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梨没想到的是,那个投信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
当看到那个曾经的贫民窟少年时,她是震惊家惊喜的。
震惊的是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个故人,惊喜是,曾经的少年已经出落为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沐小姐,好久不见。”
木枫含着微笑道。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沐梨把人带进来,让陈管家给他沏了一壶好茶:“你给我寄的那封信,我收到了。”
听到这话,木枫的眸光一闪。
随即,他和沐梨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不过那双血红眼睛,最后被证实是那个营地的工人,长期被石灰刺激,眼里的血丝一直褪不去。
而故事的结局很微妙,木枫没能拿回那批被抢走的玉石-因为对面那批人来了个骚操作-他们竟然抢先报警了,木枫这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那边从一开始就在设局,之前的那笔交易痕迹被抹得极干净。
但是,他事后却无心去纠结这笔亏吐血的买卖-因为木枫趁着一片混乱的功夫,把领头人脖子上那个玉环给藏起来了,回家后发现,那块玉竟是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大宝贝……
“停停停,”故事听到这里,一旁的苏豆子突兀的抬手打断了他:“最后那个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啊……”
“站着睡觉不奇怪,是人都有个自己的小癖好,但是旁边就没几个人守着?他们干这事儿也不是第一回了啊,就没这点意识……”苏豆子总觉得木枫中间跳过了什么。
木枫皱着眉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边嚼边含糊道:“我骗你干嘛?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细节记不清很正常。”
苏豆子稍稍一想,决定暂时压下这个疑点,加倍殷勤的给他按腿,同时把话题转到她最感兴趣的部分:“然后呢?那块玉是个什么宝贝?是不是卖出很多钱?”
木枫此前在漫不经心的玩着一个成色十分漂亮的血玉扳指,听到这话,突然动作一顿,同时目光微妙的扫过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沐梨。
苏豆子颇有些眼红的看了眼那个扳指,同时心里突然有点小激动。
木枫斜斜瞥了苏豆子一眼:“你真想知道?”
木枫那眼神让苏豆子莫名觉得周身一寒,心暗暗的提了起来,但是,最终好奇心压过了其他,她硬头皮点头:“当然!”
木枫轻笑一声,左右看看,似乎在看周围有没有人,而后,抬起一只手,手掌心正正躺着一块玉。
这块玉看着不足为奇,表面上看是一个花纹繁复的玉环。
苏豆子以为木枫是随手拿出个什么东西来忽悠她,正准备说两句,木枫却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眼神往玉上一点:“你凑近了看。”
苏豆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探头去看,沐梨也稍稍侧了头,把目光投到那块玉上。
这一看,她眼睛眯了起来-这玉环上的纹刻并不普通,看着,像是两个骷髅在共舞。竟是……尸陀林主?
这纹刻并不常见,而意义也非常-他们一般是刻在法器上,用来压制灵魂。
除了藏地高原那些信奉这方面的人,换了其他人很少会用这样带着邪气的纹饰。
苏豆子伸出手,小心把玉环拿出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刻的的确是尸陀林没错。
看着看着,沐梨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沐梨伸出手指,在玉环摸索了两下,突然,沐梨想到哪里不对了,抬头震惊的看向木枫,发现木枫也正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这玉,怎么是热的……”沐梨睁大了眼睛,又低头往平安扣上仔细摩挲几下。
没错,真的是热的!玉这样的东西,和人体接触后很快就会变成这个人的温度,这样的情况下,人是不会感觉到他凉或者热的,因为无温差。
但是现在,这块玉从木枫手里拿过来这么久,沐梨竟然还能感觉它是热的,实在奇怪。
而木枫就在此时凑近我,声音压得很低:“这块玉,是活的。”
沐梨被他脸上满满的神秘勾起了好奇心:“活的?”
沐梨也见过不少东西,但是从没听说过活的玉。
木枫点头,拿回玉又躺了回去,眼神里装了些别的东西,声音很轻,像是自说自话:“那可是个大宝贝,我怎么舍得把它给卖了……不过,”他摩挲着下巴:“我从前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这玩意儿,手指头大这么一条,拍出这个数。”
“一万?”苏豆子眼睛一亮。
木枫斜她一眼,很有一种这个乡巴佬哪儿来的我不熟的意思。
“十万……”苏豆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啊小朋友,”木枫鄙夷的看她一眼,轻轻吐出一个让她差点现场发疯的数字:“一百万。”
“我们把它卖了吧哥哥,你九我一,不,你九点九我零点一都行,不行我跪下来求你。”苏豆子一时有点后悔刚刚没仔细看那玉环,但是现在木枫已经把它收回去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连个影子都不见,她只好睁大眼睛去看自己刚刚摸过一亿的手掌心。
“看你那点出息,”木枫拍我一下,好笑的摇头:“这东西一般有价无市,懂的人刚好碰上了而已……”
但是怎么说,木枫也还是不愿让苏豆子和他一起走这一趟,即使苏豆子向沐梨求救,他也没有丝毫动容。
不过,沐梨也不愿苏豆子去冒这个险。
苏豆子就受不了别人话说一半,整日搞这么神秘做什么,但是大小姐不愿为她开口,而那边的木枫又始终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样子,他们谁都不愿意带自己去。
苏豆子很伤心。
沐梨让下人给木枫安排了一个房间先去休息,转头看到苏豆子的神色,轻笑一声,走过来:“怎么,还在生闷气呢?”
苏豆子转头不理她。
虽然她十分喜爱大小姐,但是,她正处于少年人的叛逆期,总觉得在这里受到了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