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再迟钝,薛楚楚也感受到李纯和?自家男朋友之间的氛围有点不正常。但要她说出怎么个不正常,她也说不上来。
饭桌上,杜东一直在努力调节气氛。他指着桌上的那道辣椒炒肉,对着幕寒秋道:“还记得我们住在一起时,第一次做饭吗?就是辣椒炒肉!本以为这是最简单的菜,最后做出来四不?像,甜甜腻腻的,原来是把糖当成盐放进里面了。”
一旁的李纯看了慕寒秋一眼,接过话题道:“还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火锅,结果找了一大圈,根本就没有,美国人就不爱吃火锅。最后只好去超市选购一番,那时他们的牛肉可便宜了,我们买了一大堆回家,青菜都没买几根,全是肉。虽然时间过去了好几年,但那次火锅的味道让我至今想念。”
她不仅想念那时的火锅,还想念那时候的感情,那时候的她是幕寒秋名的女朋友。
幕寒秋看也没有看李纯一眼,只是小心地帮薛楚楚剔除鱼肉里面的刺,再放入她的碗中,神色认真,仿佛在眼前的一切,就是他的全世界。
薛楚楚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菜,小小声地道:“够了啦...”
他才停止继续喂饱她的举动,悠悠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澄澈,语气平静:“我对那个时期,一点也不?怀念。甚至感恩当时发生的一切,让我成为现在的自己,遇到了楚楚,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爱情。”
李纯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咬了咬唇,对着薛楚楚还有身边的杜东一脸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我还有一个实验数据需要马上整理。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杜东叹息一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站起身,对着薛楚楚和?幕寒秋道:“我去送送她。”
说着,就拉开椅子?,追上已经走出门外的李纯。
餐桌前只剩下薛楚楚和?幕寒秋两个人,幕寒秋面色如常,给薛楚楚夹了一大块鱼肉,小心地夹出里面的刺,再放到薛楚楚的碗里,脸上云淡风轻,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薛楚楚看了幕寒秋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所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幕寒秋停下挑着鱼刺的手,看着薛楚楚,目光纯净,没有闪躲,也没有一丝杂质,开诚布公:“我和?她曾经交往过两个月,后来就分手了。”
薛楚楚一点也不?惊讶,他这么?优秀,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她好奇的是李纯看他的表情,似乎心有不?甘,但又求而不?得。
幕寒秋看了满脸问好的薛楚楚一眼,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被我发现了。我提出了分手。”
原来,自家幕教授被戴上绿帽子?了??
这...薛楚楚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安慰,只是看着他,很心疼,他这么?好,竟然有这么?一段糟心的前尘往事。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觉得一点也不?可惜。要不?是她,我可能也不?会回国,那就不?会遇见你。所以,我要感谢她,是她的所作?所为,才让我后来有机会遇见你。”幕寒秋看着面前一脸心疼表情的薛楚楚,忙打?断女性天生?泛滥的悲悯慈悲情怀,对于上一段感情,他一点也不?可惜,更多的是感恩。
薛楚楚一边吃着碗里又堆成小山一样的菜堆,看眼前面色沉稳,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的幕寒秋,知道他真的不?在乎了。可是,看李纯的表情,似乎还没有走出来。
吃完饭,回到家,袁枚已经洗漱回房睡觉了。
薛楚楚洗完澡,就开始帮幕寒秋整理行?李,他订了明天中午飞往C市的飞机。抽空来美国两天,真的是百忙之中挤出的时间,两天里他接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处理一堆公务,不?能只恋爱,不?管公司了。
洗完澡,他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薛楚楚的床,抱着温香软玉在怀里,就算不?发生?什么?,也比一个人在客厅抱着没有知觉的毛毯睡觉好啊。
薛楚楚趴在他的怀里,小手轻轻的划着圈圈,仰头看着他,声音里闷闷的:“薛老师,明天你一走,我们真的要开始异国恋了。以后每一次电话、每一次视频,都会有着几个小时的时差了。”
幕寒秋拥紧了怀里的小姑娘,小声道:“怎么,没有信心吗?”
薛楚楚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幕寒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相隔万里,时间和空间都不会是他们的阻隔。他捧着她白皙的小脸,凑上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尖,暗哑着道:“我爱你,楚楚。虽然我人在国内,但我的心在你这里。我一有时间,就会飞过来看你,好不好?”
如果不?是公司的事务需要他亲自坐镇打?理,他真的想搬来耶鲁大学,陪她一起上下学,通过远程系统,异地办公。
薛楚楚“嗯”了一声,趴在他的胸前,想起什么?,小声道:“手伸出来。”
幕寒秋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依言伸了出来。
薛楚楚把玩着他的修长的手指一会儿,脱下手腕上一根黑色的小皮筋,套到他的干净的手腕上。小皮筋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粉色兔子?,很是可爱,却有点和他戴着腕表的手腕格格不入。
幕寒秋看着自己手腕上突然多出的这只可爱的小兔子?小皮筋,嘴角泛出一丝笑意,开心地转动了下手腕,声音愉悦:“我很喜欢,看到这个,别人就知道我是有小祖宗的人啦。”
薛楚楚挑了挑眉眼,“嗯哼”一声,赞许的眼光看着他,没想到他懂她的心思。
他抱紧她,低下头,开始慢慢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种着草莓。薛楚楚微微喘.息,轻轻推开他,提醒他对面房间有袁枚,幕寒秋不?为所动,只是在她的白嫩的颈项,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微微吸吮,留下红肿的印记,薛楚楚微微抗议:“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嘛!”
幕寒秋停了下来,看着她,眼睛里波涛汹涌,仿佛要把她吞噬,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喘.息道:“明天就飞走了,我要给你留个记号,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