外,封逸容松开怀里这人,让她先下楼,近来,和艾一说话。
“处理了。”
末了,又落了一句。
“解除合同,赶出风夏娱乐。”
“是。”
安夏站在楼梯口边等他,等的一身火气。
见他磨磨蹭蹭的,直到他走近,她依然是面色里带着火光。
“你都在磨蹭什么,哪有那么多话要和艾一讲。”
他走到她身边,依然是单手搂住了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
现在瘦的不成样子,腰上的手感大不如前。
近来,再次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浓烈熏重。
与她低语。
“刚刚去哪里鬼混了?”
安夏抹过脸,瞪着眼睛看他。
这人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她往下望。
忽然就觉得这极其热闹的觥筹交错让她很不自在。
“我不要走楼梯。”
楼下那么多人,被人看见,她以后还要做人呢,跟封逸容的关系还是藏藏的好。
虽然也藏不住。
矗立在楼梯口,她这回,十分执拗。
“要走就走电梯,这里灯太亮,照的我眼睛一点也不舒服。”
左手搭着西装外套,右手搂着她,电梯往下降落,昏暗半明的光照到她脸上,她心事重重。
“你说,我那块地能卖到一个什么价钱?”
“荒地,不值钱。”他道。
“估价呢?”
他垂眸来,凝视于她。
仿佛间,从她那脸上瞧出一丝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来。
“怎么,最近很差钱?”
一下子说到了安夏的心上。
“我……”
还真是连反驳都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