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听了徐烜的话却是一脸的戏谑:“你能找到回来的路吗?还是能找到去苏府的路?”
“闭嘴吧你!”徐烜重重地将门拴上,她再也不想待在客栈里了,多丢人啊。
这么漫无目的地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徐烜的运气也是真好,乔装打扮的莫九歌还真被她给碰见了。
莫九歌面上蒙着面巾,一声粗布衣服也极为朴素,多亏了右手手背上那颗明显的美人痣,这才让徐烜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现在的莫九歌孤身一人,若是要下手,还真是个好机会。
徐烜的手暗暗放入了自己的腰间,在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徐轩想都没想,手已经握上了匕首,随时准备冲上去杀莫九歌一个措手不及。
她还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最好能让自己悄悄再靠近些不被发现,这样就更保险些。
手里握着的匕首已经要从鞘中拔出,这时却从背后压过来一个沉重的气息。
徐烜一惊,还来不及回头,刚要抽出的匕首就被一只手从身后牢牢地按了回去。
谁?
这个念头只是从脑海中飞速窜过,并没有喊出来。
她不敢大声呵斥,只是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张同样冷峻的面容。
这人徐烜不熟,没打过交道,但是怎么会不知道呢?
此人正是秦樾的贴身侍卫冷风。
之前和秦樾在永安城之时,冷风就寸步不离地跟在秦樾身旁,徐烜自然也有印象。
只是这人看起来薄情寡义的,总是一声不吭地站在秦樾身后,存在感极低,徐烜也就没把他当回事儿看。
可现在……
冷风板着一张脸朝徐烜刚才注视的方向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后收回目光,低声在徐烜耳边说道:“徐烜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徐烜慌忙解释。
可现在她被冷风逮了个限行,一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更可怕的是,冷风的右手此时还按在徐烜正要掏出匕首的手腕上,现场一片好不尴尬。
徐烜心中有一万个疑惑,想知道冷风为什么这时会出现在这儿,但最后却是没问出口。
两人这么心理博弈着,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响动,这里安静的只听得见树叶的沙沙声。
莫九歌也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只是依旧凝望着苏府的方向,半晌之后转身便朝这边走过来。
冷风心中一惊,连忙一只手扭过徐烜的腰,将徐烜扯到那棵粗壮的大树后躲了起来,还捂住了她的嘴巴。
莫九歌路过这棵粗壮的大树,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这么走过去,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等彻底看不见莫九歌的身影,冷风这才挟持着徐烜缓缓从大树后挪了出来。
徐烜想反抗,挣扎了几下,但这样的挣扎毫无意义,越是挣扎,冷风箍在她手腕上的手就扣的越紧。
她想要放声叫喊,不料这时腰上却又抵上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徐烜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腰杆挺得倍直。
这个触感是……兵器!
果不其然,冷风手持的是一把短剑,此时一只手箍在徐烜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持着这短剑直逼徐轩的腰部。
这位置可不得了,要是捅上一刀,人是立马要归西的,神仙也救不过来。
这样的局势下,徐烜也不敢乱动,只好开口妥协:“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在下只是凑巧路过这儿罢了,却偶然看见徐烜姑娘对着那边的人,似乎是要生出几分杀意来。那人可是我们晋王的准王妃,在下可不允许准王妃发生这样的事情。”冷风淡淡的说道。
他说话的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情绪的起伏。
说来也是好笑,冷风并非有意跟踪,而是凑巧来到这边,却看见了这一幕。
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冷风心里也是心虚极了。
他想,若是今天自己没有恰巧路过这儿,恐怕莫九歌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徐烜叹了一口气,她认命了,最近的运气是不怎么好,频繁出事。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这么白白的丢了。
都怪冷风,有句老话怎么讲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徐烜倒成了那只可怜的螳螂,而身为黄雀的冷风掌握了事情的主动权,让徐烜无计可施。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烜斜着自己的一双吊脚丹凤眼问冷风。
“在下不想怎么样,但是在下不知道徐烜姑娘这是为何?”冷风的目光落到徐烜的腰间。
徐烜腰间抵着他的短剑,衣角下还露出了一把匕首,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徐烜自暴自弃地想着,决定和冷风顶两句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为什么不能干我要干的事情?京城这么大,你管得着我吗?我我愿意在哪在哪,愿意干什么干什么!”
“徐烜姑娘,这话说的没错,在下确实没有能力限制您的行为和举止,但是如果您要害及其他人,那就别怪在下对您不客气了。”冷风依旧铁面无私。
“你赢了。”徐烜无奈,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我不反抗了,你现在要怎么对我?杀了我吗?”
杀了她?
冷风皱了皱眉,自己的短剑虽然抵在徐烜的腰间,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那把断剑送入徐烜的腹部让她一命呜呼,但是冷风实际上却没有想这么做,他不想杀人。
况且没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杀人等于白杀,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他是万万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徐烜姑娘,请您告诉我,您在这儿的意图是什么呢?”冷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管得着吗?”徐烜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冷风问一句她顶一句嘴。
最后秦樾也没辙了,这怎么办?
带走也不是,灭口也不是,总不能就这样把她放了吧?
犹豫了片刻,冷风的时候最终一松,徐烜立马感觉到抵在自己腰间的那硬物不见了,冷风扣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也在这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