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妈妈变了

“老妈,你怎么了?”

继这次落水事件之后,封韧便发现,老妈仿佛发生了一些微末的变化。

好比方现在在餐桌上的吃饭。

往常,老妈为了照顾自己的身材,是一点油荤都不吃,两根蔬菜摆在盘子里,只看着老爸的盘子直流口水,也望着他和封团团,一脸花痴地发笑。

可现在。

这个手持刀叉,模样优雅,一口一口吃着牛排的女人,是他那个憨憨的老妈?

面对儿子的关心,安夏转过脸来望了他一眼,面上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往嘴里又优雅地送了一口牛排。

看的团子眼馋地不得了。

“妈妈,你不减肥啦。”

安夏再次抹过头来,看向另一边的小儿子。

未几,放下了刀叉,端起红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酒入唇香,味道却让她蹙起了眉头。

喝完这口酒,她又缓慢拿起餐巾擦了擦唇瓣。

一套动作做完,留给小团子的印象只有,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又讲究了。

以前她可是连嘴都不仔细擦的。

饭吃完,酒也放了下来,安夏开始和她两个儿子好好说话。

“没错,你们妈妈我,现在确实不打算减肥了,团子,你也可以不用减,正常吃吧,让管家给你上点和哥哥一样的饭菜,吃完了,跟我出去走走。”

小团子不要太惊喜。

但他转念又一想,“妈妈,你是不是又憋了什么坏坏的大招?”

“什么大招?”

“比方说,要我和哥哥一起去上幼儿园啊什么的……”

说着,他还戳起了小手手。

哪知道妈妈比他想的还要不留情。

“你错了团子,不管你吃不吃饭,减不减肥,这个学你都要上,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从下周起你就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团子三观碎了。

“可是,可是爸爸说我可以不用去上的。”

“那你是听妈妈的话,还是听爸爸的话。”

“听……呜呜,啊啊啊,哇哇,妈妈……”

真是年纪越大,越愁人。

安夏任凭他鬼哭狼嚎,从餐桌上退了下来,并喊封韧。

“阿韧,过来,妈妈有话要和你说。”

“来了。”

老妈竟然耐心问起他的学业,问起他在幼儿园的生活。

都了解了之后,她甚至还在说。

“这周五有个小朋友聚会是吗,那到时候妈妈会做好蛋糕,亲自给你送过去。”

封韧听的一愣一愣的,伸手摸了摸妈妈的额头。

“妈妈,你发烧了?”

“没发烧。”

“那怎么?”

安夏望着她这个大儿子,摸了摸他的眼睛,好在上次的事,没让他留下伤疤。

“对了,你们班,那个叫沈澜的小朋友,她最近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和你吵架?”

“她有一个礼拜都没来上学了。”

“这样啊。”

“嗯,”封韧还是觉得不对劲,“老妈,你真的没事?”

“没事,好啦,去督促团子吃饭,安慰安慰他,让他快别哭了。”

晚间。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十点之后。

听到老爸的车在车库那边响起,他飞快地跑下了楼,跑去找他老爸。

“老爸!”

形色匆匆,倒叫趁夜而归的封逸容虚惊一场。

“什么事这么急。”

“没发生什么事,”封韧摆摆手,大气尚未喘匀,刚想说话,“是老妈——”

老爸的车里,走出来个人。

是他烦死人的姑姑。

一眼就看到她这个大侄子对她冷脸,封诗诗可恼死了。

“你瞪什么瞪,我刚回国,听说你妈落水住院,就带了水果来看她,好心当做驴肝肺,那成,我还是回去吧。”

封逸容不屑理她。

问封韧,“你妈又怎么了?”

“老妈……没怎么,她在琴房练琴。”

等姑姑已经走在了前面,他才拉着老爸的衣袖,说话,“老爸,老妈有点不正常。”

封逸容渐渐敛了神色。

“老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老妈的药给换了?”

不然,她怎么又开始犯病了。

封诗诗把水果放下,在琴房前来回摇晃,双手抱着胳膊,等的完全没了耐心。

深更半夜在家练琴,亏得房间大,要命的是那个肉乎乎,还能跟她说点话的小家伙这会儿已经睡了,至于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可谓是完全搭不上话。

“喂,你妈到底还要练多久?”

封韧算了算时间,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有事,就在客厅慢慢等吧。”

“等就等,等等,你去哪?”

“……睡觉。”

等到10点40分,封诗诗实在撑不住,想着去找她亲哥帮着解决一下,又想起她亲哥在车上跟她说的话。

她这个亲大哥,再也不是过去的大哥了,现在是一门心思都在她嫂子身上。

她不过是在车上跟他说了说这位亲大嫂的绯闻,说的也是事实,安夏最近和韩国一个顶流走的近,媒体那边也都传开了,别的话还没怎么讲,她大哥忽然就生了气。

说她又开始乱造谣。

她哪里造谣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她大哥,结果才知,他去洗澡了。

从大哥房间出来,再度回到钢琴房门口,左右徘徊着,心里想,要不她就冲进去算了。

大不了就是被她的暴脾气一顿臭骂,就像是她没长嘴一样,不成那就互相对骂呗。

不行不行。

她今天来是有事的,这还没开始就吵成这样,别想再办事。

万分为难之际,吱嘎,门响了。

原来,里头琴声早停了。

看见门口站了这么个瘟神,安夏淡淡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在这里?”

“安夏,那个,”那个那个,“啊呀,总之,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

封诗诗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夏抹了抹脖子上的汗,回望她,“有事就说,不说,我回房了。”

“有事……”但不能在这里说,“我去你房间说。”

和她去了房间,却听见她在指挥家里佣人帮她搬东西,从床上用品到梳妆台,一件一件地往外搬。

见到这幕,封诗诗甚至都忘了心里在想的事。

“你在干什么?”

“换个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