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慌乱。
抱起书,站起了身,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也被压的起了褶皱。
脸蛋红的不像话。
实在不正常。
打量了她两眼。
目光顺着她看向她手里紧紧握住的那本书。
西方名著。
接收到他狐疑的目光巡视,她一个顿悟,反应还是很快的,踩着小板凳,立马就去给他拿他要的书。
“诺,你的书,给。”
书伸了过来。
露出一小节手腕,皮肤皙白,比雪色,甚至还要白上两分。
踩在板凳上,视线所到之处,能看见他头顶。
比他高。
脸却还是红的。
真是被看的怪不好意思,安夏直觉,她这小脸蛋不仅仅是发红,简直是快要烧起来了。
封逸容人高马大。
封逸容丰神俊朗。
封逸容哪哪都好。
她曾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书给你,快接过去啊。”
书一股脑拍进了他怀里,她羞的直接遁走,闪身跑人了。
入夜。
身旁这人终于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有声的呼吸,安夏渐渐转了个身。
为了能和封逸容睡觉觉,她可是和他约法三章过的。
睡在这里应付他妈可以,吵到他睡觉,影响他睡眠,就立马收拾铺盖滚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他睡觉,她这才敢偷偷从被子里爬出两只手。
摸到了在床头的手机,又摸到了塞在手机壳里的那封情书。
打开手机闪光灯。
她将这封情书,又读了一遍。
“尊敬的面具人先生,你好。
我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就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没错,我就是和你合作过的那位人间小精灵——安夏。
自上次在大会堂一见,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在舞台上,拉动大提琴拨动琴弦,就好像拨动了我的心,我觉得,我的劫怕是来了。
就像上次在台上和你说过的一般,我的喜欢从来不是没有理由。
到今天为止,我暗恋你已经有三个月了,每天夜里,每天白天,在钢琴房,在卧室,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你的身影。
如果你愿意,面具人先生,我可以和你吃一顿饭吗,就定在周日的下午。
三点钟,希尔大剧院。
我等你。
落款人:安夏。”
这真的是情书。
夹在封逸容书架的某本书里。
那必然是写给他的。
手机的光照着这张纸,也照清了她的脸。
原来真相真的是这样。
是她先喜欢上封逸容的。
她向他告了白。
和他生了两个儿子。
她曾经竟然真的和他谈过恋爱。
那这封情书到底是她多少岁的时候给他的呢。
面具人先生。
封逸容会拉大提琴?
从来没见他拉过啊。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竟然,真的喜欢过封逸容。
上帝。
就着情书和灯光,她牢牢将手里这叠纸抱进了怀里。
心脏,扑腾扑腾跳个没完没了。
“这是你毕业那年,托人送给我的情书。”
哎哟喂。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苏炸天的嗓音,安夏的小心脏被吓的险些犯抽抽。
毕业那年。
那是哪一年。
没想到她过去,竟然这么文艺。
还搞这一套。
既然被她发现了,她索性便转过了身,打着灯光,照着彼此的脸。
完全不得了。
怪不得过去会喜欢上他。
他真的是好看啊。
“既然我们曾经这么好,那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闹掰的啊。”
“失忆了?”
这夹枪带棒嘲讽的语气。
可不就是失忆了嘛。
她记得个啥,啥也不记得。
正默默想着该怎么接他的话,而后,他开了口。
全身戾气。
“谁跟你说,我们曾经好过,当初死乞白赖求着我要我跟你生儿子,想借我封家的种母凭子贵,一跃成为人上人,儿子倒是生出来了,生了两个,不过这两个,你可有花过半分心思管过?”
他胡说!
他又在胡说了。
“不可能,”她过去,怎么可能是这么卑劣的人,“你一定是误会了,封逸容,我那时,一定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的,你不要再乱讲话了,反正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爱?
是爱吗?
就连这封情书。
她都送错了人。
她就有这样的本事,从前犯的错,曾经做的孽,转眼说完就能忘,若是不想承认,便连整个过去都可以抹去。
只是,这曾经过往的种种一切,当真就能如她所愿,说抹平就抹平,期间,再没一丝裂缝?
痴人说梦。
“安夏。”
“怎么了嘛。”
“月底等我伤好,我们就去民政局把这婚——”
“啊。”
噗嗤!
厚重一声。
安夏一个转身,直接滚到了床下。
趴在地上,握紧了手里的情书,安夏恨恨地捏起了拳头。
妈的。
又要离婚。
亏的她机灵。
直接先滚了。
“啊,老公,我好像是摔着了,膝盖好疼,啊,流血了,你快来给我看看。”
……
第二天,京台。
安夏录完了第一期的节目。
熬了个大夜。
为了录这通节目,整个晚上,她的精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生怕自己不专业,叫人拿住把柄。
上台前,光水就喝了两大杯。
这简直比她上台演唱还要紧张。
毕竟不是本专业的东西。
第一期,她一人分饰两角,参加茶话会,激烈的配音结束,后面可就要考验她的真本事。
以激昂的歌声掀起本场高潮。
还是欧美唱法。
场外观众,只听见她的声音,并不知道她就是网上吵的正火的安夏,一时间,全场掀起一阵阵麦浪。
要说什么最折服人,必然是实力。
录制结束。
斯冰来接安夏,扶着她下台。
节目取得了专业评委的认可,先获得了小部分的成功,不出意外,节目组今晨就会放出花絮,力破安夏被节目组放鸽子的谣言。
具体网上是什么声响,早上八九点想必就能看出真章。
录完节目回家,一晚上没睡。
安夏的面色白如土灰,斯冰还以为她是昨晚用力过度没休息好的原因,拍了拍她肩膀。
“怎么了,担心早上的热搜吗,别想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晚点我再去找你。”
“不是担心节目的事。”
“嗯?”
“是封逸容。”
“他又怎么了?”
说到封逸容,安夏这才提了点劲,双手紧紧抓住斯冰的衣服,静静地看着她,两秒后,破了功。
靠进她怀里,拿她衣服擦眼睛。
“呜呜呜,死封逸容,他又要跟我离婚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