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韧看见的那东西,别说他受不了,就是安夏自己也有点受不了。
封逸容叫管家将东西带下去,没让她看,只告诉了她,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现下,安夏正在屋里和斯冰通电话。
“封韧说的没错,那玩意,一只死猫,血淋淋的,直接送到了这边,黄纸上写着叫我去死,还说和谢楠一起去死。”
斯冰看了看现在的热度。
词条上,赫然是。
【关于劣迹艺人该不该封杀】
热评第一,非常暗有所指。
“最近炒热度火的那一对,狗头,狗头。”
点开这条热评,下面一溜串是。
“敢不敢说的再明显点。”
“安夏:干脆念我名字算了。”
安夏就纳闷了,之前这样的事闹过一次,现在又来。
她如今已经转型做幕后,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但现在是,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外界这些人就绝不会放过她。
斯冰头疼的要命。
“谁叫你过去结怨那么多,封逸容帮你这一把,直接动了一线那些小花的盈利,抓住这件事,不集体黑你,这才叫奇怪。”
“一线小花……想必是以吴珊珊为主的小花吧。”
“以吴珊珊那点手段,怎么会知道你住在哪。”
看来这次,想下手动她的人,身份不简单。
第二天。
安夏没去公司,窝在家里又实在睡不着。
这么关键的时候,封逸容竟然也不在家陪她。
还一直只晓得忙工作。
哼。
臭渣男。
心里只有工作。
斯冰已经为她找好了新住处,下午来接她,送她去新住址。
“真决定搬家啊,还不如去我那。”
安夏自然有她的谋划。
“我不搬出来住,一直这么被动,难道就任凭这帮杂碎欺负到我儿子头上?”
斯冰觉得她想的太多。
“怎么说你男人还在家,这帮人就是再敢,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昨天烧的黄纸,是自己冒出来的?”
斯冰便不再说话。
气氛很是压抑了一阵,斯冰又开始道话,告诉她公司最近打算采取的公关措施。
“没拍到你,只拍到了小瑟,这件事,我们只要不回应,热度过段时间自然就能降。”
安夏笑了。
“这就是沈星谦想了一整晚才想出的万全之策?”
“这样最合适,”就她和谢楠的关系,现在网上只要提及谢楠,就是黑声一片,“多少明星闹离婚,都是采取的冷措施,你不回应,反而才不会给这些营销号留下把柄。”
搬出来第一晚。
安夏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这几天硬是没休息好,结果不到八点,躺在床上,她就睡着了。
而另一头。
这晚,封逸容早早回了家。
卧室空了一片。
该有的几样东西,不在位置上,平常乱糟糟的房间,现在反而干净了不少。
这还真是少见的事。
从楼上下来,给那个憨货打电话,打了两通没打通,到观影室来,抓住那个小的。
“你妈呢?”
团子抠着脚指头,坐在地上,别看他肥,柔韧性还真是好。
一边抠,一边告诉他爸爸。
“啊,我不知道哎,妈妈没告诉我啊,她还没有回来吗。”
“……”
“笨蛋封团团,”沈澜都看不下去,“姑姑明明说,她不是出去忙工作,而是出去旅游几天,这你都能记错。”
“没有啦,妈妈一直是这么说的,上次她还骗我,说是去国外玩,回来就给我带好吃的,结果哥哥告诉我,妈妈就是去工作的,她总是这样啦。”
出去旅游。
这个时间点上。
电话偏偏还打不通。
熟睡中的安夏,不是在手机振动声中醒来,而是被门外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困的迷迷糊糊,打开屋里的灯,光着脚来到玄关,从门缝里看见,门外是斯冰。
只是这人,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厨房走。
去接杯水喝一喝。
别说,自己一个人住,还真是比在那个大房子住的自在。
至少没了几个熊孩子烦她。
她真是精神身体,双重自由。
“干嘛啊,不才见过面嘛,这么想我啊,又来。”
想你个头。
“干什么去了,电话一个也不接,疯了是不是。”
“还能干嘛,一直在睡觉,睡的脖子都疼。”
“真在睡觉?”
斯冰不信。
往卧室去。
掀开窗帘看了看,又推开浴室的门再度看了看。
安夏被她这一套骚动作侮辱到。
“不是,大爷,你在找什么。”
“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连她床底都不放过?
真是哭笑不得。
放下水杯,拿起手机一看。
瞬间惊了。
“哇咔咔,封逸容竟然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斯冰从地上爬了起来,确认床底没藏人,起身,撩了撩身上汗渍渍的衣服。
“可不就是说,你男人电话都给我打爆了。”
仔细想想,这样还真不行,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老是这么折腾她,她身体吃不消。
正想给她建议。
“这样,今晚——”
“嘘,嘘嘘,”安夏做手势,“别说话,封逸容给我来电话了。”
握着手机,知道那头是他,退到一边接他电话,开口便是甜腻腻的嗓音。
“阿哒,我们家二爷找我,是有什么事呀。”
这一派轻快的语气。
“看来一个人搬到外面住,小日子过的不错。”
“哪有,”虽然确实是还不错,“人家才刚刚搬出来,对这里老不适应了,一切都感到陌生,想必这晚上,我一定睡不着觉。”
她肯定睡不着。
原因无它,全赖是刚刚觉睡的太多。
“这么说,是要找个人陪陪你才是了。”
安夏转过身来,看向还在她屋里的斯冰。
这位爷这么急着找她,还找到了斯冰头上。
再马虎不得。
收了调戏的语气,开始正经。
“哎,二爷,有斯冰陪我就好了,不过,你打电话过来,打的这么着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里。
因着工作的特殊性,她经年在外面忙碌,晚上即便是不归家,两个孩子也不会当做是回事。
脱了缰的野马,再想叫她归家,岂不是难上加难。
“几个孩子没什么事,倒是家里的车,车出了点状况。”
“车?”
“被喷了不少油漆,”上面的话,也的确不堪入目,“怎么处理,是送去4s店,还是派人给你送过去。”
就说怎么会有人喷他的车,原来是她那辆老爷车。
“要是二爷能花钱,”要是能借机给她买辆新车那是最好了,但这个话她偏不主动说,“要是二爷愿意花钱免费帮我洗一下车,那送去4s店也没什么啦。”
险些听笑了他,问。
“就差这点钱?”
差的要死。
她攥的钱,全都拿着去还斯冰的债。
现在哪还敢多花一分钱。
“还说呢,”他是财大气粗的不得了,哪里会顾忌得到她的难处,酸胃口的话说来就来,佯装不满,“也不知道某人把我带去慈善晚会到底是什么意思,拍卖场上,那是拍的一个眼不红心不跳,给别人做慈善做的不知道多开心,就是不知道给你家流落在外的小娘子做点慈善,哼,真没良心。”
说着,她还能哭起来。
听她说话,当真能洗去一天的疲惫。
捏了捏眉间的松动,同她说话。
戏谑少不了。
“我看这沈四是给你接错了任务,下半年,考虑转行去做演艺人吧,拿个视奖回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呸。
还敢这么嘲讽她。
心情坏了一大半。
言语瞬间转变生硬。
“有完没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没有的话,挂电话吧。”
“嗯,”他反而不紧不慢起来,“看来慈善晚会上拍的那套碎钻之玉你是不想要了,也罢,送给小老太太吧,颜色是亮了点,没准,她也能喜欢。”
哇咔咔。
啥东西。
真有救济粮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