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寒假存了20万字,我就先开文了,久等啦,欢迎评论~
推基友河山山《奶凶肥啾,在线炸毛》,推专栏两本预收:《诡码编译[无限]》和《剑侣碎我衣》,收了吧收了吧!磕头咚咚咚!
肥啾文案:
占有欲强/高冷男神攻×矜贵小纨绔/炸毛凤凰幼崽受,日更
小肥啾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吃校草的小鸟饼干罢了。
*
纨绔邱余一脚踩空,变成一只鸟蛋,刚好破壳在死对头校草面前。
又白又软的小肥啾眼前一亮,张开毛茸茸的翅膀扑到他面前,
还差十厘米的时候,他忽然啾啾叫了两声,吧唧一下倒在地上不肯起来,
目睹一场碰瓷,封燃挑了一下眉毛:“精彩。”
军校男神面不改色地从小鸟崽身上跨过。
失忆的邱余:……令人发指!
小肥啾愤怒地扑腾翅膀,把自己藏进校草卫衣的帽子里,气成一只软乎乎的小鸟球。
竟然有人不想收留一只可爱的小肥啾?这合理吗!
殊不知,毛茸茸的翅膀蹭过脖颈时,高冷校草偷偷勾了勾唇角。
*
看着肩膀上糯叽叽的小肥啾,封燃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肚皮。
“哎,你觉得红烧小鸟好吃,还是油炸小鸟好吃啊。”
邱余火冒三丈:“???啾!”
之后的几天,邱余天天提防着封燃,生怕他把自己扔进锅里炖了。
没想到,千算万算,他还是被校草吃得骨头渣都没剩。
肥啾把小脑袋埋进了翅膀里,任封燃怎么诱哄,都不肯再变回人型。
——
自己的预收《剑侣碎我衣》:
没人比程阙上辈子活得更窝囊。
练剑手抽筋,半生到筑基,连吃饭都抢不上大盘鸡。
唯一的愿望就是练剑时候,序沂能多看他一眼。
可直到他因修炼诡道,被仙门百家剿杀至死时,他那心心念念的师尊都没正眼瞧过他一次。
对方风光霁月,严正无双;而他污名满身,心如死灰。
不想八年后,他竟重生成了隔壁门派的废柴弟子。
而江湖乌烟瘴气,正因八年前的神秘旧事大杀出手,血洗仙山。
起头的,竟是那平日里一向以礼待人、不喜纷争的天下第一剑客——序沂。
程阙早已无心江湖纷争,想着趁乱溜走,隐居山林。
却不想序沂疯了似的从混战中杀出来,一剑将他阻在山路上,剑尾坠着猩红,眼底泛着血光。
往日仙气飘飘的模样荡然无存。
“程阙,你不是想要我看你吗?”序沂气息紊乱,狠狠咬牙道,“今后若是有别人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的眼珠挖出来。”
他可挽剑拈花从容潇洒,也愿坠入泥淖共我沉沦。
正道诡修无所不能·装弱卖惨世界一流·乖徒弟程阙(受)
清冷禁欲高岭之花·疯批腹黑绝代醋王·好师尊序沂yì
师尊攻,别站反。“吁——”
勾月高悬,夜半时分,几道身影乘着快马奔进城门。
“萧将军,刚刚圣上那边传信说宫宴已经开始,请将军快马……再快些前去赴宴。”这道声音从为首那人的左后方传来,夹杂在猎猎寒风中,转瞬间就消弭在几近结霜的低温下。
“他放屁!北疆距离京城本就路远,快马也要一天一夜!”又一个声音愤愤不平,“那皇帝佬儿在那椅子上瘫着倒是舒服,什么时候体恤过我们将……”
声音戛然而止。
月光下,为首那人右手微微抬起,指尖似是不经意间划过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但跟随他多年的军士都清楚,这是他叫人噤声的意思。
他放缓马蹄,银质护腕泛着寒光。
“这是京城,不是北疆。慎言。”他微微偏过头,语气堪称平缓,却习惯性地含着一`股威压在里面。
宫道上空无一人,除了身后偶传来的马鼻打响,再无其他人开口。
他直挺身姿立于马上,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面孔不见喜怒。目光跃过层层宫墙,最终定格在宫宴处的靡靡丝竹与觥筹交错处。
若是士兵们能看见他的正脸,应是觉得陌生才对。
那是常年征战于北疆沙场的萧将军,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
良久,他却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今日宫路上执勤士兵少,可是由于宫宴的缘故?”
“回将军,理论上纵使是宫宴,路上也不该是如此空旷才对……”
堪称诡异的感觉从每个人心底升起,为首那人握缰绳的手一紧,马蹄声再次融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宫宴殿内。轻纱软香,舞`女曼腰,觥筹交错。
几日前,北将萧向翎一举缴清了塞北多年的叛乱,收复了游离在外十余年的边境。皇帝大喜,大赦天下,并宴请文武百官。
宫宴上,皇上坐于龙台之上,两鬓略白,由于不胜酒力,眼中已显露疲态。
丞相却仍满面红光地站在大堂中间滔滔不绝。
“北疆平,四海清,此乃天佑我国土。陛下圣明,此乃百姓之福啊!”
丞相身着仙鹤纹紫衣,手里握着一盅酒,已经喝得摇摇欲坠。
听了这话,众臣连忙把屁`股移开温暖的软垫,跪成跟桌案一边高,把坐在龙位上那人夸得天花乱坠。
“只是这萧将军身为主将,却连为他设的庆功宴都敢缺席,这岂不是……”丞相一边瞥着皇上的脸色,一边适可而止地停下了话头。
“是啊,圣上英明,犒赏三军的请帖快马送到了北疆,这萧向翎竟至今未应,这居心难料啊。”有人应和道。
“此次战捷,乃是天佑圣上,这萧向翎如此放肆,难道是……想证明自己的功勋不成?”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厉害。
战捷是“陛下圣明,天佑皇上”,那萧向翎若是抢功劳,岂不是抢到了皇帝佬儿的头上来?
不少人立刻白了脸色,纷纷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丞相看着实现安排好的事情顺利进行,眼底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还想继续顺水推舟,目光却骤然一紧。
或许是错觉,在这众人噤若寒蝉的大殿之上,他竟听到一声极浅的轻笑。
那笑声在空气中转了几个弯,打在他脸上却是啪啪作响。
到嘴边的话头被活生生咽了下去,他偏过目光向声音传来的角落一看——
这大胆狂徒是谁?
只见那人一席白衣被暗光镀成了青灰,身子骨架有些单薄,像是个没长开的少年人。略微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两缕长鬓发垂在额前,遮住眼尾一痕。
他仿佛没注意到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自顾自地喝着酒,莹白的指尖轻捏起酒盏,擦过象牙筷,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
丞相借着三分醉意,本就不灵光的脑子里梭巡了几圈,竟是对此人毫无印象!
似是注意到丞相的目光,那人脖颈微微上抬,顺带着隐在领口中的颈线一同伸展。
他并未有丝毫被凝视的局促,反而稍微抬起酒盏,隔空对着丞相一碰。
似乎又笑了一下。
无来由地,丞相竟察觉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他喝酒的动作有哪里不对!
“你是何人,竟敢不跪,莫不是想忤逆圣上不成!”来不及细想,视线交接前的一瞬,丞相急忙抬手怒喝道。
那人动作一顿,几滴酒便溅到桌案上来。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眼神直直盯着丞相,朝着大堂中间走来。
丞相微微握紧了手掌,纵使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那人仍让他下意识感到不安。
没人发现,在他起身之时,隐在桌下的左手在宽大的袍袖内微微翻转,有一道不被人察觉的寒光倏然闪过。
他跪在殿堂中间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笑着开口道。
“儿臣江屿,庆贺父皇收复疆土,国泰民安。”
七皇子江屿!
丞相肩头肉眼可见地一抖,似是忽然从酒中醒过来,瞬间脸色煞白。
众所周知:由于母妃之故,七皇子被他父皇恨得不浅。
因此,他十岁之时便被送到西域边境,名曰镇守,实为圈养。还要选个离皇城远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转眼间七年过去,江屿已是容貌大变。而众人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其人虽不在京城,但宫中关于他的传闻,这些年却都没断过。
有传他容貌极其俊美,连西域女子都比不上其半分瑰丽;有传他自下生胸前便坠有血玉,为不详之兆;有传他病弱体虚又畏寒,夏天门窗紧闭不许通风,冬日要比常人多加几盆炉火,在西域待了十七年,愣是连剑都提不起来。
更为禁忌的传闻是:七皇子江屿从不喜府上那些软香润玉,连对西域公主都是不冷不热。如此推测,大抵是欢喜男色。
皇上微微摆了摆手,对丞相不认得江屿的事情表示理解,随即目光转向江屿,霎时冰冷了不少,“你在西域待了七年,有何收获?”
“儿臣不才,略通些许雕花缝纫之技罢了。”江屿笑答。
“你是朕的皇子,又不是我宫里的裁缝!”皇上连表面功夫都不想装,一拍桌案怒道,“你出京七年诗书剑艺没学到,浑身的刺倒是一根都没给我少!”
江屿仍跪在地面上,目光却是径直打向那龙位上坐的人,“回禀父皇,儿臣在西域有学,人身体发肤皆受之于父母。既如此,儿臣怎敢胡乱拔刺。”
众人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同闪过一个想法:这七皇子外表看上去是真的弱,但性子也是真的刚。
江屿对周遭的尴尬恍若未见,放软声音说道,“还有一事要说与父皇听。今日是母妃忌日,昨夜母妃托梦给儿臣,祝父皇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话音未落,堂内霎时静谧至极。众人面面相觑,连个大气也不敢出。
这话就有些刚到过分了。
江屿这句话不是在倾诉思亲之情,而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对外,都说江屿母妃是诞子而死,但在朝中,她的真正死因并非秘密。
她本是貌美飒爽的北疆公主,嫁往中原和亲,却居心叵测,一直暗地里与北疆互通口风,以至于中原两城失守,战火纷争十余年,收复边境的大业毁于一旦。
最后,被皇上一杯鸩酒赐死。
“所以呢?”皇上眯起浑浊的眼睛,由于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
像是弦被拉紧,剑拔弩张,整个殿堂内的人肌肉紧绷。
唯有那跪在地上的人,看似卑低,却始终挺着背脊。
江屿垂下眼睫,“而今萧向翎将军一剑平定塞北,也算是达成了母妃的夙愿。只是今日未出席宫宴引得丞相不悦,恳请父皇准儿臣为丞相敬酒一杯,替萧将军聊表歉意。”
未等皇上开口,他便擅自起身对侍女说道,“劳驾去把我桌案上的酒壶拿来。”
侍女依言照做。
而江屿二人身后,二皇子江驰滨却因为这一句话骤然睁大双眼。
江屿似是回头看了一下他,幅度极小,仿若是错觉。
随即他立刻朝着丞相伸出左手,素白的指尖在丞相紫色的袖口布料上轻轻滑过,抬起前轻轻一按。
外人看上去是“轻轻”,但丞相却觉那一下有些刺痛,不由皱起了眉。
“这丝料的样式漂亮得很。”江屿抬眸一笑,“这布料在西域倒是很少见。”
丞相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不屑地看着江屿。心想果真是个不成器的,跟他母妃一个样,堂堂皇子整天竟然只想着衣料华美。
“那是自然。”二皇子手下的幕僚苏洋笑道,随即看似无意间走到江屿身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毕竟,美人才能识美衣。”
江屿面上仍维持着体面的笑意,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人说得不假,江屿八成继承了母妃的风骨,面容美极。
眼皮、睫毛、瓷器般润色的眼白、笔砚中垂墨下坠般的瞳色,而那勾勒的笔锋偏不愿圆润收尾,静态中张扬出动势来。
与他母妃不同的是,江屿有股清冷在骨子里,总是有种旁人勿进的味道。
无表情的时候极冷,笑着的时候也泛着凉意,像是裹在棉花里的刀,匿在冰面下的火。
江屿没搭话,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斟了满满一杯,抬手就要递给丞相。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屿二人处,没人注意到他递杯的一瞬间,一直站在一旁的二皇子神色骤变,“住手”二字即将脱口而出。
江屿抬眸,嘴角还没来得及下按,却连那笑意也显得吝啬,仿佛置身事外。
皮囊欣喜,骨相淡漠。
与此同时,潜伏在大殿四角的暗卫拔刀出鞘,紧盯着二皇子的脸色,随时准备冲进去拼死一搏。
二皇子拳头握得死紧,眼睛盯死在酒盏上面。良久,却终究放弃一般,微微摆了摆手。
暗卫退回幕帘之后,刀锋回鞘。
就在丞相即将接过酒盏之时,江屿脸上却突然出现了十分复杂的神情,交织着痛苦与压抑,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有细微的冷汗从额角冒出来。
下一刻,他竟是对着丞相直直吐出一大口泛黑的鲜血来。
他手中的酒盏落地,炸开满地的碎瓷片,而那地面上银质的新雕沾上酒水,竟缓慢浮现出一层青黑。
江屿的酒壶中有毒!
丞相维持着接过酒盏的姿势当场愣在了原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堂上陆续响起,江屿的侍从顾渊飞蹿出来扶住江屿即将倒下的身体。
皇上“啪”地一声拍响桌面,桌案上的杯盘霹雳乓啷撒了一地。
众臣者才想起来急传宣太医。
“启……启禀陛下,太医今早全被派出宫查看瘟疫情况尚未回宫,这……急宣不来啊。”
二皇子江驰滨站在众人身后,终于肩膀一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顾渊看着江屿的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苍白,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不断从自己怀中滑下。不由得痛哭失声,“殿下!殿下您坚持一下!”
他朝着殿上跪了下来,“皇上,宴会上偏偏七殿下的酒壶中被掺了毒,而太医又恰好在今早被派出城,必有人从中作梗,还请皇上明察啊!”
“好……好啊。”皇上的声音抖着,“今天给朕的皇子酒里下毒,明日是不是敢在朕的枕头下藏刀啊!今日进出所有的侍女、奴才,给我一个个审!”
混乱中,顾渊似是觉得袖口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泪眼朦胧中,竟见江屿嘴角轻微一勾,露出了一个细微而狡黠的笑意。
他动作猛地一顿。
可惜没人看到江屿的小动作,因为皇上正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朝着倒在地上的江屿走了过来。
他双手轻轻抖着,眼底还泛着水光。
他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感情是纠结且复杂的。若杨公主曾是他盛宠的贵妃,最后由爱生恨,若杨死后便只能把一切情愫转移到江屿身上。
即使江屿被出派西域七年,早就错过了在朝中积累势力的最好时机,再也不会造成任何祸害。
但他还是觉得江屿该死。
从若杨叛国的那一刻起。
江屿又怎会不清楚,他注视着皇上浑浊而复杂的目光,缓缓合上了眼睛。
“回,府。”他低声沙哑道。
顾渊搀扶着勉强能站起来的江屿向门外走去。
江屿朝着顾渊动作极其微小地摇了摇头,随即将重心从顾渊身上移开,却依旧装成一副蹒跚虚弱随时死翘翘的样子来。
他数着自己的步子。
第一步。
江驰滨朝皇上做了个揖,为他找了个台阶,“儿臣府上还有专治毒发的药丸,或许可以给阿屿一试。”
这声“阿屿”叫得众人恶寒。皇上颤着呼出了一口气,似是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转身向回走。
第二步。
堂内幕后似是有刀光闪过,锐利的人影转瞬即逝,紧随着江屿的脚步。
……
第三十步。
再一步,便可踏出这殿门。
“啊!来人!快来人!”
背后突然传来凄厉的喊叫声,脚步声纷乱`交错,桌子掀翻的巨震响起,伴随着人倒地的一声巨响。
幕帘后人影也在此时加速,不仅是殿内,就连纸窗外,也映着身着便服的兵卫。
江屿在此时回头。
殿中已是一片纷乱,丞相翻着白眼,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撞翻了桌案。
跨过三十步的距离,江屿对上他已经没有焦距的浑浊目光。
丞相眼中的光正在无可逆转地迅速黯淡,而那浊目的主人却明显没搞清发生了什么,还觉自己只是饮酒过量,以至于意识有些模糊。
没人看见,江屿的手微微抖着,眸子缓慢浮上一层雾红。
因为他透过那双眼,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绝美的女子,却是血泪纵横、明眸含冤、死不瞑目。
——是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