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肖纷迪难得没有跑去岑老板公司聚众讲鬼故事。
“妈,我要搬去和岑弋一起住。”肖纷迪一边扒饭,鼓着腮帮子说,“他太忙了,搬家可能得靠我自己,您开车送我吧。”
林静书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问道:“这就同居了?”
“对呀对呀!”肖纷迪连连点头,甜甜地笑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字。
林静书轻轻叹了口气,不怎么下筷子了,有种养个多年的女儿就要嫁出去了的失落感。
“不行。”肖爸爸给老婆夹了一筷子菜,难得管一下肖纷迪,“你才多大?就学人家同居,至少也得再过两年。”
“我已经成年了!”肖纷迪一听他爸不同意就急了,“再说了,您之前也没管过我呀!这次您能不能也别管?”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林静书微微沉了脸。
肖纷迪也意识到自己没礼貌,红着脸低头道歉,“对不起。”
“要同居也可以,小弋这孩子成熟内敛,为人处事我都很放心。”林静书看着儿子脑顶心的发漩,见他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无情打击道:“就是你啊,太不懂事儿了,以后少不得要别人操心,要是把脸丢到别人家去了,你妈我怎么跟小弋家长辈交代?”
肖纷迪:“……”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怀疑,别不是哪里捡来的吧。
肖爸在心里盘算:那敢情好,以后操心的就是别人了,不用自己老婆着急上火。
“前面那个路口左转,”肖纷迪坐着林姐姐的车上,伸手指着方向,整个人兴奋得脸都在微微泛红,“对对对,再往这儿进去就是地下停车场了。”
肖爸开车拉着东西跟在老婆的车后面走。
两辆车直接停在电梯口,肖爸不舍得让老婆动手,也不指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柴儿子能做点什么,就让他按着电梯,自己一样一样把东西顺进去。
“迪宝,别瞎扑!”肖纷迪一开始,那只小东西就扑他妈身上去了,把他吓得花容失色,忙揪着它后颈皮,准备把他拎下来。
“没事儿,我抱抱,它还挺可爱的,”女性朋友普遍对毛绒玩具没有抵抗力,林静书搂着手里软乎乎的小东西,任由它伸舌头到处乱舔自己的手,分神问道:“你怎么给一只狗取自己的名字?”
“这色……傻狗还不会用卫生间,当心一会儿尿您身上。”肖纷迪担忧地看了一眼。
“它敢!”林静书话一出,迪宝白色的毛明显抖了一下。
肖纷迪暗喜,终于有人能收拾它了!
“不是我给取的,”说起名字这个问题,肖纷迪就十分郁闷,“岑弋取的。”
“哦?”林静书的表情愣了一瞬间,带着点了然的笑意,随口问道:“你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肖纷迪握着一只拳头,愤然道:“他从来都没叫过我迪宝呢!”
激动说完又垂下头,沮丧道:“可是这傻狗是他认识我之前捡来的,谁知道随便取个名儿都能撞了……”
“……撞名?”还随便取的?林静书撸着狗开始心疼小弋,大好的青年,怎么看上这么个傻子?!
林静书:“你真的不记得了?”
肖纷迪一脸莫名其妙,他觉着搬家还挺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啥?记得啥?”
“没啥。”既然小弋自己不说,林静书也懒得多嘴。
“你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完,你自己收拾吧,我和你妈先回去了,电影马上开场了!”
肖爸丢下这么一句话,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拉着老婆过二人世界去了。
“儿子加油!”肖妈站在门外探头进来,一只手握拳,威胁道:“老规矩,小弋要是不乐意,你可不能硬搞!”
“……”肖纷迪其实很想把他妈拉回来,跟她说,他差点在车里被岑老板硬搞了。
等他的活宝爹妈风风火火甜甜蜜蜜地走了,肖纷迪撇了撇嘴,心想:难怪他爹搬东西的时候这么有劲儿,两个小时的活儿,不到四十分钟就搞完了。
他果然是两个人真爱下想意外产品,恐怕早就嫌他碍事儿了吧……
这两天岑老板工作忙碌,周末都得去加班,肖纷迪准备偶尔当一回贴心小棉袄,他爬上岑老板的床,准备睡个午觉起来收拾自己一屋子东西。
岑弋下班后,去蛋糕店买了一小盒榛子蛋糕,又买了几个百香果,驱车回家。
打开门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屋子里跟被匪徒打劫过似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随意摆放在各个角落,愣生生把他原本大到没人气儿的客厅拥堵得不行。
“迪宝!迪宝!”
岑弋喊了两声,没人应,狗还在窝里好好睡着,他不明就里,蹙着眉头进了自己房间。
肖纷迪是被人捏脸捏醒的,口水还流到人手上了。
“你回来了。”他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哈欠,从岑弋床上爬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额头,道:“对了,我今天搬过来了,嘿嘿,以后就同居了!太高兴了,一时糊涂,就睡了你的床。”
“没关系,起来刷牙,吃饭了,你睡了多久?”岑弋温柔地笑着,摁了摁他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也没计较他睡自己床的事儿,相反心里还挺羡慕那床。
肖纷迪很享受被摸脑袋,撒娇似的拿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道:“不过,要是能睡到人的话,谁想睡床啊。”
不出所料,岑老板没回话,情不自禁地低头十擒住他的唇,亲得不过瘾,最后还咬了两下。
肖纷迪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种在泄愤的感觉。
吃过饭,喂了狗粮,肖纷迪脑袋枕在岑老板腿上,舒舒服服地摸肚子,不时打个嗝。
“看什么?”见岑老板手里握着遥控器不动,肖纷迪有点昏昏欲睡。
“就这个。”岑弋很喜欢他头发的触觉,手指打着圈把玩,细细软软的,看上去不是黑色,像是一种天然的栗色。
“……新闻联播?”肖纷迪已经被岑老古董所震惊,“岑老板,别告诉我你还听戏……”
岑弋挑眉,视线从电视机转向怀里人的脸,“你怎么知道?”
“老年人都喜欢……”肖纷迪脑袋在他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仰头看他轮廓分明的脸,“你腿别乱动,我靠着不舒服……”
岑弋眼神变了变,垂首在他额头上吻了一记,哑声道:“你头乱动我也不舒服。”
肖纷迪脸一红,意识到什么,从他腿上起来,“那啥……我尊个老?”
“不用,”岑弋拍拍他脑袋,“过来给我按按肩膀。”
肖纷迪乖乖爬过去,决定贴心小棉袄到底。
肖纷迪拿手肘揉他后肩膀,“岑弋,我们抽空去按个摩吧?长时间伏案工作,颈椎和腰会有毛病的。”
岑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家里有健身室,平时都固定抽出时间来锻炼身体,当然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颈椎不疼,腰有没有毛病……你以后就知道了。”
肖纷迪不是什么傻白甜性格,脸上热度烧上来,明明臊得慌还要撩人,怂兮兮地说:“我现在就想知道。”
“……”岑弋要不是心里有梗,真想直接把人压沙发上办了得了。
岑弋犟不过肖纷迪为他腰着想的决心,最后决定陪他去做个汗蒸,促进血液循环也是好的。
肖纷迪不忍心放傻狗在家一直等着,最后,二人一狗,选了家离得不远的汗蒸房。
领了一次性内裤,岑弋拿着钱包先去结账了,肖纷迪抱着迪宝问正在打游戏的老板,“老板,狗能麻烦您帮忙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老板耳听八方,感觉这个客人没有放下狗的动静,便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肖纷迪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又懒懒地问,“还有事儿吗?”
肖纷迪又贼兮兮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确认道:“老板,你这里男更衣室就一个吧?”
老板眉毛皱的能夹死蚊子,头也不抬了,“怎么?嫌小?”
肖纷迪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浴室呢?”
老板看了看屏幕上已经失血过多倒地不起的小人儿,斜了他一眼,道:“浴室多着呢,你五分钟换一个洗都够你洗几天了!”
肖纷迪自闭了,“有没有可能其他浴室花洒都坏了,用不了,就一个能用的?”
“……”老板算是听出点名堂来了,直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到底想怎样?”
“嘿嘿……”肖纷迪弯腰把狗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道:“我们两个人,但是想只用一个浴室。”
“这……”老板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有点想报警,“不好吧?这青天大白日的,一男一女,白日宣淫……”
肖纷迪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一男一女,是两个男的!”
老板以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俩男的你不会直接去?!”
用着的鬼鬼祟祟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人啊,怎么就这么难呢……